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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不成?況且若賈家當真將他林玨當做親戚來對待,他便是伸手拉賈家一把也無不可,只可惜,時至今日,賈家仍把他當冤大頭一般看待,豈怪他落井下石呢。林玨心內又是一陣冷笑,面上卻越發緩和,“卻不想一個小小林玨,竟叫府上掛心,還請舅舅代我謝過老太太,待閑暇了,我再去與老太太請安?!?/br>賈政還待再說,林玨抱拳道:“因先時便與雍和王爺約好了的,如今王府的管事尚在外候著,外甥實在不好耽擱太久?!?/br>林玨這般說了,賈政也只好將余下的話頭咽下,再次囑咐道:“咱們不是外處,外甥閑了,定要過去?!?/br>林玨便笑著告罪離開。待上了自家馬車,一直候在車內的李易白忙將人攏在懷里,拿著帕子細細擦去林玨鬢間的細汗,“不過銷假罷了,又不是上衙,怎的這般就才出來?”林玨推開他,自己端了綠豆湯喝了口,“熱死了,一身的臭汗?!痹俸纫豢?,“這湯水溫吞吞的,喝著實在沒個意思?!?/br>李易白接過茶杯,“綠豆本就是寒涼之物,御醫叫你忌口,哪還敢湃涼了給你。少喝兩口,解解暑熱,是那么個意思就是了?!?/br>林玨瞥他一眼,“真個事兒媽!”李易白知他是悶熱難耐,又不敢用冰,心內難免煩躁,便只笑笑不再多說。轉而問道:“你那舅舅今日找你說話了?”想起賈政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林玨冷笑一聲,“賈珍賈蓉如今已被下了獄,他賈政還以為他家養的好狗賈雨村是個好奴才不成?求人也沒個求人的態度,還想著拿長輩的派頭來壓我呢,我沒耐煩與他說話,搪塞兩句便出來了?!?/br>“可見也是個蠢笨的。四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薛家已然沒落,徒留個薛蟠雖紈绔些,卻不成氣候。史家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便是有兩位侯爺,空有爵位卻無實權,史家幾位姑娘的夫家,亦不是什么權臣,這二人還算識趣。王子騰簡在帝心,可也是明神暗降,不過他一直兢兢業業,皇上也沒有拿他開刀的意思,如今端看他在賈家一事上如何作為了。不過賈家之事,他做與不做都是錯,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便是賈家,皇上原也沒想動他,跋扈是跋扈些,卻無甚作為,帝王心思,便當條狗養著罷了。怪只怪寧府的手伸得太長了,竟妄圖動搖國本,與義忠親王不清不楚不說,又想在立太子一事上參合。如今太上皇已經老了,他想保寧府,卻也不能不顧及皇上的顏面?!?/br>林玨懶洋洋地靠坐在鋪的厚厚的車上,沒骨頭一般,“說這個干什么,莫說四大家族,四大家族自認不凡,其實在這京中實在算不得什么,比他們權勢大的多了去的,難道各個都這般囂張跋扈么?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古人誠不欺我也?!?/br>李易白微微一笑,再一次靠將過來,讓林玨靠在他身上,“何必想這些有的沒的,meimei上回受了驚嚇,好懸小產,如今大安了,妹夫說晚上帶她一起過來,也省得家里無個主事之人,怠慢了你的同僚?!?/br>“恩,有心了?!绷肢k微闔雙目,喃喃一聲便睡了過去。李易白暗暗嘆了口氣,林玨到底傷到了底子,如今受不得一絲不仔細,他是想帶著林玨遠離朝堂,清清靜靜的過日子,可惜林玨不允。說到底,不過意難平罷了。父仇一日不報,林玨便不可能與他遠走高飛。不過,也快了,這一切,就快結束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寧府被抄沒,意料之中,亦是情理之中。榮寧二府同氣連枝,此次皇帝下旨抄沒寧府,榮府卻絲毫未被牽連,這原便是惹人狐疑之事了,圣旨所派欽差又是榮國府姻親林家子,更是讓人難免費心琢磨。因了幾日也未見林玨上門,賈老太君便詢問了賈政,聽完賈政的述說后,賈母喟嘆一聲,再不叫賈政去尋林家的門路了。林家如今勢起,賈家原就是得罪過林玨的,林玨此為欽差,別人都以為是榮國府這邊使了力,其實卻不然。如今賈家有求于林玨,竟還不知放下身段兒,妄圖拿著長輩的身份壓人,實在不知所謂。罷了罷了,大丫頭這一步走得雖險,好在沒有牽連了榮府,且大丫頭趁勢穩壓了近日寵愛正盛的周淑妃一頭,賈家也不算落敗得徹底。不說賈母如何思量,林玨早料到賈家要壞事,卻不想竟是先從寧國府這邊起事。不過想想也對,榮國府這邊不過是些為了扇子逼死人,賄賂官員,放印子錢的事兒,實在是不足道的。寧國府那邊卻是捧著現任皇帝的飯碗,卻沖著先廢太子搖尾巴,哪個帝王能忍得了。百年大族,抄沒不過瞬息之事。林玨聽說榮國府那邊走了不少門路,可惜都是枉費,不禁嗤笑一聲。寧國府壞事就壞在賈元春這位賢德妃身上,榮國府還這般貓哭耗子假慈悲給誰看?寧國府家大業大,雖有三代子弟敗禍,家中私產仍是足夠叫人眼紅的了。林玨與李易白說時,嘆道:“這抄家滅門之事,我是不愛沾的。好在我本隸屬工部,不過是去做個監督,走個過場,真正拿人的還是禁衛軍的人。我冷眼瞧著,禁衛軍頭領是一點體面都沒給寧府留,便是對女眷都是如此,搜起身來寸步不放。我瞧著實在不像,叫人單獨給女眷圈了個院子,搜身也是請了老嬤嬤搜的,多少留些臉面?!?/br>“此事不過小節,寧國府才幾個人,能有多大能耐,父皇是做給榮國府看呢?!崩钜装仔χ忉?,“父皇是在敲打榮府,別以為賢德妃私下向父親投誠,出賣了寧府,這事兒就算了了,沒個完呢!”這邊林玨兩人不過私下嘀咕罷了,那邊廂王子騰聽了王熙鳳回家訴說,氣得一拳砸壞了炕桌,“愚婦之見,愚婦之見!”王熙鳳不過是將自己無意中聽來的消息告訴自己的父親,卻不想惹得父親勃然大怒,饒是“女中英豪”也不禁嚇得一顫?!袄蠣斶@是怎么了?”“愚婦害人哪!寧國府那點子事兒早便是昨日黃花,連那孽種都死了百八十年了,何苦還拿出來說道。寧府謀逆,難道榮府就干凈了?便是密告又如何,先廢太子早便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誰都碰不得,這蠢婦竟偏去撥弄,當真害人不淺?!?/br>王熙鳳這也便聽出了些意思,低聲道:“老爺的意思,賢德妃娘娘如今盛寵,竟不是福,怕是禍了?”王子騰疲憊地嘆了口氣,祖輩們出生入死打下的江山,竟被個敗家娘們禍害了,實在是禍家之本。賈老太君瞧著也不像個糊涂的,怎的她教養出的女孩兒,竟如此蠢笨不堪。罷,罷,罷,王子騰叫人喚來老妻,又給王熙鳳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太太,收拾收拾,不必叫鳳哥兒回去了,著人將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