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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噷毶秸f。 鄧翠蓮呢,為自己可憐的,一直在外頭漂蕩,最后還跳河的大姨哭了一場,但畢竟錢的喜悅更大嘛,所以就在罐頭廠的大灶上燉起羊腿來了。 人多,一條腿怎么夠啃的? 加上蘿卜片兒,寬粉條子,蒜苗香菜,再抽空烙幾張半死面的大餅,一人一碗熱騰騰的羊rou湯,其實也就嘗個味兒,真正的羊rou,里面能有幾片子? “房子看好沒,李家村那邊說定了吧,李招娣家咋說的,啥時候結婚?”刨著羊rou湯,鄧翠蓮問鄧寶山。 鄧寶山也端著碗羊rou湯,不過呢,他是先把羊rou湯讓給了賀譯民,然后,又給賀德民讓了一碗,然后咧開嘴說:“答應了,說后天就扯證兒,下個月辦酒?!?/br> 果然有錢就是好,原來李招娣哼哼唧唧,今天要寶山一雙鞋,明天要寶山一把糖,后天還要寶山給她爸稱茶葉,怎么著都不肯扯證兒。 這一聽說鄧寶山發財了,后天就可以扯證兒了。 “哎呀,趕緊再給金山也說一個,你們兄弟倆只要好起來,我就啥都不怕,專門cao心我倆兒子了?!编嚧渖徯χf。 “好吶!”鄧寶山刨了口羊rou粉湯說。 但就在這時,賀德民重重的吭了口氣:“鄧寶山,你看你姐像個啥?” “就我姐唄,她能像啥,她就是個人?!?/br> “她是頭老黃牛,還不是只需要犁地的公牛,是又要犁地,又要生孩子,喂奶的母牛。從小她怎么把你們兄弟養大的,現在她過的啥日子,你見她手上的老繭沒,你再看看她手上給縫紉機戳破的口子,你就能那么拿走一千塊?還買rou吃,你看看你姐你身上的衣服,賣油的娘子水梳頭,你們兄弟打扮的光鮮蹭亮的,她身上有件好衣裳穿沒,我一個外人都看不過眼,你是怎么看下眼的?”賀德民說。 這其實是個擺明的理兒,jiejie為了弟弟cao碎了心,但在弟弟這兒,jiejie不論給啥,都是天經地義的。 “我姐嫁你們家,這事兒該問我姐夫,大哥你咋問我吶!”鄧寶山下意識說,當然這話也是聽他老娘常說的。 他老娘重男輕女,總覺得翠蓮嫁了人也該支持娘家,而翠蓮要是過的不好,當然全怪賀親民那個丈夫沒出息,跟她家可沒關系。 鄧翠蓮一張嘴,眼圈兒就紅了:“就是,我不缺錢,再說了,我大姨從小疼我,就那么沒聲沒氣兒的死了,這錢讓我花我也難過,我不花,全給我弟!” “她不缺錢,她缺的是條命,娘家也要顧,婆家也要顧,誰她都舍不下,再這么苦下去,你姐早晚得苦死自己?!辟R德民看鄧寶山遞來羊rou碗,一把就拍翻在了地上:“人命換來的羊rou,我才不吃它!” 得吶,喜滋滋的一頓羊rou,給賀德民攪和了。 鄧寶山因為覺得賀譯民好說話嘛,而且錢這東西,沒來的時候,覺得那么一大筆,確實是發財了,但等到手里的時候,寶山老娘早已經把1000塊盤算著,直接給花完了,寶山想給他姐,怕老娘罵啊。 “二哥,您說一句?” “寶山,這錢,按理應該是賠償給你母親的,不過你母親肯定會把它全都給你們兄弟,她是重男輕女,你們不能從小啃著你姐的血長大,有了錢還理所當然的獨吞,你自己說,這錢該咋辦?”賀譯民問鄧寶山。 賀親民呼嚕呼嚕吸著羊rou湯,看超生一碗湯總吹不涼,急的孩子滿頭大汗,端起來噗噗的替她吹著,眉頭一挑,笑著瞪了鄧翠蓮一眼:“咱們看看,是你兄弟孝敬,還是我對你好,哼?” 鄧翠蓮雖然顧弟弟,但是她總也還希望,弟弟們能給自己掌個臉的嘛。 “要不,我給我姐一百塊吧?”鄧寶山說。 賀親民一大腳就踹過去了:“我沒你這樣的妻弟弟!” “好好,我給我姐二百!” 賀德民直接拎起凳子,就準備砸人了。 最后,在賀德民三兄弟的yin威下,鄧寶山數了330塊,也就是說,刨開買了羊腿的錢,剩下的990塊三兄妹均攤,才給人家三兄弟放走了。 事實上,陳月牙也有倆個弟弟,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鄧翠蓮這人吧,腦子有點兒軸,賀譯民兄弟替她爭來了錢,她當然心里高興,畢竟這下,買房子的錢就攢夠了嘛。 但是,她又盯上了陳月牙呢,就想看看,陳月牙的兄弟對她能有多好。 而恰好眼看十月,天冷,陳月牙感冒了,超生也塞鼻子,請假在家,呵,這一回,鄧翠蓮終于見識,啥叫個娘家爭氣了。 超生躺在床上,鼻子塞的嚴嚴實實的,mama雖然也感冒了,但還是強撐著坐起來,照顧超生呢。 “mama,我想天天都感冒,但我想你的感冒能好喲?!背亲余侥夷业恼f。 “為啥?”陳月牙給閨女喂了一口用可樂煲的姜絲兒問。 超生又辣,又覺得好喝,皺著眉頭說:“我就想天天喝可樂?!边@個味道,真是讓超生上頭到欲罷不能啊。 “要再這樣,你就等著我給你喂藿香正氣水吧!”陳月牙恐嚇起了閨女。 “mama,求求你,不要啊?!背亲余侥夷业?,學著電視里孫猴子,在枕頭上給mama磕頭。 白嫩玉圓的人參小人兒,因為感冒,臉蛋兒燒的紅紅的,好容易養起來的rourou,瘦掉了一大圈兒。 喂完了可樂,超生穩穩的睡著了,陳月牙也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大嫂就進門做飯來了。 大嫂,當然是賀譯民親自請來做飯的,說起這個,胡同里那個女同志不羨慕? 城里人妯娌少,都是單幫子,出了啥事兒都得自己扛著,婆婆幫你一把是情份,不幫,別人也說不到啥,畢竟城里的婆婆大多數有退休金,人家硬氣,不靠兒媳婦。 但陳月牙妯娌多的,萬一躺倒一個,另外的倆個一幫忙,日子不就輕輕松松的過去了嘛。 這不,聽說jiejie病了,大牙和板牙倆兄弟也一起來看他姐了。 鄧翠蓮早就聽說大牙和板牙要來,猜著,估計他們也就是背一筐果子,再背一筐蔬菜,來了之后,從家里換上一筐子的麥乳精罐頭和衣服再走。 娘家親戚么,誰不是這樣? 娘家再好,你得背著東西去才有身份有地位,空手去,還不是那放了屁的親戚,沒人搭沒人理的? 但是,大牙一進胡同,鄧翠蓮先就驚呆了,因為人家確實背了滿滿一筐果子,但是,人家還拎著一只大肥羊。 板牙小,今年才23,鄧翠蓮從來沒見過,見他背著一個綠書包,衣服又整潔又干凈的,于是問:“這孩子在哪兒干啥呢,咋還背個書包?” “嫂子,我考上了長沙鐵道學院,在那邊上學,最近因為有實習功課,回來看看?!标惏逖酪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