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地也出人來看了幾眼。大家對此頗有揣測,但隨著鄭地的消亡,葉周的死便沒人再談。可不談不意味著不想,當時便有人揣測是殷王所為,如今一看水鏡,果然與殷王有關。離石的人是最先憤怒的,他們與葉周同屬晉地,遇此情此景怎能不憤慨。“一切都是殷王做的,你們沒看那水鏡嗎!殷王用各種方法虐殺了葉周人,這世間能想到的還是想不到的,他都要在葉周之人的身上試!葉周何錯啊,他連說都不說,正月里就將葉周滅了,還是這種方法,生怕葉周那些人死得安生!”水鏡的畫面大家都看到了,不是別的,全是殷王殺葉周人的畫面,殷王一個個敲開他們的門,施加法力在那些人上,慘叫聲幾乎隔著水鏡傳到了每個人的心里,還有那些懶于挨個動手而直接用陣法殺死,用厲鬼噬咬死的。“殷王是故意在試陣法,他每一次用的陣法都不一樣,活活試了上百個?!?/br>“你們有人會那些陣法嗎?”“不會,一看就是殷地獨有的,我這兩日沒少去各處尋水鏡看那場面,但看了再多次也看不懂,只知道極精妙,搞不好就是在試新的陣法?!?/br>“嘖,真殘忍?!?/br>“是殘忍,尤其是那個厲鬼的,當真恐怖?!?/br>“殷王真是天下的主人嗎?天就這么縱容著他折磨人!”“賊老天!”“噓,萬不要扯到天上去,你還想不想修仙了?!?/br>“天恐怕已不喜殷王了,否則怎會出這么多事,要我說,這水鏡就是天降的,不然怎么會這么多?!?/br>“天會管這種事?可能還是晉地一脈的心不死?!?/br>“就算是晉地的心不死,殷王要是不這么殘忍,也不會有水鏡中的畫面流出。再說除了天,誰能在殷王眼下隱藏自身,取得水鏡中的場景?!?/br>“嘖,當真不可細想?!?/br>是不可細想,殷地的人已出來,監視天下的不軌言行,但水鏡中的畫面去不掉,就算殷地的修士將那些水鏡逐個破壞了,事情還是傳到了大部分人的心里。殷王所有的屬臣都被徹查了一遍,但能在殷王眼下做到錄得水鏡還不被殷王發現的,著實沒有。當然沒有,因那些畫面完全不是常人能得到的,這世間看見了那場面的,也只有殷王自己、荀季,還有和混元待在一起的晉仇。晉仇當然知道如何用水鏡記下畫面,雖然他的法力還沒有到那種地步,但從魏輕愁手中得來的法器還是能助他做到此事,如這事發生時,混元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更好做到了。殷王最近身體頗為不好,晉仇借給他尋藥的機會頻頻出晉家的結界。自然,也能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他無動于衷,是因為事就是他做的。不光是他,還是趙魏,水鏡由趙魏的人來散布,那東西極不好做,但所幸他們的時間夠長,在殷地反應過來前,便完成了布置,將其展示在了眾人面前。殷王不在,要駁倒殷就變得比平日要容易的多,但殷地的修士修為都不低,唯一能扳倒他們的,是天下人的齊心。要齊心必先生反心。葉周的慘相只是一個觸發,晉仇既然開始做了,便會是連環的做,做到讓天下人心惶惶,唯恐殷王動刀動到自己身上。而殷王自身呢,殷王早已被天棄了。晉仇會叫他人明白這一點,在修仙界,被天所棄是極慘的。晉家的結界已被晉仇更改,只有他自己的血才可能打開結界,且要施的咒也完全變了。殷王自己出不去晉家,外面的人也絕進不來。只是這些事,晉仇還不想讓殷王知道,或許他終有些心軟,并不想讓殷王在孕子其間太過憂心。雖然孕子也是假的。走進燮宮,這里的陣法被晉仇改過,改地更為溫暖,四季都是暖的,以防殷王太冷。“給你帶了飄香閣的飯,現在吃嗎?”,趴在殷王身上抱緊他,晉仇覺得殷王隱約知道了什么,但現在這幅場景,殷王知道也裝作不知。“不吃?!?,殷王閉著眼說,這是他孕子的第四個月,諸身乏力,腹中時不時便疼,叫他完全不想動。但他現在的身體不比以前,雖與凡人還有些差別,但最好十日內吃一頓飯,如能一日一吃便更好,畢竟他的身體極需要外物來滋養。“今日如何,可是難受了?”,晉仇給他傳著些許法力,這些法力進入殷王的身體就會煙消云散,但進入的時候的確會讓人好受,抱緊殷王,晉仇試著讓他全身都舒適些。但殷王明顯未因此而放松。他睜眼,神情冷漠,問道:“晉仇,最近你都出去做什么了?!?/br>他不想吃飄香閣的飯,更不想吃冊府的飯,晉仇如心中真在意他,不如親手給他做,哪怕是水煮菘菜也要比這些強。晉仇不至于不知道這一點,嘴上說著是為他補身體,其實這般,明顯是在外謀劃什么。晉仇能謀劃的,也就關于殷地的那些事了。此前不做,他失去了法力就做,狼子野心簡直遮都遮不住。“你身體這般,我不會做傷害自己孩子的事?!?,雖然孩子并不存在。殷王又將眼閉上了,晉仇只有在這時才提孩子的事,但平日,連一個字都不愿說,像是心中根本沒有這個字眼。☆、何人有悔(九)荀季靠在墻邊上,他身上都是血,不過不是別人給的,而是他自己,沉迷于在地上爬,硬生生使自己遍體鱗傷,他不會說話,只能啊啊地叫上幾聲。原本他這輩子都應該不會說話,只能做個殘廢。但某日,他得說話了,他用自己的斷肢在地上拱著,像是地龍一般,那種柔軟會拱地的軟身之物活得很是卑微,荀季卻要比它們還卑微,他什么都沒有了,家庭還是身體,他早已瘋去,他什么都吃,啃泥喝尿,他都受過,以他的身體,早該死去,但不知是不是瘋子的妄想保住了他,這么多年過去,他竟還活著。“將他架到施刑架上去,這么多人都來了,倒要看他知道什么?!?,四周吵吵嚷嚷,許多人喊著要知道真相。什么真相,荀季完全不知道,他只知自己破爛的身體被人扔到了臺上,有東西綁住了他,綁的很緊。“你們這樣是在公然違抗王上!”,有低沉的怒罵聲響起。荀季笑笑,什么違抗王上不違抗王上,在前面吵得最兇的那些人,他有些熟,可能是來自魏地的、趙地的、還是他們晉地的,或許還有鄭地的,他們吵得最歡,要他這個葉周唯一的幸存者給個交代,什么狗屁交代,其實就是想讓他說出他們早已安排好的話罷了。那些叫的最兇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