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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求你離開晉地吧,再不要回來了?!?/br>天地無聲地悲寂著,只那些從聽松堂中飛出的靈氣劃過晉仇耳邊,似乎在輕輕地對他笑,笑得像四月份初開的花朵。晉贖面上沒有表情,可他心里漸漸地歡騰起來了。他很快樂,許久不曾這樣快樂了。☆、家在何處(十三)那個給晉仇下藥的薛老道現在正磕磕巴巴地爬起,頂著身上那皮開rou綻的折磨將解藥遞給晉贖。他原先想著能否在晉贖接手的同時給這賊人一下,近了一看卻是不可能,他光是對著晉贖就感到身上在發抖,毛孔都因恐懼而不受控制。他根本不想來,但不來身上的折磨便永遠不會停。不光他自己受折磨,整個晉地的人都受著折磨,如果他不盡快將解藥交出,那脫困后晉地找他麻煩的人一定不少。“少主,對不住了?!?,他喘著粗氣,試圖得到晉仇的寬恕。可晉仇什么都不曾說,他只是感知著晉贖那只附在自己眼上的手。“這藥敷上去會疼嗎?”,晉贖問。晉仇道:“不會”可晉贖不信,他轉而問那薛老道:“這藥敷上去是何感覺?!?/br>薛老道哆哆嗦嗦,身上無半點修士的氣質,“冰冰涼涼的,不疼不疼,絕不會疼的?!?/br>他說完就像是忍受不了身上那冒著水汽的灼熱了,隨即翻滾起來。晉贖只是神情冰冷地看著他翻滾的樣子。“藥如何,只有你試完,吾才能信?!?/br>他這話說完,薛老道便發起了震天的嚎叫聲,有不知情的人向他那邊望去,就見他兩眶猩紅發黑,配在那泛著皺紋的老臉上,瞧著頗為可怖。他臉上血流不停,口中的嘶鳴聲卻漸漸低了下來。晉贖冷視著一切,他將手中解藥灑在薛老道的臉上。那草綠色的藥粉便融化在血洞中,兩種鮮艷的色彩交織著,只顯出無盡的恐怖。“瞅著有些嚇人,還有些好玩?!?,黃無害說著,他原本很驚訝于他家王上這次的舉動,殘害人這事他倒是不驚訝,只是王上以往從不顧及他們,這次施法的時候卻避著未對他和申無傷動手。申無傷瞧他那樣,道了句:“休再言語”的確是不能再說了,殷王明顯神情不悅,這時說話引起他的注意無疑是極其危險的。黃無害平日多話,倒是也懂得他家王上的性子,是以不再說了。只那薛老道依舊在掙扎著。晉仇睜眼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只是一切有些黑。晉贖正拿手給他遮著天上的光線,以免晉仇剛剛復明的眼睛被陽光刺傷。晉仇自己卻是不以為然。“不用遮,只瞎了這么片刻,陽光傷不到眼”但晉贖還是保持著那個動作,他也不用法力,只是那么抬著手,手還有些不穩,不時地撞到晉仇的睫毛。晉贖感受著手下那毛茸茸的觸感,心里有些sao動,面上卻是不顯。但晉仇的睫毛那么長,尾部還微微翹起著,讓晉贖心生憐愛。雖然晉仇那清冷的臉沒有絲毫讓人憐愛的特征。“荀氏家主,今日之事還望不要隨意亂說?!?,晉仇站在原地道,他這話不光是在對荀氏家主說,更是在對葉周的眾人說。畢竟今日之事十分不雅,傳出去不光惹人懷疑,更會讓世人對他和晉贖指指點點。荀氏家主身上的皮掉了幾塊,他聞言倒是不嘶氣了,只對晉仇連連稱是。不過這世上最難以讓人信服的便是一個人空洞的承諾。“方才的水汽中已被我加了咒語,如爾等心懷不軌,那咒語勢將焚燒汝等身軀?!?,晉贖道。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還真有一人的身上冒出了竄天的火焰。不過世事也大都如此,他人越是對你說不可做此事,你心中難免越想試試,一試便很容易招來災禍。晉贖只是冷眼旁觀著,又有幾個人身上著起了火,將那人形燒成黑炭再化成灰。“可再留片刻?”,晉贖問。晉仇知道這是在問自己,他看著那些燃燒的火焰,空中冒起蒸騰的白氣,而聽松堂已倒,靈氣四散飛舞著,它們很逍遙很快活,再不復被困籠中的模樣。“走吧?!?/br>“好”,晉贖回應,他的手向空中伸去,天地間便裂開了一個口子。數不盡的黑暗從那個口中冒出,降落到大地上。有孩童看見那場面,叫喊了一聲:“邪魔??!”這叫喊并無錯,那的確是邪魔一樣的東西,只不過不是邪魔,單單是鬼魂罷了。那些濃墨般的鬼魂降臨到大地上,卻不曾四散開來,而是漸漸匯為一團,形成整體。總的來看,像是一匹馬,只不過徒有馬的樣子而無馬的特征。它沒有腳,它的腳是云霧,黑色的云霧,遮蓋著一切,叫人想扒開看看,也叫人一眼便能想出即使扒開看也看不出任何東西來。它沒有眼,臉上卻有嘴,可嘴總不能視物,又或者它是用感知去看世間萬物的。它的背極寬,能容最少五個人,晉仇與晉贖同時躺在上面可能都顯得太過寬闊。而這匹稱得上是馬又可能不是馬的東西正立在晉仇面前,它瞧著很冷硬,卻輕輕蹭了蹭晉仇,以示自身的友好。晉贖似乎對它的表現較為滿意,因此點了點頭,帶著晉仇坐了上去。“一月前,吾曾讓某人打理生意,今后亦應做下去,每月中旬勿忘上交財物?!?,他說完,似是對晉地再無留念,轉瞬間便無了蹤跡。只申無傷、黃無害二人及時反應了過來,追了上去。“王上是失憶了嗎?竟然還記著如何將鬼魂凝成馬?”,黃無害一邊跟著晉贖他們,一邊跟申無傷說話。申無傷只是不言語,即使是言語了,恐怕也只道一句:王上做何事都有可能。至于晉贖是如何想到今天這一遭的,晉仇也很好奇,只不過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問。“從安邑上空走,我們去魏地?!?/br>“魏地,為何去那處。如找阻根果的解法,南方的楚地跟東方的齊地都是較好的選擇,魏地不適合?!?,晉贖皺眉,他內心深處是不想晉贖去魏地的,這其中不單單是阻根果的原因,還有魏地本身的特殊性在。魏、趙兩地千年前為晉屬臣,此后雖分家,但情分仍在,十年前的事未發生時,晉家想必與魏家交往甚密。晉仇知道晉贖所想,便也不瞞著。“魏地曾與我家交好,去魏地不是很正常嗎?還是你在多想,你招出鬼魂化馬時,用的是殷地的手法,只有殷地人才做這種招鬼神的事。你當時用,可以說是防晉地人的眼,但如不是殷地人,又何必用此法?!?/br>晉贖凝視著晉仇,似乎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