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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交加的壞天氣,不見晴朗。 舒沅來回奔波于路亞娛樂和醫院之間的狀況,更是已成常態, 本來早該返抵上海的計劃, 也因為公事麻煩不斷, 私事放心不下, 只得一拖再拖,始終定不下具體方案。 同樣的, 橙子在任方家里的滯留時間, 也隨著她“戰線拉長”逐漸無期限似的增長。 舒沅原本擔心那頭情況, 正準備拜托顧雁去一趟,另外安置好橙子的住處??蓻]想到, 那位任先生卻極負責, 直接主動提出多照顧橙子一段時間, 順帶的,不忘每天雷打不動發來一段短視頻,給她看橙子在公園草坪上活蹦亂跳撿球的傻樣。 【任方】:今天的橙子, 附視頻。 【任方】:您盡管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它。 ……您? 舒沅撓撓鼻尖。 雖然總感覺對面說話方式像是換了一個人,但她此刻焦頭爛額,實在也沒閑心顧慮太多, 只得道謝再道謝,繼續定下心神,先處理香港這頭一團亂麻的大小事再說。 * 時間轉瞬即逝, 又是小半個禮拜過去,來到周末。 舒沅從青禾大廈出來,斜挎著一背包劇本材料,左手提著小袋超市購物戰利品,右手撐傘。晚餐前,終于冒著大雨險險抵達醫院門口。 卻沒想剛一下車,映入眼簾,依舊還是連日拉開間隔的警戒線,在風雨中晃晃欲墜。 明明已經驅趕無數次,醫院前坪,卻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場面。 擁攘的香港媒體照舊圍堵不休,也不管會否影響到醫院的正常經營,仍舊不死心地扛著長/槍短/炮,圍住蔣氏派來的發言人,在雨中大聲發問: ——“你好!我是AOE娛樂的記者,請問現在蔣先生情況如何?有沒有脫離危險期?什么時候才能出來接受采訪?” ——“我是金融前線的記者,麻煩回應一下,蔣氏方面將如何應對近期股價狂跌的情況,這是否佐證了股民們的擔憂,意味著小蔣先生的身體狀況,將直接影響到大眾對于蔣氏的發展信心?大蔣先生有沒有重新出山的打算?” ——“請問貴公司有沒有考慮過最壞的情況,請正面回答,謝謝!” …… 港媒是出了名的敢問敢寫,不到片刻,對話越來越尖銳。 那負責人聽得面色凝重,到最后,索性無論對面問什么,只一個勁的微笑擺手。 “抱歉,蔣先生現在不方便接受采訪,各位請先回吧?!?/br> 話音剛落,四面瞬間一陣噓聲。 卻也有眼尖的媒體記者,注意到那負責人正不住往舒沅這邊探看,竟也跟著扭頭望來。 她連忙把頭一低,戴上口罩,快速和旁邊通道的普通病患及其家屬“合流”,渾水摸魚間,才得以徑直上樓,順利進到蔣成所在的VIP病房。 房間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蔣母睡不慣醫院,早已被她勸到鐘家住下,今天似乎還沒過來看望,茶幾上照舊整齊堆放著她昨天沒看完的劇本草稿。下午臨走時燉好的排骨湯,此刻也已傳來馥郁濃香。 舒沅放下包,扭頭到小廚房里,把湯鍋端離灶臺晾涼。隨即按照墻上貼好的每日菜譜,熟練地洗米淘米,給廚具設置好熬粥狀態。 直至確認萬事俱備,復才蓋上電飯煲頂蓋,扭頭走到蔣成病床旁,小心翼翼搬了個凳子坐下。 順帶的,也從床頭柜前的小書架上取了本金融雜志,照著昨天折頁的地方,她繼續逐字逐句照念起來: “環球資訊。近日,新加坡WR聯合出版集團股價相較上月整體有所回升。有知情人士表示,本次反彈或與股東大會內部決議有關,乃內部認購推高股價,試圖為持續低迷的紙媒出版業打下一劑有力的強心針。其集團季度報告也顯示,未來主要的發展方向,將會陸續向版權改編、媒體文娛市場轉軌,以期強而有力的資本轉型,并向正在高速膨脹的中國大陸市場進軍。此舉得到業內諸多專家學者的肯定,進一步增強股民信心?!?/br> “國內資訊。曾一度在香港地區創造輝煌成績,數年來,卻持續因內部山/頭惡斗,導致業績低迷的陳錦記食品有限公司,確定將與大陸明耀食品加工集團展開戰略合作,股市利好消息頻傳。此外,近期尤為引人注目的蔣氏集團,則因為企業接班人意外遇襲,成為國內外高度關注的對象。各方媒體正緊密注意后續動向,然而迄今為止,相關方面并未給出具體澄清,筆者也將持續跟進報道……” 之后的幾頁,全都是蔣成受傷當日,諸多路人有意無意拍下的照片,即便被幾重馬賽克遮擋,依舊攔不住入目可見的血腥。 也因此,越念到最后,她聲音越低。 注意到后文用詞消極,陰謀論不斷,索性戛然而止,卻仍不由下意識地,又側頭看了眼病床上毫無反應、平靜如沉沉睡去的蔣成。 ——自從大前天從ICU轉出,逐漸從依靠鼻飼進食的重度昏迷狀態,到可以服用流食,他的氣色雖然略有好轉,卻不知何故,遲遲沒有醒來。 舒沅只能依照醫囑,按部就班地照顧他、陪著他,然而除此以外,她和醫院外或雜志上,那些苦苦等待消息的好事者,其實并沒有什么差別。 所有人都在等著。 究竟他將睜開雙眼,一如往日,力挽狂瀾,抑或永久睡去,留下萬千唏噓,滿城動蕩。 而她也在等著一個“宣判”。 當然,她更希望是他活著——迎來他們遲到的對談。 * 那蔣成呢? 事實上,此刻的他,還完全體會不到這番復雜的心境糾葛,也不知道這漫長的沉睡究竟意味著什么。 于他而言,這段經歷,似乎更多只是一段冒險,催促他在黑暗里永無止境的向前跋涉,尋找著裝有某段回憶的潘多拉寶盒。 長廊沒有盡頭,任他漫游。 不知走了多久,才終于看到一絲隱約光點,他竭盡全力、嘗試著走到那頭——眼皮卻如有千斤重,勉強掀開,亦只有一片花白,歸于雪白:終點的答案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而是一陣熟悉香氣,忽而鉆入鼻尖,勾得人食指大動。 “……” 可惜過程實在漫長。 他花了幾乎十來分鐘,才逐漸適應眼前白到過曝的天花板帶來的視覺刺激。 聽覺隨后逐漸回籠,隱隱約約,似乎能聽到從某處傳來腳步聲,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這聲音他已經很久沒聽過。因為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既不想回老宅,家里也沒有人為他做飯,大多數時候,他聽到的都只是昂貴的外送餐盒扔進垃圾桶里的一聲悶響罷了。 于是這聲音,或者說是自己當下格外僵硬艱難的處境,終于讓他好奇起來,試圖努力側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