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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當時對比的人,甚至跳出來分析她面相的營銷號—— 舒沅猛地反蓋手機。 她能做的,至少現在能做的,只有深呼吸又深呼吸。 就連一旁睡熟的蔣成被她動靜吵醒。 睡眼惺忪地半撐起身,鼻音未褪,輕聲問她:“阿沅,怎么了?” “……” 她卻甚至想不出合適的措辭。 短暫停頓期間,倒是手機又一次鍥而不舍振響,她只得匆忙掩飾似的,避開蔣成眼神,想也不想,便低頭去看。 上頭蹦出來的,是一條好友申請。 “舒小姐,我是公司法務部的Boran,宣總委托我來幫你做法務咨詢和準備訴訟工作,請通過?!?/br> 訴訟? 舒沅一愣。 就在點擊通過之后,不到半分鐘。 她正要問對方,是不是公司收到消息,準備幫她對網絡上的部分言論提出控告。 對面卻搶先一步。 “舒小姐,你終于通過申請了!” Boran說: “就在今天中午,我們收到了來自以葉文倩小姐為首、聯合共計27人署名的律師函?!?/br> “對方就文本本身,和本次的電影改編計劃,對舒小姐你提出了名譽侵權的警告,并且,根據我們后續了解,對方是鐵了心要進入訴訟程序的——這很有可能會影響到電影籌備和拍攝的進度,我們這邊正在接洽,麻煩您稍微等一下,我這邊聯系好,馬上給你電話?!?/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場遲來了十一年的法庭審判。 前面的線索終于可以串聯在一起了,姐妹萌,我們一起看下去吧,沅沅子沖呀??! ☆、chapter45 ——“公司認為勝率有幾成?” ——“不好說。有些問題很敏感, 我們還要和路亞娛樂那邊協商,但是舒小姐,現在看來, 我們的建議是……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br> 最壞的打算? 什么才叫最壞。 舒沅看著那頭似是早在預料之中、一股腦發來的回復, 打字動作微頓。 但也就半分鐘不到。 她最終明智的選擇放棄追問, 只扔下一句“辛苦, 我會再等你們答復”,便極平靜地放下手機——也將剛才掃到那些愈發不堪入目的評論拋卻腦后, 重新整理好表情。 說到底, 從電影項目逐漸偏離她最初的構想開始, 她已經預料到,如果劇本改編處理不當, 未來等待她的, 必然會是一場四面楚歌、腥風血雨。 充其量只是沒有想到, 對面會這么快,且能做到這么“精準打擊”,這么步步為營罷了。 她現在唯二好奇的, 只有葉文倩和那些對她多年藏恨的高中同學們,在這中間究竟參與了多少;而那些和自己朝夕見面的編劇老師里,又是誰泄露了最前線的、甚至還沒有敲定的改變方向—— “阿沅?” 旁邊忽而傳來的一聲輕喚,叫回了她飄忽神思。 舒沅下意識的一轉頭, 對上身旁蔣成疑惑卻不掩關心的視線。 他歪歪腦袋,顯然還沒從睡意里走出。自然,也體會不到她突如其來眼神微動, 以及下一秒,忽而湊過身去,將他一把抱住的奇怪行止。 可他依舊習慣性地單手反抱住她。 一如經年不變、淡淡薄荷香氣瞬間縈繞鼻尖,沉默片刻,才大概睡意稍歇,他有一下沒一下輕撫她后背,低聲問: “怎么了?……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br> “沒什么大事?!?/br> 而她只是搖搖頭,答得模棱兩可,埋在他懷里,傳出的聲音悶聲悶氣。 沒等他追問,很快又順勢轉移話題:“還在等公司那邊的消息,一會兒再說吧——話說蔣成,你不餓嗎?快四點了?!?/br> 這時間果然引去他注意。 “……四點?” “對,下午四點,”她毫不意外地聽出人話音驚訝,忍不住笑,“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非要拉著我一起回憶那些有的沒的?你要是公司有什么事,就趕緊去處理吧?!?/br> 否則讓百八十年沒賴過床的蔣總耽誤了正事,還不給她傳出去什么,害得“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爛名聲? 舒沅越想越覺得好笑。也不管他輕咳幾聲的小小尷尬,借口要為晚餐準備新鮮菜rou,瞬間便從他懷里無情溜走,掀開被子下床。 “我去洗把臉,電腦就在床頭柜抽屜里,你忙你的吧?!?/br> 話雖如此,直至走進洗漱間里,反手鎖門,確定四下再無旁人。 看向鏡子里自己逐漸褪去血色的臉,舒沅不得不往上連潑了好幾把把冷水,不住輕拍著、直至感受到痛意,才勉強緩緩安定下心思來。 她逼著自己去思考。 可每想一個字,那些刺痛文字就不受控制地蹦上來,在眼前揮之不去,一字一句提醒著她:這么多年來所經歷、所試圖改變的一切,在旁人眼里,或許只是個矯情的笑話。 【你還沒矯情夠嗎?】 語言暴力是多么簡單的事啊。 大數據社會下,人們輕而易舉地獲知各種信息,談論和發表傳播不負責任看法的成本,卻還像當年三姑六婆坊間說人壞話一樣低不可聞。也因此,不知何時,好像每個人不管參與多少,都可以用正義和“我覺得”為借口,對當事人狠踩一腳。 至于被暴露在輿論漩渦之下的人,只剩下極端的對與錯劃分,毫無顧忌地被探索著個人私隱,被人下定義,無論怎么做都會有人不滿意,沒有輸贏。 總之,不管是誰,突然來這一招、打得人猝不及防,都實在有夠陰的。 舒沅雙手撐住洗手臺面,心口直跳。 眼下的局面已經很明顯:只要踩死是她自己想要用這種方式披露當年同學的隱私,再順勢cao控網上輿論,用她不夠有“路人緣”的外表,且看起來占據強勢、有“貴人”撐腰的特權雙管齊下,名譽侵權其實是個很好打的案子。 而一旦判決下來,真正審判她、斷送她未來職業生涯的,卻不僅僅是法律本身,而是永遠甩不脫的,大眾心中的“人格污點”。 她絕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可是一旦走正常的控訴途徑,蔣成怎么辦?當年的事如果掀出來,即便只是作為旁觀者之一,后來又以保護者的身份跟她結婚,可這一切的一切,足夠讓他再一次處在風口浪尖。人們會怎么看他,怎么看待他們曾經的婚姻? 她如今不再是獨身一人了,也想用自己的方式盡可能保護他,保護他們好不容易試圖重返正常的生活。 ——只可惜,蔣成顯然就沒意會到這一點。 也因此,就在她換好衣服走出洗漱間,準備離開酒店找個地方坐坐,也等待WR方面給她最后回復時,他坐在床邊,靜靜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