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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清淺的笑意?!胺讲攀钦l去請的公主?” 李元微愣,道出那個小太監的名字。 陳祝山起身,“叫他過來見朕?!?/br> 李元應下,他小心試探開口:“皇上,方才皇后娘娘來見了公主?!?/br> “哦?!标愖I近c頭,在椅子上坐下。他即便笑著,也是叫人害怕的。 李元退下來,去尋小太監。小太監戰戰兢兢地問他,“皇上是什么態度?我有點怕……” 李元踢了他一腳,“你如實回答便是了?!?/br> “……誒?!毙√O深吸一口氣進了門,新帝居高臨下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 “奴才參見皇上?!彼蛳聛?。 聽見新帝問:“今日你去棲霞宮,看見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鞠躬~ 知語她也不是弱,她只是不開大而已。且冷漠。 當然她開大也打不過三哥。 ☆、第一顆星 他跪在地上,有些緊張,“奴才到棲霞宮時,見著了皇后娘娘?;屎竽锬锂敃r正要走,見了奴才,便問奴才發生了什么事。奴才如實回答,皇后娘娘什么也沒說,便走了?!彼麘饝鹁ぞさ鼗貞?,“棲霞宮里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奴才不知發生了什么?!?/br> 陳祝山手指敲著扶手,眉毛微微皺著,抬手叫他下去。 小太監起身,有些腿軟地退出去。李元在門口等著,道:“下去吧?!?/br> 小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很快地退下去。李元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才弓著身進殿門。 陳祝山坐在那兒,手撐著椅子,似乎在思考什么。李元走到他跟前,“皇上可是累了?” 陳祝山閉著眼,他身為男子,睫毛卻比許多女子更優越。眼皮很薄,倘若近些,隱約還能看見眼皮上的青紫的血管。 “朕許久未見皇后了?!?/br> 李元聽他是陳述的語氣,點頭合道:“是,皇上cao勞國事,顧不上后宮也是尋常的?!?/br> 他登基這一個多月,去后宮的次數寥寥可數。在溫慈公主進宮前,除去老祖宗規定的每月初一十五要宿在皇后宮中外,皇上只去過一次溫昭儀的宮中。 溫昭儀是潛邸的舊人了,因而也算合情合理,并未有人怨言。加之此前并沒有新進的宮妃,倒是還好。 如今新進來了幾位娘娘,李元忖度道:“賢妃娘娘、如嬪娘娘、惠昭儀都已經進宮數日了,皇上可要一并去瞧瞧?” 陳祝山睜開眼,看著李元,眼神莫測,李元有些緊張,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蛇@似乎也沒錯,勸誡皇上雨露均沾,也是規矩。 陳祝山未說什么,又移開眼,落在面前的空曠地板,“去瞧瞧皇后吧?!?/br> 李元道:“是?!?/br> 當今的皇后娘娘沈氏,出自沈國公府,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沈國公家世亦是極好的,當時與皇上的婚事,也是名動一時,不知多少人艷羨。 皇后聽聞下人通傳皇上要來,臉上難掩喜色。當年她對皇上一見鐘情,從此情根深種,這么些年來,這情分并不曾消減。 眼看著她手忙腳亂,柳枝一邊幫忙,一邊打趣:“娘娘跟個小姑娘似的?!?/br> 皇后瞪她一眼,她十六歲時嫁給皇上,如今已經結發五年。 “你幫我看看,穿哪套衣裳?”沈氏道。 柳枝笑:“娘娘穿什么都好看?!?/br> 沈氏被她說得臉紅,一時間什么皇后的端莊全都丟了。 皇上的步攆停在坤寧宮前。 陳祝山從步攆上下來,坤寧宮門口的宮人齊齊跪下請安,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傳到沈氏耳朵中。 沈氏清了清嗓子,在門口恭候,不多時,腳步聲近了。 沈氏俯身:“妾見過皇上?!?/br> 陳祝山往前一步,接過她的手,扶她起身,“皇后多禮了?!?/br> 他拉著皇后在榻上坐下,“數日不見,皇后可還好?” 皇后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他掌心的溫熱從她手中傳來,她不由得笑起來,回歸了一個女兒家的嬌羞:“妾極好,不知皇上可好?” 陳祝山摸了摸她的手,點頭道:“朕亦是好的?;屎罂捎昧送盹??” 皇后搖頭:“還未用過,皇上可要一起?” 陳祝山笑了笑,叫柳枝傳膳:“朕不餓,朕看著皇后吃吧?!?/br> 柳枝點頭退了出去,這一句落在沈氏耳中,便是關懷,她有些忐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鼓起勇氣問:“皇上今夜可要留在這兒?” 陳祝山沉吟片刻,她的心也被吊起來。 陳祝山道:“國事繁忙,下回吧?!?/br> 沈氏的笑容微僵,不過只有片刻,她已經收拾好情緒?!笆?,皇上也要注意身體才是?!?/br> 陳祝山點頭,摩挲著沈氏的手。她是打小嬌生慣養的,手如柔荑,膚白滑嫩。陳祝山握著她的手,卻想起知語的手來。知語的手指很長,骨架很小,也白,不過摸起來有些許的粗糙。那種粗糙卻如同冬日的紅梅,更添樂趣。 知語的小指末端處有一道疤,落在一顆紅痣底下,反而像一幅畫一樣。 總歸,從頭到腳都是美的。 他的走神不過片刻,沈氏并沒察覺。 陳祝山道:“皇后近來有些忙吧?” 沈氏搖頭:“是妾的分內之事罷了?!?/br> 陳祝山抬眸,看向面前的女子,以他一貫的具有迷惑性的笑容做開端:“近日宮中的流言蜚語確實有些多,雖說我體恤皇后,但旁人不一定如此以為。只怕還要皇后多多cao勞才是?!?/br> 沈氏笑容又一頓,她覺得這話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可是仔細想來,似乎也沒有。她低下來,回握住他的手,“是,妾明白?!?/br> 陳祝山點頭,又狀似不經意地說起知語?!奥犝f你今日去找了知語,我明白皇后是好意,怕知語為流言所擾,不過還是那句話,落在旁人眼里,皇后教訓旁人的奴才,好大的威風。知語是江安侯的夫人,江安侯于朕登基有大助益,皇后應當明白其中的關系?!?/br> 沈氏此刻終于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原本燃起的滿腔熱情被一盆水澆熄。她想那些人說的也沒錯,孟知語,的確很有手段。 一面嫁了個好夫婿,一面還能吊著旁人。 陳祝山是在為這事責備她,她明白,她抽出手來,俯身認錯:“是,皇上說的有理,是妾考慮不周,怠慢了知語?!?/br> 陳祝山當真是變了,他從前雖然不喜歡她,但依舊面子里子都做得足,如今……她心中冷笑,如今可以明目張膽為了孟知語駁她面子。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如今他順利坐上了九五至尊的位子,也不必她們沈家如何。 沈氏咬著牙,她又如何甘心呢? 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