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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亮的臨場預判是很準的啊。 那為什么在戰場上,他會兩次害死跟自己并肩作戰的戰友呢? 熬了一天一夜,賀譯民也暈乎乎的,但覺得萬一領導在家等著,自己應該搞倆下酒菜招待一下,所以搖搖晃晃跟夢游似的,就跑到百貨大樓旁邊的國營熟食商店里,賣豬頭rou和花生米去了。 不過,就在交票的時候,賀譯民突然一轉身,就看到一個,只在他們公安內部流傳著的,一張照片的側面。 這人的鬢角上,長著一枚特別大的大痦子,就是類似于寄生蟲的那種痦子。 身為公安,賀譯民既然耿耿于懷想進縣局,還是因為,他自信自己偵破案件的能力一流,能把案子辦的比別人好的緣故。 就好比這個長著痦子的人,賀譯民看過那么多卷宗,而且這個人的卷宗也只看過一次,但他只是一面之緣,就想起來了,這是個窮兇極惡,正在被全國通緝,只要抓到,就能獎勵一臺電視機的殺人犯。 這還不是個普通的殺人犯,他是個退伍軍人,還是個上門女婿,在部隊上干了十年,回鄉之后,因為沒津貼了,轉業也沒辦好,在家務農,被丈人丈母娘欺壓的厲害,于是沖動之下,干了五條人命。 用檔案上的話說,此人反偵察能力極強,而且現在這個年月還沒有全面禁槍,只看他的腰間,鼓鼓的一包,賀譯民可以斷定,那就是槍。 偏偏要命的是,賀譯民把所里唯一的佩槍給張大民,值勤用了。而他呢,穿的還是制服。 不動聲色的接過自己的東西,轉身出門,跟殺人犯隔了一條街的往前走著。 那家伙時不時在回頭看,手一直摁在腰上,顯然,也注意到賀譯民了。 這是城里頭,拐個彎兒就是公安中央縱隊分隊的大門了,說巧不巧,付敞亮剛剛辦好手續,背著自己的鋪蓋從大門里走出來。 賀譯民一看見付敞亮,立刻松了口氣:“隔壁那條街上,有個穿著黑背心兒,絨褲子,麻布鞋,鬢角有顆痦子的男人,趕緊跟著,我找個地兒換身衣服去?!?/br> 雖然付東兵一直覺得兒子不行,但是,現在賀譯民孤立無援,又正好碰到了全國通輯的,窮兇惡極的殺人犯,還必須跟付敞亮打個配合才行。 所以,這倆人又走一塊兒,辦案子去了。 …… 再說燕支胡同。 得到松鼠的超生,覺得自己的人生差不多要圓滿了。 她都想好把動物園開在哪兒,甚至想好怎么賣票,用自己的動物園來賺錢了。 因為成衣廠給公安封了的原因,賀仝他們抓到松鼠之后就得趕回家種地,放羊,放瓜秧子,給田里澆水,給麥子打草,犁眼看要種的黍子去了。 陳月牙還沒回來,賀譯民也沒回來,賀帥是家里的小大人,雖然不知道付東兵啥來頭,但既然這個爺爺進家門了,而且跟張開一樣穿的是軍裝,那當然得招待。 煙,他爸有,拿出來給擺上。 茶葉,家里眼看見底兒了,抽屜里找一張票,讓斌炮去稱,稱回來就給大家泡上,泡的時候發現家里的茶杯不夠,但是,王大媽和馬大姐,還有王大爺,把自家的茶杯全端來了,這不就齊活兒了嗎? 馬大姐走的時候還得摸摸賀帥的腦袋:“看這小子,家當的有模有樣?!?/br> 賀帥給那幾個警衛一人讓了一支煙,搬了個凳子,坐下來陪付東兵聊天兒。 當然,倆人的對話也就是你多大啦,讀幾年級啊,學習怎么樣之類的。 超生和斌炮幾個,則蹲在院子里,玩他們的動物園游戲。 在超生的規劃中,動物園開張之后,得有個人收票,那當然是小帥哥,畢竟他會算賬,還得有個人喂動物,這活兒交給賀炮,還得有個人打掃衛生,那是賀斌的活兒。 小孩子玩游戲,過家家嘛,當然特別認真。 但是,賀炮手不是粗嘛,粗里粗手的捏了一下,那只本來就被嚇壞的小松鼠給賀炮捏了一把,突然一翻身,四只小爪爪緊蜷在一起,咦,看起來是死了。 “完蛋了完蛋了,你哥哥把你的小松鼠給弄死了?!备稏|兵忍不住開口說。 超生好容易得到一只小松鼠,就這么死了,按照付東兵的想法,她肯定要么哭,要么鬧,要么就得打哥哥。 就賀炮也嚇壞了:“小帥哥,我就輕輕碰了一下啊,這松鼠它就死啦?!?/br> 賀帥連忙把小松鼠抓了起來,不停的給做著人工呼吸,幾個孩子腦袋團在一起,隨著賀帥的呼吸一起呼吸著:“啊噗!阿噗!” 小松鼠軟軟的,紋絲不動,放地上也不跑,小爪子蜷著,四爪朝天,看得出來是真死了。 “看吧,死了吧,小丫頭,就是你哥哥把它弄死的,你不氣他,不哭,不鬧他?”付東兵又說。 超生還沒說啥,賀炮哇的一聲哭了:“妹兒,我不是故意噠!” 超生站了起來,付東兵覺得,這小丫頭應該要坐在地上撒潑哭鬧打滾兒了。 結果她站起來,揚了揚雙手,對著地上的小松鼠就吼了一聲:“再裝死我就把你吃掉!” 付東兵嗖的一下就站起來了。 而且,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就連一直陪他一直等人的一幫子警衛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手都摁到腰上了。 小個小孩子,一只小松鼠,一個平常的下午而已,誰都不知道付東兵的臉色為什么刷的一下就變了。 小松鼠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依然爪子軟軟的。 超生還真把小松鼠抓了起來,撓了撓它的鼻子,又特溫柔的說:“再裝死,我真的要吃掉你啦!”她還故意聞了聞:“軟軟的小松鼠吃起來應該很香吧?!?/br> 然后再放到地上,刷的一下,小松鼠突然翻起身來,轉身就跑。 顯然,吃字把小松鼠真正給嚇到了,裝死的小松鼠給嚇活了。 就連最聰明的賀帥,也才發現自己居然給只小小的松鼠耍了,三兄弟關門的關門,抓松鼠的抓松鼠,好不熱鬧。 付東兵倒是拎起板凳,就從臺階上下來,坐到了院子里,坐到了超生的身邊。 “小丫頭,你怎么知道松鼠是在裝死?”他問的還挺認真的。 超生皺著眉頭,目光一直追逐著四處逃竄,丟盔棄甲的小松鼠,皺起眉頭說:“因為我哥哥只是捏了一下它,怎么可能把它捏死呢,它肯定是裝的?!?/br> “喔!”付東兵答了一聲,摘了帽子,抹了一下自己的臉。 超生不經意的回頭,突然看見付東兵在哭,又好奇了:“爺爺,你的眼睛還是不合適吧,看吧,風一吹你就流眼淚啦?!?/br> “爺爺只是頭一次知道,松鼠居然會裝死?!备稏|兵語聲喃喃的說。 事實上,在付敞亮很小的時候,男孩子嘛,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