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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出租車司機看到女孩的樣子,意識到什么,立刻下車,跑過去接過了行李,幫她開了副駕駛的門。 上車后,司機問:“小姑娘,你、你看不見嗎?” “嗯……”她捏緊裙擺,“您能給我一些紙嗎?” 司機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女兒年紀相仿的女孩,頓覺心疼,把紙放到她手邊,“你趕快擦擦別著涼了,下這么大雨,你一個人這樣出去很危險啊?!?/br> 阮煙攥著紙,聽到陌生人的善意,忽而鼻尖酸澀,輕搖了搖頭,“沒事,謝謝師傅?!?/br> “去思麗天城嗎?” “對?!?/br> 司機邊和她搭著話,邊踩下了油門。 - 另一邊,林城國際機場的地下車庫,緩緩駛出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后座真皮沙發上的男人雙腿交疊,筆記本搭在腿上,干凈修長的指節在鍵盤上時不時敲打著。 白襯衫的袖口被挽起,手腕筋骨微凸,外頭霓虹的夜燈照的他臉上輪廓棱角分明,整個人看過去顯得清冷而矜貴。 周孟言看著電腦屏上歐拉公司整年財報和風險評估,半晌后把電腦放到一旁,摘掉眼鏡。 “是個爛攤子?!?/br> 前排的助理聞聲轉過身來,無奈一笑,“歐拉現在還沒人敢接手,如果您不打算參與,不久后它就會宣告破產了?!?/br> 周孟言慢條斯理擦拭著鏡片,“別人想接也要看有沒有實力能吞得掉?!?/br> 有著一定技術基礎的歐拉,憑借自身的技術壁壘,在上個世紀成為無法撼動的高奢鐘表制造商,百年老店,鼎盛一時。 然而因為其產品結構單一,逐漸失去了競爭力,加上加大杠桿貸款擴張的激進政策,導致現金流突然出現問題,更雪上加霜的是,前董事長阮云山因為車禍,變成了植物人。 昔日繁華即將崩塌。 其他公司卻因為考慮到自身實際能力或者對于歐拉前景不夠看好,不愿伸出援手。 曾經是競爭對手的梵慕尼(Fanmagic)奢侈品集團,現在是周孟言手下價值百億的商業帝國,剛在歐洲開疆擴土完,市值猛增,現在的歐拉,是他盯上許久的獵物。 “阮家聽說您回國,今天下午上飛機后就給我來了電話,明天是……阮家小女兒的生日宴?!?/br> 男人聽著這句暗示性的話,沒有回應。 他劃開手機,看到十分鐘前進來的一條消息。 幾秒后,他闔上眸,神色疏淡:“先去一趟思麗天城?!?/br> - 晚上十點,出租車停在思麗天城的正門前。 里頭是林城最繁華的私人別墅區之一,依山傍海,地比金貴。 阮煙下了車,站在路邊,雨勢比剛才只小了些。 她拿出手機,通過語音讀屏的功能,按到通話鍵,而后撥通“小舅舅”的號碼。 得知自己必須要離開阮家后,女孩沒有辦法,只能給遠在國外的小舅舅陳容予打了電話。 對方是阮煙死去多年生母的弟弟,因為是老來得子,所以只比她大了七歲,很關心她。后者得知,就讓她先去他的家里住著。 然而電話響了幾聲,“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連續打了幾個,都是如此。 阮煙看不見四周,根本不知此地環境如何,更加心慌,只聽到雨聲淅瀝,她如同漂泊在海中的小船,找不到??康母蹫?。 仍舊淋著雨,她感覺渾身發冷,腦中越來越混沌。 身側突然傳來一個中年男子油膩的嗓音:“小姑娘,這大晚上站這干嘛呢?” 她聞到一股極重的酒味,往旁邊退了步,囁嚅:“我等人……” “下著大雨等什么人啊,前面就是我家,你來我家坐坐唄?” 對方的手觸上阮煙的手臂,她嚇得往后退,握緊盲杖,“你別過來……” 他打量著她,突然笑了:“呦,還是個看不見的?!?/br> “那更好辦了啊——” 恐懼間,女孩眼前突然出現極其微弱的一道光亮,而后是剎車的聲音,似乎眼前停了輛車。 下一刻,她果然聽到車門關閉的聲音。 身旁的酒鬼原本還打算死纏爛打,不知為何突然停了動作,喝著酒畏畏縮縮地嘟囔著,繼續往前走。 阮煙茫然地站在樹旁,而后耳邊就傳來皮鞋踏在積水地面上的聲音。 一步一步,仿佛在朝她走近。 腳步聲在離自己最近時,終于停下。 頭頂突然不再落雨。 雨水砸在身上的冰冷漸漸消散,她鼻間隨之嗅到了一股淡而陌生的雪松木香,如身處雪山上,清冽而冷沉。 男人舉著傘,走到她面前,兩人只有一步之遙。 雨滴砸落其上,傳出砰砰的雨聲,在昏黃的路燈下,猶如小小朵金色的煙花,在傘上綻放,在腳邊凋落。 男人垂眸看著被雨淋濕的女孩,緩緩出聲—— “阮煙?!?/br> ☆、第2章 入住 chapter 02 阮煙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能看見花草樹木、世間美景,還有自己的笑顏。 突然她眼前越來越暗,身子往下墜去,她想掙扎,卻越墜越深。 午后,日光熾烈,阮煙終于從夢中醒來。 意識回籠,視野昏暗間,一股淡淡的無花果樹香薰味飄來,她感覺到自己仿佛躺在柔軟的床上,極其陌生。 她坐起身,去摸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件睡裙。 她記起昨晚最后失去意識前,有個男人走到她面前,叫她的名字。 而后她昏倒了就被帶到這里? 一時間恐怖的猜想在腦中席卷而來,阮煙驚慌失措,掀開被子想去找自己的手機。 門口進來的女傭們見此立刻上前攔?。骸叭钚〗?,您燒剛退,先躺著休息?!?/br> 阮煙更慌了,“你們是誰……” “阮小姐,您先別害怕……” 突然,一個低醇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醒了?” 女傭紛紛頷首,退到一旁。 阮煙聞聲,幾秒后認出他就是昨晚最后見到的男人。 可她對他毫無印象……他怎么會知道她名字? 周孟言看著她微紅的眼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下一刻他點開手機,抬步走了進來。 阮煙感覺到他走到身旁,捏緊被子往床頭挪去縮成一角,“你們到底是誰……” 她心中剛閃過千萬種可能,誰知耳邊突然貼上一個冰涼的東西。 “先聽電話?!?/br> 男人聲音溫潤。 她還未反應過來,手機那頭就傳來聲音:“喂,煙煙,是你嗎?” 竟然是陳容予的聲音。 “喂……小舅舅?” “煙煙你醒了吧?感覺好些了嗎?怪我昨晚剛好在忙沒看手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