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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立即挺身先一步喊道:“段三爺,收了蛇陣罷!別牽累無辜!”無人回應。有被蛇陣驚嚇的人,從客棧窗中尖叫著跳出來,凌子逸毫不猶疑,飛身上前接住,將人放回地面,又轉身躍上窗臺,正欲破窗救人,就聽身后宋麒怒吼:“段三爺!你瘋了嗎?若是傷及無辜,你要江家長老如何相信你!”耳聽吼聲漸遠,凌子逸心道不妙,轉頭一看,就見宋麒已經被兩個黑衣人掠走,朝西巷逃竄。正欲飛身追上,身后求救聲卻不絕于耳,凌子逸分身乏術,旋即取出袖中竹管,燃起煙火符,升向夜空。此地距龍隱山不遠,或許能召集同門弟子趕來,合力包抄段家人。宋麒已經猜到凌子逸會回去救人,淡定地對架著自己胳膊飛奔的兩個黑衣人開口:“二位別跑了,長老不會追上來,段三爺在何處?我有話要同——”“呃!”眼前銀光一閃,抱著宋麒左胳膊的黑衣人陡然捂住肩膀,倒了下去!宋麒雙足落地,立即回頭朝銀光射來方向望去——銀月當空,一個少年拔劍刺來的利落輪廓,清晰如暗黑剪影!劍光如電,宋麒一眨眼,另一旁的黑衣人悶哼一聲,無聲倒地。少年落至幾步開外,提劍走來,月色下,那雙熟悉的瑞鳳眼玄冰一般看向宋麒。宋麒不解。為什么南方君子總能在很重要的時刻出現?或者說,某些時刻,因為南方君子的出現,而變得重要。江辭風低聲開口:“又是你,宋玄瑞,你怎么會在龍隱山下?”宋麒正欲解釋,卻被打斷——“是誰催動我派煙火符?”江辭風警惕地盯著他。“是凌長老?!?/br>“他人在何處?!?/br>“他在救……”宋麒陡然聽見耳邊嘶嘶響動。幾乎出于本能,宋麒箭步上前,猛地撞開江辭風。手腕忽然感到刺痛,瞬間四肢發麻,眼皮下沉。在失去意識地前一刻,宋麒下意識拼命大喊一聲。可他自己聽不見自己的嗓音,就已跪倒在地。還想張口,卻已沒了力氣。那聲叫破嗓子的“江某!小心蛇陣”,猝不及防,震得江辭風頭暈目眩。第38章江辭風從沒想過,多年前,一個讓他無可奈何的錯誤稱呼,此刻會像潮水般,洶涌的激起所有塵封的愚蠢過往。記憶里,那個小胖子舉著小胖手,把某件東西遞過來:“江某!給你!”又是什么禮物?大蒜煎餅?還是飛龍木雕?總之是些小胖子的世界里最美好的東西。即使是某些會讓江辭風頭痛的禮物,宋家小胖子長密的睫毛下迫不及待的熱情眼神,還是會逼得他不得不收下。江辭風以為,自小胖子投奔大妖王那日起,自己已經失去了那眼神的所有權。所以當那個眼神重現在一個小師弟眼中時,江辭風完全沒想過那偶爾藏不住熟悉的、仰慕的、熱切的眼神,其實屬于同一個人。況且,眼前這人,甚至一點肥胖的影子都無處可尋。相見不相識,是可以理解的。江辭風沒有義務照看好一個十年前背叛自己、投奔大妖王的胖子。可是為什么?看見光澤從宋麒那雙漆亮的眼中漸漸消散時,江辭風再次感覺到胸膛里某顆跳動的東西被狠狠攥住,喉頭隱隱涌起一絲苦澀的……大蒜味。那雙眼睛剛與他相認,就要再次棄他而去。不行。想都別想。宋麒軟軟癱倒在地,偷襲得逞的黑蛇耀武揚威的昂起頭,順著他手臂上游,像是得手后想踩上獵物,耀武揚威。它犯了一個錯誤。身為風回谷的蛇,應該懂得在江家人面前裝孫子。被一股氣流卷入半空時,這條蛇依舊兇猛,將嘴張成幾乎一條直線,毒牙寒光閃耀。然而,一道劍光從它張開的嘴正中,將它劈成均勻的兩半,兩半蛇身又被氣流撕得粉碎。碎蛇rou沒能再碰臟宋麒一根手指,挑釁般砸落四周,提醒周圍伺機而動的蛇群讓出一條道。蛇群們眼睜睜看著不好惹的白衣少年抱起它們奄奄一息的獵物,轉眼消失在夜色里。*自從來到龍隱山之后,南宮青洲就發現江家少主變得不太正常。整個龍隱山都空了,段傾流和南宮青洲等人住進了龍隱山莊最大的正院里,方便相互走動。江辭風卻堅持住在山腰上的偏院里。更可疑的是,南宮青洲每次上門找他,都發現他坐在偏院書房。這真是奇了。沒有江宗主和江夫人的督促,江少主這是要用功給誰看?有幾次,南宮青洲走到書房窗邊,暗中觀察,總會發現原本正在鉆研術法的江辭風忽然舉起經書,一本正經地念起來,然后漫步路過窗口,風度翩翩地轉頭看向窗外——與南宮青洲視線相撞的一瞬,江辭風那雙瑞鳳眼還是溫柔的,可下一刻,他就會反手把書砸出窗外,一臉喪氣地抱怨:“怎么又是你?”南宮青洲每次都沒法躲過這混球的飛書襲擊,捂著被砸的腦門,氣咻咻道:“我站在此地與你何干?這里又不是你們月炎山莊!”江辭風說他妨礙自己干正事,南宮青洲實在費解,硬要他說明緣由,否則就不再幫忙卜算。于是,江辭風神神叨叨地小聲告訴他:宋家那小胖子,也許就藏身在龍隱山某處,可能看人多,嚇得不敢露面,等肚子餓了,說不定會蹲在書房窗外,向他求救。一直以來,南宮青洲的父親都告訴他,要跟江家那幫幼稚爺們兒保持距離,直到今天南宮青洲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他沒有多言,只對江辭風露出了長輩對晚輩的包容眼神,點了點頭,任由他繼續在書房守株待胖。找宋家長子的重任,看來是指望不上江少主了,還得靠他擺重陣,卜算追蹤范圍。然而,江家少主是個能夠創造奇跡的男人。這日深更半夜,熟睡的南宮青洲忽然被一聲巨響驚醒,慌張起身,發現臥房的門板已經被踹成兩半,一個熟悉少年身影,抱著一個暈厥的人闖進門,沖他低吼:“他中了段家蛇毒!”換作尋常,南宮青洲是會發怒的,但這一刻,他感覺出眼前這個少年情緒瀕臨爆發,莫名壓制了他的脾氣。南宮青洲難得好脾氣地小聲提醒:“中了段家蛇毒你找我作甚……段傾流住在隔壁……”短暫的沉默對視,少年抱著那人消失在昏暗的臥房,幾乎是轉瞬之間,南宮青洲聽見隔壁段傾流房門被踹裂的聲響。兩聲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