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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攏發,款款走了上來,對白航宇笑道:“沒事的,姚導拍戲就這樣,習慣就好了?!?/br>感情說的不是你,大概是受前世不良印象的影響,陳思嘉這話讓他心里怎么聽怎么不舒服,無端的煩躁,卻還是端著面子,對陳思嘉禮貌的笑了笑。白航宇的眼神越過陳思嘉的肩膀,看的是因為第一鏡反復NG已經做為背景板在床上被迫躺了一個上午的遇卓。遇卓正在換身上的病號服,他的上衣扣子解開后,白航宇看見里面套著的是一件灰色的緊身背心,他瘦的能看見隱隱突出的脊椎節。陳思嘉即刻捕捉到了白航宇的目光,她也順勢回過頭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種高昂而歡快的聲音對遇卓道:“遇老師辛苦了!”遇卓已經坐下了,他看起來是想要換一下褲子的,卻突然聽見了門外陳思嘉的聲音,手上頓了一下,略顯尷尬地,站起來點了點頭。白航宇在要與他目光接觸的時候,一下子就避開了。陳思嘉對白航宇說:“去吃飯吧?!?/br>白航宇:“你們先去吧,我過會兒?!?/br>他很希望陳思嘉能捕捉到,自己刻意要拉出的距離感。陳思嘉依舊笑著,然后腳步輕快地走了。她走后遇卓拿著自己的褲子進了男廁,出來的時候病號服已經換好,拿在手里,卷了一卷,然后放回到自己的病床邊上,又用枕頭輕微地蓋了一下。這樓挺老的,白航宇記得那廁所里其實挺臟。余光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一直不受控制地關注著這些有的沒的的細節,他沒去吃飯,自個兒醞釀了一中午情緒。這個情節其實很簡單,就是葉標在別人的推薦下找上了許立武的門。他自我介紹之后,卻被許立武的老婆關在了門外。他顯然沒把請護工的事告訴他老婆,夫妻二人爭執了一下,最終讓他進了門。本來是一天的拍攝內容,現在大半天過去了,白航宇第一個鏡頭還沒拍完,他根本就不知道姚文青要什么。下午開機前,他再一次找到了姚文青。“姚導,我想葉標他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上來就莫名其妙地吃了一個閉門羹,心里應該是有點火氣的,我想我上午可能是沒有把握好這種情緒?!?/br>“火氣?”姚文青錯愕的表情讓白航宇有點覺得被玩弄了:“不對么導演?要不我先試演給您看!”白航宇說著就進入了表演狀態,他臉上的神情迅速切換到了葉標被張偉媛摔門的那一瞬間。飄忽的眼神是一開始的猶豫和試探,突然被關在外面之后,眉心驟然蹙了一下,嘴唇微動著,鼻孔都有些放大了……一連串豐富得表情變化白航宇在五秒種之內有序地呈現了出來。姚文青看完了他的表演,忍不住似的一邊咳著一邊笑了起來,然后招呼了一下工作人員?!伴_機開機!”白航宇自以為得到了認同。第一場第一幕第十三次,A!============這一次的葉標站在門口,他錯愕地看著那扇白色無窗的房門,肌rou輕微的抽動著,從猶豫、茫然再到自尊心受辱時輕微的憤怒,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他還沒演完,姚文青就對著監視器:“卡卡卡!”白航宇:……姚文青招呼著白航宇過來,指了指監視器,讓他看小屏幕上回放著剛才的一幕。白航宇看了,看完又看了看姚文青的臉色:“怎么了?”姚文青抱著雙肩:“你自己覺得怎么樣???”白航宇斟酌了一下:“可能比上午強點?”姚文青搖了搖頭:“好像還不如上午,有點…”他的嘴型里擠出了兩個字:“浮夸?!?/br>白航宇的臉瞬間就垮了,這是他入圈以來,接受到的,最具諷刺意味的評價。他腦子里立刻彈出了一條新聞標題:“中盛白少演技浮夸,反復NG拖延進度?!?/br>現場的人同時安靜了下來。白航宇臉上發燒,他抿起嘴,沒再說話姚文青輕吐了一口氣:“再體會體會,航宇,我們再來一次?!?/br>第一場第一幕第十四次,A!第一場第一幕第十五次,A!……第十六次,A!……十七…………三十二……進劇組的第一天就這樣成了白航宇演藝生涯中第一個的噩夢。一個鏡頭拍了一天,沒過。晚上休息的時候,白航宇回到賓館,突然很想給秦斌打個電話。他拿起手機盯了屏幕半天,然后關上了。這個噩夢就這樣持續了整整兩周,很快就變成了全劇組的噩夢……本來說好一周加日六給白航宇的排片時間是四天,他有三天還要回學校上課,但因為一度的一再拖延,白航宇主動提出加班,他已經連著兩周沒去學校了。這第一場第一幕他們拍了三百多次,陳思媛磕了三百多次門,而遇卓就在床上為了一個捎帶的鏡頭,一句話沒說上躺了兩周。然而白航宇還是不知道他的問題在哪兒。中午的時候他一個人窩在休息室的床上,頭沉的厲害,卻完全無法睡著。隔壁一直有吵吵嚷嚷的聲音,房間的隔音不太好,閉上眼睛的時候尤為真切,那是陳思嘉的休息室,其實一向都很安靜的。今天說話的是個帶著京腔的女聲,聲音啞著,卻聽得很真。白航覺得心煩,翻個身想去找耳塞的時候,那邊說的是:“不行就上替身吧,思嘉你又沒問題,干嘛陪著這么耗,最后剪輯不就結了?!?/br>白航宇坐起來打了個激靈。下午是第一場第一幕第三百九十六次,白航宇在陳思嘉甩門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他直接跪到了門前,暈倒了。工作人員全部圍了上來,白航宇卻一頭扎進了前世的夢里。好像又回到了藝考考場,這是第幾年了?記不清了,總之還是沒考上。腦子里是麻木的,沒什么想法,只知道反正不能停下來認慫,長久的失利已讓心智消磨殆盡,他只是站在馬路牙子上一根一根抽著煙,就要開考了,排在隊伍的最后,然后發現自己沒帶準考證。一瞬間的冷汗把脊背都打濕了。機械地掏著兜,一遍一遍搜著自己的全身上下,完了,沒帶,什么都沒有。轉過身來,想回去取,雖然已經知道來不及了。表演學院的大門前,擠得全是陪考的家長,讓人喘不過起來,他扒著人堆,渾身都發著抖,然后從人縫里看見馬路那邊有個男孩在向他招手,跳起來,手里揚著的是他的準考證。“遇卓!”大喊了一聲,遇卓已向他跑過來,一偏頭卻看見了馬路那邊是奔馳過來的車……“遇卓!”白航宇驚坐而醒。周圍人都被他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