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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幾步,這會兒胃里不友好,他后背上疼了一身汗,就嘴里咬著根皮筋兒抓了頭發在腦后了個辮兒。后頸就清爽很多。等身上熱乎氣兒散的差不多,就枕著胳膊耗日子。他側臉對著墻面兒,聽見外面走廊有點兒動靜。像是一伙人嘻嘻哈哈上樓,聲音挺雜,估計有小十個,成分都是男聲。說來奇怪,這棟樓位置很偏,來的路又不好走,一般來自習的學生都不怎么會挑這兒,這會兒來這么多人就挺奇怪。方迦堯臉朝里埋了埋,壓著一邊兒的耳朵,圖個清凈,但是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大,炸著往自己這邊兒吵。“東科大今年牛逼了,柯爺都讓人拎起來打臉?!?/br>“放屁,就柯哲那個死娘炮會打籃球?別先走了找個教室先坐一會兒,來一趟腿都斷了,能不能先歇會兒?!?/br>“有個叫吳畏的,聽說就是他,這次來就干他,誰誰都別跟我搶啊?!?/br>“你們幾個傻/逼,杜爺說話了嗎,不嫌聒耳朵,這樓不鬧鬼吧?一個人沒有?”人群堆走到臨近的教室門口兒,方迦堯聽見一個人的輕笑。在所有的聲音里頭,方迦堯就能最準確地搜刮到這一個人聲。帶著獨特沙啞上揚的聲線。里面裹挾著一如既往的放蕩。這聲音他聽了十年。第49章方迦堯緩緩把頭抬起來,眼睛就盯著門口兒的方向,人聲越來越近,方迦堯捂著心臟,感覺里面一聲一聲砸在自己心壁上。但是外面的聲音最終還是擦著門邊兒過去了。聽聲音應該是下了樓,等方迦堯反應過來的時候,后背已經濕透了,襯衫粘在后背上,涼得發慌。方迦堯換了姿勢,整個人軟趴在漆木桌面兒上,冰著一邊兒臉,盯著墻發呆,甚至呼吸都忘了,嗓子卡了一聲干澀的干嘔。杜欲讓他想吐。方迦堯趴了一整天,教室沒人開燈,方伽堯基本就保持一個姿勢沒動,胃痛加上跟杜欲擦肩耳朵,哪一種都讓他有點兒不好受。外面空氣有些潮,臉朝下埋著的方伽堯多少能聞到點兒雨水味兒,秋天的雨一場比一場涼,等看了眼時間,方伽堯知道吳畏那邊應該結束了,他走到窗戶邊兒上往外探胳膊,摸了煙又放回去,手里空轉著一個小盒兒,往下瞅。方伽堯挑的這棟樓位置偏,距離體育館的也有一點距離,他半個身子探出去能夠隱隱看見一群人正從土魚館的正門往外走,幾個人勾肩搭背,看著挺興奮,方伽堯站在三樓都能聽見下面的人聲鼎沸,看著熱鬧。回頭他開了機,幾十通未接都是萬科,但是手機記錄上的第一條,是吳畏。只有一通,在五分鐘之前。方伽堯手指頭懸在手機屏幕上猶豫,最終還是往下一挪,找了萬科的好回撥回去。“堯哥??!你去哪兒修仙去了,頭一場比賽結束了,咱們穩贏!”萬科那邊兒吵,方伽堯聽得也斷斷續續,因為心里揣著事兒,就對萬科那邊兒口沫橫飛的事后解說沒怎么有興趣,只是懶懶提了一句,“吳畏呢?”萬科那邊兒住了嘴,“畏爺走了,剛打完就自己拎著毛巾出門兒了,沒去找你?”“隨便問問,還有你知道南大有沒有新來的人?”方伽堯說這話的時候把煙點了,一截一截的薄煙就從窗戶口兒騰上去,混進同樣模糊的夜色里,分不清了。“對了,我這不才想起來,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南大有個人籃球特牛逼吧,”萬科跟記起什么重要的事兒一樣,叫喚一聲,“這不今天人家那邊兒特地來了一波人誓要扭場子呢?!?/br>“他叫什么?”方伽堯順著萬科問,心里隱隱約約有點兒譜,其實萬科不說他自己也猜得到。這會兒下雨了,雨氣潮散。一股涼風就順著白漆窗戶猛地灌進來,鉆到方伽堯略顯寬松的襯衫里,肆意掠奪。“我想想,”聽聲音萬科似乎找了個僻靜地兒,這會兒說話也清楚,“杜欲,我想起來了,”“他叫杜欲?!?/br>方伽堯淡淡說了句知道,就掛了萬科的電話,然后站在原地很久。不出意外的,他沒帶傘。因為要遵守跟萬科的約定,在決賽期間,方伽堯就算外面有零活兒也會做好交接,準時回宿舍休息,也就沒管雨多大,冒著頭就出去了,等到了籃球場門口兒,頭上一層濕潮,他抖了抖身上水,聽見身邊的人多少都在談論吳畏,他就靜靜聽,手里捏著電話,到底是沒回。籃球場在就在一棟樓宿舍樓下,還有幾個看完球賽沒過癮的學生在下面摸球練手感,去男生宿舍一共就兩條路,要么穿過球場,要么繞道人工林,方伽堯心里沒什么自覺,低著頭想事兒就轉著去了人工林,單純是因為那邊安靜。隱約能聽見里面窸窸窣窣的雨聲。其實關于杜欲,方伽堯有心理準備。哪怕只是聽見他的聲音,那種面對他的執窒息感還是有點兒揮之不去。杜欲控制欲太強,方伽堯再見他很容易陷入被動。他想得正入神,前面多了道熟悉的男聲。“沒拿傘?”方伽堯猛地抬頭,對面是同樣渾身透濕的吳畏,這會兒坐在人工林的石廊圓亭上,腳底下踩著籃球,“過來坐?!?/br>吳畏沒什么表情,就是招呼他過去。他沒問為什么自己為什么關機,也沒問自己一下午在哪兒,可能單純覺得自己站的地方漏雨,“你怎么也濕著?”方伽堯走過去才看見在吳畏腳邊兒上豎著一把透明傘。上次自己給他的那把,因為沒顏色,離得遠了就看不大清,所以方伽堯現在對有傘還渾身凈水的吳畏有點兒好奇了,心情莫名柔和,就挨著他一塊兒坐。兩個人在的位置中間有個古典圓頂,上頭擋雨,就是面積小點兒,里頭站得人得挨的非常近,才不至于有人濕了肩頭兒。但是偏偏吳畏身量大,他挺自覺往邊兒上移了移。“你還沒說...”方伽堯故作輕松,想接著上面兒的話問,冷不丁就被吳畏抱住。對方的動作很輕,把自己往頸窩攬的時候,也是一直在試探自己的反應。“嗯?”方伽堯有的時候也會好奇,自己明明很排斥親密接觸,但是如果對象是吳畏,可以。以前跟杜欲在一塊兒的時候,因為自己這個毛病,杜欲也沒少抱怨,因為自己捂不熱,杜欲選擇把心留在這兒,用別人來滿足自己的rou體關系。在杜欲那兒,愛欲分離。愛屬于方迦堯,欲可以是任何人。加上后來出的那檔子事兒,方迦堯徹底對杜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