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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不是很好討?!?,他說。晉贖了然的點頭,“此事是我不對?!?/br>晉仇瞅著晉贖手中拿著的一堆雜物,準備把方才的問題放一放,晉贖讓他去討米,他覺得的確不對,這事不僅讓他臉上無光,也讓他在道義上很是受譴責,畢竟他沒給錢,雖然他就是有錢別人也不一定將東西賣給他。但晉贖既然承認是他不對了,那自己就沒必要再說這事了。斤斤計較總是不好的。“你怎會去街上?”,晉仇問,他是真沒想到晉贖會來,畢竟晉贖將討米的活計交給了他,那意思明顯就是不想自己來,而自己來后他又出現了,還那么明目張膽的。晉贖神情未變,“我捕完兔,見你未回來,就去了?!?,實際不是見晉仇未回來才去,而是本就打算去,他捕兔子頂多用一炷香的時間,那點兒時間晉仇都走不到街上。事實上晉贖也看到了晉贖討米的全過程,他本是想下去的,但晉仇說了那句:晉家還在嗎?這話后,場面就變了,人群對晉仇的奚落嘲諷明顯瞬間散去,晉贖躲在暗處感受著那些氣息的變化,覺得事情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晉地的人很可能是藏著秘密的,只是這秘密連他們的少主晉仇都瞞著。他們在怕什么,他們心里真那么討厭晉仇?可晉贖觀察沒多長時間,他剛要從那詭異的氛圍中發現些痕跡,晉地人就將話題轉變了,他們甚至不再為難晉仇。這之后的那幾句尖酸話明顯是昧著心說的,又或許是故意說的,他們在演某場戲,所有人都是戲子。他故意讓晉仇去討米也是因為他想看看晉地人對晉仇到底是何想法,他也說不上自己為何要那么做,但在心里,他催促著自己,他就是想看晉地的真實面貌。看到之后又能怎么樣?晉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等他恢復記憶就能知道,晉贖不急,他想先和晉仇過過日子。晉仇明顯不知道晉贖想這么多,但他也是有戒心的。“你捕完兔應該在門口看家,那塊兒雖荒蕪,景色卻也還算可以,看家不會太膩?!?/br>“家里有什么貴重的東西嗎?”,晉贖喜歡晉仇的那個“家”字。晉仇回道:“當然有貴重的東西,我給你讀的那些,都是晉地獨有的功法,有的是晉地人通用,有的卻是不傳之秘?!?/br>晉贖停步看晉仇一眼,他那眼極幽深,幾乎要看穿人的內心,“不傳之秘為何要給我讀”,還是當做識字的工具,晉贖覺得晉仇當真兒戲,而且怪不得有些書上的功法他覺得極精深。“沒什么大不了的,雖說是不傳之秘,但給你讀讀也無妨,并不是誰讀都能領會的,即使領會了想讓自己學會功法也是極難?!?/br>晉贖開始皺眉了,“可總有人能領會,你便將它放在草屋中?”晉仇從他手中接過些雜物,“功法在晉地,沒幾個人偷,大家也沒興趣,他們大多數人看過了,只是又撇給了我?!?/br>“看過?”,晉贖沒讓晉仇從自己手中將雜物拿走,晉仇總歸是著了風寒,勞累了一天,再拿東西會吃不消。晉仇見晉贖不讓他拿東西也不說什么,他只是表情有些苦澀,“嗯,有幾本被看過?!?,他道。晉贖仿佛明白了晉仇的意思,“他們硬搶過去的?!?,他表情很不好看,就像是目睹過那慘烈的過程一般。晉仇卻不以為意,“我又奪回來了,總歸是晉家的遺物,還是不能丟的。但是你可以看,你現在也姓晉,沒什么的,不把它拿走不還就行?!?/br>晉贖不說話了,他良久地沉默著,也更是好奇晉地人對晉仇究竟是何想法,另一方面,他也決定以后看好晉仇那幾本書,畢竟是遺物。晉仇已經回不去原來那個家了,晉仇的父母全化成了血灰,連個衣冠冢都不允許建,晉仇還有什么,能讓他想起以前的也就那幾本書了。晉贖也不問晉仇自己明明不看家卻為何要讓他看家,畢竟晉仇根本看不住他那幾本書,而自己呢,晉仇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無法力,但好歹看著就不是好惹的。晉仇坦然地將這事講給晉贖,不是他多相信剛被他撿回家中的晉贖,而是他知道以晉贖的能力是看不上他那幾本書的。他們談話間已回到了草屋,晉仇看到了那幾只兔子,沒法看不到,它們實在是顯眼,就被扔在屋外,又那么活蹦亂跳,想看不見都難。而且,它們雖跳動著,身體卻被固定,固定它們的東西又很奇特,是一束草,只是普通的草,纖細嫩綠,大約筷子那么粗,甜桿上還散落著長葉片,它們待的位置也很難說出口,是耳上,那些兔子長長的兔耳上,它們一動,一想逃,便有血從那洞中流出,只是看起來不像銅鐵那樣殘酷,但草的束縛跟銅鐵的束縛究竟差了多少呢,如果兩者帶來的痛苦一樣,那對受刑的人來說并無差別。觀刑的人此時是沒資格說話的。晉仇看著晉贖,晉贖像是個心狠的人,但用草穿耳洞這種事晉仇不知道晉贖是怎么想到的。晉贖明顯知道晉仇看他的意思,“本想弄死的,但還要去接你,兔死太久就不好吃了。便隨手拿了些草把它固定住?!?,他的語調無絲毫起伏,顯然是不在意兔子疼不疼的。晉仇知道他要是與晉贖理論,兩人必生嫌隙,他此時不想跟人吵,便把兔子上的草拔出,一共四只兔,就那么穩穩地被他提在了手里,那些兔血被染到了他的手上,他沒有看,只是問晉贖:“何時吃?!?/br>晉贖本打算明日吃,畢竟他們還帶回些彘rou,但他瞧著晉仇的眉眼,“今日吃?!?,他道。晉仇在那四只兔上分別施力,那些不斷蹬腿想逃的兔子便轉瞬間沒了呼吸,他把幾只死兔扔給了晉贖,自己一人進了屋里。“兔與彘并無差別,兩者無貴賤,兔死時受苦,彘死時亦受苦?!?,晉贖對晉仇說。晉仇了然,“只是死前不斷掙扎,卻掙扎不過的滋味總不好受,不如給個痛快?!?,他語氣有些悶。聯想到發生在晉仇身上的事,晉贖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他自身是真不在意這些生物。他開始做飯,這些事他明顯沒干過,晉仇只見他生疏中又盡然有序,片刻后連生疏都沒了,仿佛他早已做了不知多少頓飯,宛如大廚了,或許他不應該叫晉贖,應該叫庖贖,一個叫贖的廚子。晉仇被自己的笑話逗了下,他靜靜地看著晉贖忙活,本打算修行的,可此時瞧著這一幕,他準備將修行的事放一放。修行什么時候都可以,但不是每日,你家都能有個人給你做飯吃,其實也不是給他做飯,只是那個人給自己做飯,但晉仇覺得很開心,他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