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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辰對他們的驗尸水平基本有數,在座的哪有真懂的,就是滿足一下自己的推理欲罷了。不過他也不認為兇手是用注射一類的方法讓錢明志死亡的,畢竟封閉房間里憑空竄出來一個人,任誰都會有點抵抗的。錄了一小段視頻,他放下手機,隔著食品袋從錢明志的口袋里掏出了兩樣東西,一張電子卡和一張漆黑的膠片。“這是什么?”大家看楊辰用袋子封裝好證物,湊得更近了一點。“底片?!睏畛交卮?,快速放下了那張底片。其他人很快發現了他放下的緣由——底片已經揉皺不能用了,但上面能清晰看出一個人的輪廓,是個女人,一雙大眼睛看著正前方,頗為駭人。仔細觀察,錢明志的眼底和指甲呈現窒息的表現,不過判斷不了究竟是什么樣的毒物,讓人連起身求救的時間都沒有。既然檢查了錢明志,幾個膽子大的把愛麗絲也放了下來,他身上則只有一張門卡和幾張餐巾紙,屋里也沒有發現他慌亂翻找的痕跡,似乎是游刃有余地解完了謎題。大家都沒有詳細的法醫知識,要準確推斷死亡時間太難,只能粗略靠尸僵和血液凝固程度判斷都是一小時內死亡的。錢明志摸起來還有點余溫,可能死亡時間更近一些。船上放置逃生艇的地方現在已經空了,掛著一本船員記錄,寫著船上所有工作人員都在13點登船,并一一留下了簽名。“下午一點就走了?”翻記錄的牛仔褲青年有些茫然,“現在都三點多了,那不是早就沒人了?”“前提是寫的是真的?!庇腥颂崃艘痪?。楊辰看了一眼記錄,“應到8人,實到8人”確實是船長室門口掛著的行船記錄的筆跡,其他的簽名也各不一樣,出自八個人之手。夾板下方的輪機艙都鎖著,用的是帶鐵鏈的大鎖,只能從外面打開。鑰匙應該在船長那里,而甲板上方的所有范圍都已經搜索完畢,除了管駕駛的船長室,其他房間都能用錢明志的房卡打開,都沒有人,很多船員的東西還堆在這里,應該不是徹底離開了。“我們的行程寫的是五點半開始返航,可能會有人來接我們吧,是不是本來就準備營造一個無人環境玩什么游戲的?”有人往好處想,問了一句。這句話成了大家的救命稻草,大家一下子輕松了很多,就算兇手躲在船長室,或是在人群里,起碼很快就會有人來了。“我們不是推理作者嗎?不找找兇手,就這樣坐以待斃?”挽風站出來問了一句。“偵探也需要有個法醫助手啊,咱們這不是沒頭蒼蠅到處亂竄嘛?!焙赥青年反問道。“起碼也要解明創造密室的手法吧?一間房門開了,愛麗絲沒出來;一間房壓根沒人進入,不奇怪嗎?”挽風問。這的確不是等待警察就能等到的答案,就算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也不能說清犯人究竟是怎么犯案的。“我再去周圍看看?!睏畛浇釉挼?。他一說話,大家又都看著他,畢竟雖然不知道猜想對不對,但他是唯一和這場連環殺人能扯上關系的人。“神捕大爺的門卡就放在我這里吧?!彼嶂b門卡的密封袋,“如果我死了,就讓下一個最有可能死的人保存,我會盡可能留下線索的?!?/br>大家茫然地站了一會,好久才回到艙內,有的人在餐廳被動等待,有的不甘心,跟著楊辰第二遍搜索起整艘船來。·楊辰也不能獲得更多信息,甚至不算這里面膽子最大的。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想,站在“書房”門口,他再一次檢查了這扇門的開門記錄。已經參加過這個小游戲的五個人都寫下了自己的進門時間,雖然略有偏差,但順序和大致時間都是正確的。兩點十分,愛麗絲參加了這個游戲,兩點四十一,他通關了,但開了門他沒離開。按通關的人說的,寫下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并簽名之后,整個屋子會播放一段故弄玄虛的特效,然后門鎖就會自動彈開。他們在錢明志的電腦上搗鼓了一陣,找到了整個密室逃脫的復位鍵,重復了一遍逃脫解謎以后,果然等到了一段光影特效,不算太恐怖,頂多就是想看看作者們被嚇到的一瞬間。門鎖發出了咔噠一聲,他們沒動,十秒鐘就自動鎖上了。他沒有再去碰尸體,只檢查了一下那根還拴在天花板上的魚線。魚線應該是綁著書桌上的鋼筆扔上房梁的,一米七以上的人只需要稍微拋一下就能越過橫梁,鋼筆現在被扔在桌上,而魚線打了結,在橫梁上勒出了幾道痕跡。“它打的結好有意思?!蓖祜L沒放棄搜索,提了一句。“嗯?!睏畛近c頭。不同于一般懸梁自盡對折的打結方式,魚線繞的是拽過之后就會收緊的繩結,所以房梁四面都留下了勒痕。這樣需要的繩子更短,這次也剛好夠長,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愛麗絲脖子上的也是這種結,所以凳子一倒就立刻收緊,越掙扎越緊,根本沒有機會拉開。“會不會是通風口做了手腳?”牛仔褲青年站在通風口底下問,“這里的風這么大,會不會是為了吹散乙/醚之類的麻/醉氣體?”“不太可能?!睏畛綋u搖頭,“要達到致昏迷濃度需要一定時間,這段時間里愛麗絲肯定會覺得不適,但他直到簽名都很清醒,也沒有任何慌亂?!?/br>和錢明志一樣,愛麗絲的死也不像是被潛入屋子的人憑空偷襲。看完了愛麗絲,楊辰又回到了二樓,最后一次檢查了死因更不確定的錢明志。他后悔平時沒有向葉星宇詢問一點基本的法醫知識,就算不知道是中的什么毒,也起碼能判斷是不是中毒。“犯人到底怎么進來的呢?”有人嘀咕了一句。“密室殺人案只有三種?!睏畛交卮?,“不是密室,不是殺人,不是密室殺人?!?/br>“那現在是哪一種?”那人繼續問。楊辰沒回話,沉默地看著桌上的膠片。女人雖然恐怖,但揉皺膠片的焦躁動作更讓他在意一點。·下午五點,大家沒有等到船員們回來,六點也沒有,一船人從被動等待又重新回到了焦慮狀態。情況沒有改變、不知道還有什么等著大家才是最可怕的。楊辰能感覺到總有人在自己周圍晃悠,不知道到底是擔心他有危險,還是期待從他的危險窺出新的線索。他回自己房間拿手機充電器,剛打開門就聽見有人喊他。黑T青年在斜對門看了他一眼:“你別一個人回去吧,萬一你屋子里有什么問題呢?”別說他了,所有人都不應該一個人待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