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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周刊多次點評所說的:從金融學或心理學,任何角度而言,他都是個商業嗅覺極其敏感的天才。 誰又能想到,這樣的天才,當時卻是在離婚的極度焦慮中,在距離前妻住的愛丁堡大學舊校區宿舍不過一個街區的單身公寓里,完成了這次商業生涯中不可忽視、載入人生履歷的重要一筆? ——是的。 其實,完全背離舒沅的預想,他找到她的速度,遠超她幼稚的想象。 試想以他的經濟能力和社交廣度,如果真的想要找到她,難道還不簡單? 無非是列出Dr.古的人脈所及,一一排查比對,很快,他就聯系上UCL的布萊恩教授,繼續往下摸查,又排除了數所名校,“最危險也最安全”的愛丁堡大學隨即成為了不二之選。 因此,與她記憶里的那段“驚險逃亡”不同,實際早在她入學的第一周,他就已經找到了她。 在人群中,他裝作無意,而強忍復雜心情,遠遠看向她。 大概是因為語言上還存在溝通不暢的問題。 那時舒沅經常呆在愛大圖書館外的大草坪,試圖融入大家的課余活動來提高口語——那曾是她在港大的時候努力了千百萬次也不敢邁出那一步,當時蔣成就說過,“如果你不想就別做”,反正他會不就夠了?所以她只是笑笑,就選擇放棄。 但那一天,舒沅卻竟鼓足所有勇氣,他眼瞧著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后提起熟悉的笑臉,參與到小組讀書會中去。 在那里,她收獲了來到愛丁堡的第一個朋友,同樣來自中國的林柿。 就像突然的離婚那樣,她突然的改變也出乎蔣成的預料。 于是到后來,她越是在讀書會上結結巴巴卻大方開朗地介紹自己,他的心里越是怒火沸騰,無處宣泄。 他甚至試圖從她臉上找出哪怕一絲背棄家庭、放棄那個孩子的后悔和躊躇,但是一點也沒有。 她的臉上只有交到新朋友的快樂,那種受寵若驚,或者說恍然大悟,“原來交朋友是這樣的”、“原來同學是這樣相處”的表情,他輕易就能讀懂。 說一點心疼也沒有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不能理解她的選擇。 難道愛他和“找到自己”之間有不可彌合的矛盾嗎?他從沒說過不愿意讓她獨立,讓她完整自己的人生,只是她從來不主動提起,他也就以為不重要罷了。 他不是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說就心有靈犀? 一邊郁悶著,他還是繼續觀察著她。 看她就像什么都好奇的小孩似的,之后頻頻出沒于社團的迎新會,參加了很多社團,譬如戲劇社,譬如合唱社,甚至“恐怖愛好者”社,然后嚇得抹著眼淚和同學一起跑出門尖叫,兩個人蹦蹦跳跳,最后四目相對,捧腹大笑。 也看她紅著臉第一次出演話劇,出乎意料完成的很好,謝幕時毫無芥蒂和所有人擁抱,在合照時揚起燦爛笑臉。 ——那全是他已經很多年都沒看到的表情,卻在異國他鄉,輕易分享給了他人。 憑什么啊。 憑什么他傻子一樣亦步亦趨,她卻能和別人相處的這么開心? 原本是想要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什么藥”,結果作為觀眾的某人,看得更一口氣上不來。 一氣之下。 他回頭就在離婚案里直接要求凍結她名下所有自己有關副卡,也要求律師嚴格進行財產分割公訴。 原話是:“一分錢也不給——除非她主動提出跟我面談?!?/br> 然而原本預料的局面卻根本沒來。 相反,律師很快給來答復:她一分錢也不要,只求快速結束這場婚姻。 “那就讓她凈身出戶!” “是,老……” “還真能凈身出戶?你瘋了吧!沒錢她怎么過?” “不是,老板……” 律師為難:“主要是太太……不是,舒小姐那邊,也是一樣的訴求,她不要求財產?!?/br> “……那就讓她該怎么樣怎么樣,細節問方忍去,別來煩我!” 律師連連應是,灰溜溜掛了電話。 他很少在外人面前發這么大的脾氣,那天卻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氣得差點摔了手機——但不知想起什么,動作卻又頓住,只是氣呼呼地悶坐一夜。 那一晚,他甚至也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要直接去找她問清楚:這么絕情到底是為了什么? 就因為他曾經寫過的狗屁日記? 行,那他道歉還不行? 還是因為他從前不喜歡她,那現在喜歡了不就好了嗎? 他甚至都已經想好,哪怕是因為她不喜歡天方,討厭他的公事公辦,他也可以破例一次,用手段把葉家擠出董事局,甚至直接把天方的股份當禮物送給她。 那不過是他成功路上一塊比較突出的墊腳石而已,只是她一句話的事——其實,如果她會提要求的話,在八年的婚姻里,她早已經有很多次機會得到它,犯什么去和葉文倩個路人生氣? 想不明白,越想越煩。 然而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勇氣和沖動,又在突然看見她和林柿開開心心手挽手去食堂吃飯的背影時,突然卻步。 再給她一點時間好了。 當時他想。 如果寧可放棄一個孩子,摧殘自己的身體,她只是想要自由,他會證明給她看,至少,他不是不可以給。 那之后,有賴于愛大合理的旁聽課制度和開放的校園環境,蔣成甚至還抽空聽了不少“前妻”的校園大課。 就像在港大的時候那樣。 無論人滿為患還是寥寥幾個人聽課,她每次總是第一個來,占了第一排,和每次在最后一排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咬牙切齒盯著她的某人不同,永遠勤勤懇懇地做滿一整頁筆記,從前會分給他抄,現在則是和關系好的同學一起分享。 后來,她開始敢于用非母語勇敢站起身來發言,用抖得好笑的聲音,力所能及答完每個問題; 再后來,課后圍著教授問東問西的身影里,也多了一個怯生生背影。 他不得不承認,唯有那種時候,她幾乎是整個人都發著光的。 在彼時的愛大文學院里,大概也沒有人不喜歡她:教授們欣賞她的好學,同學們感謝她的不吝分享,連她們宿舍區隔壁那些不懷好意(他認為的)的男同學,也都拼命一個勁往她那棟樓去湊,只為了蹭一頓香飄十里的中餐。 大概只有他對那樣的她越看越討厭吧。 甚至越看越懷疑:難道真的是我讓你不快樂嗎?是我讓你變得黯淡無光嗎? 他一直以為自己曾拯救了她的人生。 也一直以為,無論是恩情還是愛情,她理應永遠忘不了他,分別只是一時的矛盾,總有一天會解決。 然而就在那滯留愛丁堡接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