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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當然,也因為雖然過去兩個月,可她確實還沒整理出一個比較好的、能讓自己從這場婚姻中全身而退的方案就是了。 至少她那時并沒預料到。 真正給她遞來解脫的纜繩的,會是前臺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 “舒沅嗎?哦,沒什么,就是有個人來找你,說是你老同學。叫……對,顧雁,你認識嗎?” 顧雁? 她連忙跟前臺那頭交代說認識、很熟,隨即放下電話,轉頭便趕到大廈一層。 果不其然,電梯口外不遠的小接待室里,記憶中眉眼明麗的老友,此刻一身黑裙,正拘謹地、低頭抱著杯茶水輕抿,塑料杯口留下一圈廉價的褪色紅痕,卻并不影響她容貌驚艷。 歲月寬待,從不教美人失去半分靈氣或變得圓鈍。 “雁雁!” 舒沅登時笑起,快步向人走去。 在她為數不多的、有關學生時代的美好回憶里,顧雁的善良真誠,潑辣大方,曾經許多次從男生們口不擇言的嬉笑中保護了她的尊嚴,為此,她們一度是相當要好的朋友。 只可惜初中三年同班,等到上高中時,顧雁卻只讀了一年,便因為舉家搬去香港而離開本地,此后便和她少有聯系。但這并不影響,舒沅至今仍然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之一。 顧雁抬眼,看見是她,顯然也一瞬間認清了人,忽的站起。 兩人毫無芥蒂地相擁一抱,舒沅拉著她手坐下,連聲問著:“你什么時候從香港回來的?怎么不早告訴我,我請你吃飯呀?!?/br> “就上個禮拜,”顧雁的笑有些局促,“出了點事,回來得也急,收拾完住的地方,才……才得空聯系你,沅沅,對不起啊?!?/br> “沒事,知道你回來我才開心呢,還好我之前都有在我們用的那個郵箱里寫日記,自己發給自己!不然我搬家好幾次,也是最近兩個月才找工作,你回來可能都找不到我了?!?/br> “嗯、嗯……我是看了郵箱,你寫了好多。然后,還看到你說你和蔣成結婚了,很、很為你開心?!?/br> 雖然那都是三年多前的事了。 舒沅愣了愣,瞬間意識到對方很有可能是最近才翻看郵件,所以信息才那么滯后。 些微的失落感讓她短暫失言,但很快,又調整過來,笑道:“是啊,這個事以后有時間我們再聊。對了,你還沒說你這次回來準備住多久,以后還回香港嗎?要是長期住的話,看看我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br> “呃……” 問題顯然正中紅心,顧雁的手心里登時全是汗意。 還沒等舒沅細問,她視線飄忽,終于鼓起勇氣,聲如蚊蠅地開口:“我、我這次來,確實是想找你幫忙的。沅沅,我想向你借一筆錢?!?/br> “我知道——知道你嫁給了蔣成,我真的很替你高興。但是,我、我剛從香港回來,然后手頭上有點……我想向你借點錢,可能會要久一點時間、就是,我現在要處理完一件事才能拿到那筆錢。但是我一定會還給你的!真的,沅沅,我現在……因為我家里也出了點事,不然,不然我不會向你借錢,真的?!?/br> 她的臉燒得通紅,不復少年時那股傲氣凌然。相反,吃人嘴短要人手軟,但凡對朋友開了口,腰背便只能彎了又彎。 舒沅默然。 氣氛變得這樣尷尬,她其實很想說些什么話來安慰對方,然而,她很清楚在成年人的困境面前,一切客套關心話語都沒有一張支票管用。于是,也只很快耐心地,小聲問了句:“沒關系,我借給你,你要多少?” “我,可能……十萬?” “好?!?/br> 她想也沒想便應下來。 本想起身去樓上拿支票本,又想起如果用支票,八成會被方忍注意到,扭頭就匯報給蔣成,遂只用網上轉賬,從自己的個人賬戶里劃給顧雁十萬。 顧雁全程沒再說話,紅著眼收下。 或許覺得不安,她又轉而從自己挎著的小包里拿出一個小本子,低聲道:“那沅沅,我現在給你打欠……” “不用了?!?/br> 舒沅摁住她的手。 “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相信你。這些錢是我自己的私房錢,蔣成不知道,所以什么時候還都可以。雖然不知道你現在在經歷什么,但是雁雁,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永遠是你的朋友?!?/br> 對于舒沅而言,這些煽情的話,她其實很少說出口。 然而對一個身陷困境而無從宣泄的朋友而言,如果多說幾句溫柔的話就能拉對方一把,何樂而不為呢? 顧雁流著眼淚,重重擁抱了她。 * ——“所以,就像我剛才說的,我真的沒有兇顧雁,也沒有羞辱她。小朋友,你放心了嗎?” 一小時后。 剛送走顧雁,結果又一次被前臺電話叫到一樓的舒沅,滿臉無奈地看著眼前神色緊繃的少年。 對方生得俊俏,有種介于男孩同男人之間、尚未長成的微妙氣質。舒沅雖不算閱人無數,但從他言談舉止,衣著打扮,一路觀察到他那雙白凈細膩的手,也很快反應過來:眼前估摸著是又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還莫名有種眼熟的感覺。 這感覺果然應驗。 直到對方放下些許防備,自我介紹說了名字,她立刻恍然大悟:“哦?你叫陳懷言。香港那邊的陳家嗎?我見過你jiejie,叫陳寶言吧,原來如此……你們長得很像?!?/br> 前兩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她曾經和那位動輒叫價千萬的陳大小姐有過數面之緣,只可惜后來陳家一敗,就再沒見過,拍賣會也沒了捧哏,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她不禁補充了句:“你們家的事我聽說了,節哀?!?/br> 陳懷言沒矯情什么,點了頭頭,說謝謝。很快,又問起:“顧雁向你借了多少錢?” “不多,不過你們這是……” “算在我頭上。這算我欠你的人情?!?/br> 這少年大概還沒全然褪去一身名門做派,說話時難免叫人覺得有些不符年齡的老成。 舒沅有些失笑,反問:“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br> 兩人齊齊沉默數秒。 舒沅終于憋不住笑:“……哈哈,你在想什么?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我對你沒什么想法,我已經結婚了,小朋友?!?/br> 那少年聞聲,臉色一黑。 “我沒這么想?!?/br> “沒這么想最好?!?/br> 舒沅又笑,這次笑意淡些,只忽而視線一轉,她看向大廈外車水馬龍: 這里是鬧市區,城市中心的CBD地帶。無論何時,外頭總不乏有少年打打鬧鬧跑過,年輕的情侶相依偎,車來車往,人來人去。 世事每天在變,怪事好事層出不窮。 她明明只是看著不相干的人與事,試圖催眠自己忘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