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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墻就是進來的那條甬道,果然看到前邊一棵二喬玉蘭。 遠還沒走過去,采錦看見前面門幅上掛了金第匾額,忙攔住她:“這過去可就是外院兒了?!?/br> 九思心里就有些可惜,就那么一點怎么就到了外院。 芙巧笑嘻嘻道:“這邊兒挨著墻角,悄悄過去也沒人知道?!?/br> 采錦斥她:“你還帶著小姐瞎胡鬧!” 不過九思確實想這么做,這邊是偏門,又是靠墻的窄巷子,哪里就會有人注意到。她幾步就過去進了小跨院,屈了身挨著院兒里頭屋子墻根腳,想往樹跟前走近兩步,才聽到這屋里有人在說話。 芙巧眨了眼朝采錦指了屋子,采錦就想喊她們出去。 窗紙糊的不薄,九思直起點兒身子往里看,是個書房??看暗膸琢袝茏佑行┱谧×死锩鎯?,從行隙隱隱窺的見圍著案桌坐了七八個人。 本就看不清楚,掃下來一圈竟沒有一個認識的,聲音從最前頭傳過來,是個最首的位置將將被擋住,說話的人聲音不緊不慢卻很清晰,“......西南商戶都在哄抬糧價,逃荒的人就往京都涌過來。賑災下放到戶部,這么多日報上來的折子也沒看到有所好轉?!?/br> 凳子挪動有點輕微的響聲,有人站起來,“......頒了糧食衡價的準令下去,只是西南大旱,民間無米炊又無飲水。召殷富之家,計捐十有三萬六千余斗米,戶部押送國庫米糧賑之,城鄉設粥場十余處,仍不能緩民情." 九思聽到戶部,就曉得說話的人是誰了....這是朝堂上的事情,她知道一些卻也只是皮毛,還是頭一次聽到章明達說話,幾十年的老閣老,氣勢確實大得很。 她沒敢在這里久呆,輕著腳步又順墻角溜回去。季候氏也剛好從屋里出來,劉mama手里捧了一個絨面木匣子,看樣子是兩家已經交換了信物。 季婉清面上沒見得多高興,垂首站在林氏身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了?。?! ☆、第十六章 這兩邊兒相看合適了,又交換了信物,吳家托金涵家的上門兒來提親,提來好大一只活雁,在堂口問完名兒,吳家那個方臉管事拿著裝生辰八字的荷包箋回去,第二日就送來宗廟卜告的書信,說是大吉呢! 林氏笑得合不攏嘴,立在儀門看一擔擔的彩禮進屋來,彩禮金冊子足足一指尖兒厚,請期的日子就定在了翻年的三月初八。 季候氏重陽在國公府吹了些風,又有些咳起來,九思去看過好幾遍,祖母說自己年紀大了,反反復復也正常。 祖母用完藥瞌睡不止,隔著窗紗能瞧見外頭星斗都亮開,九思又叮囑了幾句,才回了自己院子。 秋野里的蟲鳴聲還十分聒噪,從世安居到碧霄苑幾步遠,耳朵里吵吵嚷嚷,很是心煩。 芙巧端進來一個描金托盤,里面盛著一碗蓮子羹,“小姐,你也莫要太過煩惱,老夫人的病已是好幾年的舊疾,這不過才兩日,您縱使關心著,哪有一時便有起色的?!?/br> 九思小口小口的舀著碗里的蓮子羹,喝了一半,半瀧不知道從哪里瘋回來,雙髻亂成一團,頭上還糊著蛛網,興致沖沖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把杏仁兒來,要分給芙巧和采錦。 她一雙手不知道從哪里摳了一指甲縫的黑泥,芙巧哪敢吃,歪著頭趕緊避開,半瀧便有些喪氣,蹲在一邊往自己嘴里塞,拿眼睛瞅著芙巧不滿意道:“我可是費了好大些勁從耳房偷出來的,脆脆的可甜了,專門惦記著帶回來給你們嘗,卻還拒絕我?!?/br> 采錦安撫著從她手里取出一顆,塞進嘴里嚼了兩口,笑著一口唾出來,“你這丫頭什么都胡亂吃,這哪是什么杏仁兒,分明是那些孕婆子拿來止孕吐的砂仁兒?!?/br> 芙巧跟著笑起來,“你饞了去小廚房把東西吃就是了,跑去別的院子里偷,碰到不識得你的,可是要把你捉起來當賊的?!?/br> 半瀧慌了神,一下站起身,哭喪著臉:“我哪里曉得這是孕婆子食的,我瞧見那越姨娘拿在手里什么吃,便以為是什么好東西?!?/br> 九思“哐啷”一聲勺子掉回碗里,“你方才說是誰?” 半瀧只以為自己講錯了話,愣愣張嘴:“越姨娘啊...” 脆瓷骨的勺子不經摔,瓷梗在碗里斷成了兩截,九思倚到塌頭上,芙巧輕手輕腳的端走了碗,將小幾臺擦拭干凈,半瀧哪還敢說話,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采錦反應倒很快,驚訝道:“莫不是越姨娘...”說了一半,她快步去把門口的丫鬟打發出去,緊緊閉上門,回來才低聲繼續,“莫不是她...有了身孕?” 九思未開口,屋內的人皆是斂聲屏氣。 宅門子里不干凈,林氏雖愚鈍,后院四個姬妾卻從未見誰生出過一兒半女來,唯一的一個庶女還是越氏從外頭帶進來的,越姨娘倒是個聰明人...只是九思卻不曾記得季宗德上輩子再有過子嗣。 微山湖的蛙叫傳的極遠,從窗縫里漏出來的一點夜色已濃稠的像是筆硯中的滴墨,滴答滴答落下,撐開窗棱才瞧見,原是秋雨已至。 — 晨早還是小雨,初秋的薄襖就有些不頂用,里面兒衣裳多加了幾件,人也厚重起來 劉mama叫房里的丫鬟寶珠來報,說是錢大夫已經過來,正在世安居給老夫人請脈。 劉mama面上有些沉重,一邊領著九思進去,一邊小聲道:“上次病后,錢大夫就重新開了藥,也看了藥渣并沒有什么問題,老夫人也確實是按照他的醫囑煎服,這反反復復的實在古怪?!?/br> 九思蹙眉,問她:“那他可有瞧出來,祖母到底是因何引起的咳疾?” 劉mama略略思索,“那先前的病方上寫的都是因風寒而引發,氣虛體弱故而時常冷汗,只是這次卻比前幾日更要嚴重了,老夫人稍稍一動就咳喘不停,胸口提不上氣,捂的再厚渾身發冷還出了一身的汗?!?/br> 九思心下一沉,手在袖子里捏緊了,這癥狀...怎么同她那么相似。 錢大夫年歲已高,一把花白胡子蓄的老長,看見九思進來,躬身行禮,這是追隨季候氏數十年的老人,她側身避過,請錢大夫坐下。 錢大夫所陳述與方才劉mama所講基本一致,“老夫人沉脈實而無力為內虛,肢軟乏力又身重嗜臥是正氣未復之象,時常惡寒急汗又覺胸肋悶覺,稍動便短氣咳喘,這等病情實與氣節有關,老夫人平日里看身子似是健朗,實則七年前為令尊時常夜中難寐,心神不安導致憂思成疾啊?!?/br> 九思聽完默然許久,低聲問道;“您覺著像不像中毒的癥狀?” 錢大夫沉吟道:“小姐所說,老夫也有曾想過,只是老夫人的癥狀我診斷過數百次,的確是心病與風寒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