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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后腳跟進包廂的王瑩忽而開口,幾乎自虐式地,在見證了此前包廂外那一幕后,拋出了眾人此刻最心焦的話題,“話說,你們已經結婚了嗎?還是只談談朋友先啊?!?/br> 這直球登時打得舒沅頭皮發麻。 “我們……” “我們早就結婚了?!?/br> 蔣成卻沒給她彎彎繞繞委婉暗示的機會,徑直搶過她話茬。 這天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反應倒快。下一秒,便又拉起她的手,十指緊扣,沖人漫不經心晃了晃。 “看起來不明顯嗎?” “明顯!當然明顯啊,哈哈哈?!?/br> 一瞬間,整個包廂里似乎都充斥著最后希望破滅的粉碎聲。 偏她們幾個好事的還不得不給人面子,搶在最前,硬擠出笑容。 一聲聲的祝賀里仿佛都咬碎銀牙。 “難、難怪,我說怎么、呃,舒沅真的好福氣啊,什么時候也讓咱們取取經?!?/br> “期待你們早生貴子哈!下次來聚會,估計得抱著小寶寶來了?!?/br> * 一群早不相干的同學嘰嘰喳喳圍在身旁,換了平時的社交場,蔣成雖常扮演溫文有禮,但實際也大多都是一笑而過,敷衍敷衍罷了。 但這天不知怎的,他竟似格外熱衷于聽人家掏不盡的客套話。明知他不走對方就不敢???,都只得把他眾星捧月供起來,還非得半天不挪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禮儀老師,今天專程來考人家詞匯量似的。 唯獨舒沅看懂他的意圖,無奈幾次想走,到底都脫不開身。 好不容易熬到這群女生終于詞窮,她終于得空,想扭頭去給被忽視老久的朱老師敬杯酒。 結果又是一波醉醺醺的男生勾肩搭背涌上前來,她不得不又一次停住腳步。 “什么時候請我們吃酒???蔣成,你也真行,我們戀愛都還沒著落,你老婆都有現成的了?!?/br> 叫“刺猬”的男生首當其沖,哥倆好似的攬住蔣成肩膀。 “你小子,真的眼光蠻好嘛。我那時候就說了不是,都喜歡竹竿條算什么?真有眼光,就得選哪哪摸起來都順手的?!?/br> 話里夾槍帶棒,可蔣成面上竟笑容依舊。 旁邊眾人便也只得識趣的回以一陣笑聲,兩邊都不敢得罪,又紛紛來偷瞄舒沅的反應。 從前在學校的時候,這個叫刺猬的男生便是個刺頭。仗著家里有點背景,出手闊綽又混混社會,坐了三年的大哥位。 舒沅沒少因為交作業的事被他甩臉色,有幾次,還差點被人放狠話說“放學有本事別走”,這會兒重新湊近見了,依然覺得他身上一股子社會氣,瞬間忍不住緊蹙眉頭。 “……我想去跟朱老師說兩句話?!?/br> 她遂低聲說著,扯了扯蔣成襯衫衣袖,“你們男生聊,等會兒我再過來找你?” “去吧?!?/br> 蔣成這次答應得干脆。 說話間,不著痕跡地拍拍肩上灰塵,也揮開刺猬的手。 他難得沒留她,舒沅松了口氣。徑直越過幾個男生,便往原本熱熱鬧鬧的主桌走去。 ——她不像蔣成,永遠是社交場里最高階的主角。言行舉止叫人挑不出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教養,無論何時,都是他拋不去的表象。 說實話,她心里甚至有些責怪他的高調。 這么直接不打招呼就來,原本宴會的主角朱老師和負責組織的陸堯心里怎么想?被他這么一攪和,誰還記得今天本該是來慶祝老師的生日? 只可憐那些削尖了腦袋往蔣成面前湊,生怕漏了什么便宜撿的同學們,顯然還沒有看懂。 在工作中冷酷理智如蔣成,不但不可能會為他們意氣用事,更有甚者,他不過是大概感應到了這群人的兩面三刀,高高在上,看他們聯袂出丑而已。 ——你們不是最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嗎?再比比試試。 ——你們不是最愛踩高捧低嗎,這么多年都沒變,再讓我見識見識。 如果人的心理活動真能做成彈幕展示,讓蔣成站那,才真是一場好戲。 舒沅嘆了口氣。 她雖明白他的惡劣,但還沒不識趣到一邊享受他的關心一邊倒打一耙的地步。 故而,無奈歸無奈,終究還是默認了他說的一切,在外人面前給足他面子。 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多時,舒沅便也走到主桌那頭。 “朱老師?” 躊躇片刻,她還是開口,輕輕喊了一聲正和剩下三兩個同學閑聊、樂呵得像尊彌勒佛的老師。 老朱聞聲抬頭。 看見是她,竟也壓根不需要什么吃驚或辨認的步驟,便認出了她的“本來樣貌”。 只兀自伸手招呼著,“誒!……是舒沅啊,來,坐,到這坐?!?/br> “嗯?!?/br> “都好些年沒見你了,這些年過得還好吧?聽剛蔣成那說法,都結婚了?” “都挺好的。結婚……有好幾年了?!?/br> 結婚。 旁邊的幾個同學看似無意,實則也都有心在聽內容。聽到這句,一時間都識趣的不再發言,只齊齊豎起耳朵,等待她的繼續“爆料”。 然而老朱卻再不往下問了。 “……你這孩子,怎么還是這樣?!?/br> 只看著舒沅那拘謹樣,無奈的拍拍她肩膀,還是老話重提,還是當年的語重心長,“別老是話都往心里咽,你說你,也得多交交好朋友,知不知道?個傻孩子?!?/br> 舒沅的鼻子一下酸了。 她低著頭,眨眨眼,忍回眼淚。 然而卻忍不住,總恍恍惚惚想著,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是沒變的。 很多年前,老朱也是這樣叫住她,在高考前的最后三天,鄭重其事的叫她過來,叮囑她,不管發生什么,再也不要再把學校里發生的那些壞事記在心上。一定要好好高考,飛出學校,飛出這座城市,去更遼闊的地方。 他說,舒沅,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世界很淺很淺的一個剖面。在任何地方都會有好和不好的兩個面,但當你去到更廣闊更明亮的世界的時候,會發現所有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這世上所有事都是守恒的!你受的苦,老天爺,還有很多很多關心你的人,他們是能看到的。 也說,如果所有人都處心積慮想看你出丑,他們越是這么想,你越要爭氣,不能因為他們就白白浪費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如果你真的一蹶不振了,最開心的就是他們,舒沅,你知不知道? ……知道。 她那時明明是用力又用力,點過頭的。 然而高考放榜那天,全市直播,鑼鼓齊鳴。她卻只能待在黑黝黝的房間里,看著屏幕里滿頭大汗的老朱一邊跟在校領導旁邊發言,一邊不住張望著背后。 他只看最前排,看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