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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發現周之學在一旁站了很久。 他同樣也在看著這些。 護士從他身邊走過,他側身給人家讓過道。 小護士快步跑到前面,給幾個同事八卦:“來了個帥哥?!?/br> 周之學一步一步走近,在林伶身前站定。 兩人距離很近,而且林伶的眼睛和他的胯.部對齊。 林伶是不愿意多想的,但是他那個東西就對著她,怪尷尬的。 周之學倒坦然得很,他拿起林伶剩下的藥水袋子,里面還有三瓶。 “可能要到后半夜才能輸完?!绷至娴难壑轫樦氖稚舷乱苿?,急于移開目光。 周之學低頭朝她額頭上看了片刻,然后伸手用手背靠了上去。 還是很燙的。 “……” 林伶不動彈了,臉蛋紅撲撲的,乖巧得任他摸。 旁邊的阿姨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怎么回事,恰巧這時她另一旁的人吊完水走了,阿姨很會來事的往邊上移了個位子,“小伙子,來,空了個位子,你先坐,來人了再說?!?/br> “……” 阿姨熱情難卻,周之學道謝后在中間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估計會很漫長,林伶再次確認一遍:“你真的不忙嗎?” 周之學不答反問:“短信是什么意思?” 林伶愣了幾秒,想到在出租車上那一幕,后知后覺發現自己還挺有危機意識,用驕傲的語氣回他:“我打車過來的,那個司機師傅眼神怪怪的,我以為他不懷好意,就留了個心眼,萬一出事了,你可以根據車牌號找到我?!?/br> 周之學點了點頭,這是個好習慣,但是他話鋒一轉,說:“我問的是第一條短信?!?/br> 【我發燒了,被你干的?!?/br> “……” 林伶頓時窘迫到無以復加,想這個地洞鉆進去,也沒有剛才的底氣了,含糊著說道:“因為……找你啊,下那么大雨,受涼了吧?!?/br> “哦?!敝苤畬W的語氣聽起來還有點失望,“不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br> “……”林伶扣著指甲,跟著否認道:“不是不是?!?/br> 自從兩人見面以來,林伶很少見到周之學對她表現出不一樣的地方,她懷疑是不是時間太久,沖淡了感情,所以不敢貿然地有過激行為。 昨晚是個意外。 現在仔細想想,確實有很多沖動在里面。 林伶悄悄側頭看他,微微嘆了口氣,問道:“你要不要喝水?” 隨口一問,林伶才發現自己倒是有些口渴了,她用商量的語氣跟周之學說:“你要是渴了,走廊盡頭有飲水機……然后,能不能幫我也倒一杯…” “口渴?”周之學望向她,起身在林伶周圍轉了一圈,果然如他預料的一樣,沒帶水杯。 周之學丟下一句“等著”,整理了下袖口,一個人走到門外去。 五分鐘后,周之學拿著一個橘黃色的兒童水杯回來了。 他把水杯遞到林伶手上,順帶按了一下杯口的開關,“啪”得一聲,杯蓋被彈起,一根軟白吸管立了起來。 林伶:“……” 周之學重又坐下來,面不改色地說:“兒科那邊很多賣杯子的,離得近,懶得跑了?!?/br> 倒也合理。 有水喝就不錯了,林伶也不敢嫌東嫌西,小口地啜飲著,溫度正好,喝了半杯嘴巴終于不干了,她轉頭看周之學,猶豫著還是把水杯遞到他嘴邊,問:“你要不要喝?” 周之學先是看了眼十分幼稚的吸管,然后慢慢地將目光移到她身上。 林伶突然想起,她還在發燒,帶著病毒的。 她急忙把杯蓋合上,縮了回去。 這番畏畏縮縮的景象落在旁邊阿姨的眼中,直令人嘖嘖感嘆。 阿姨拍了下周之學的胳膊,又抻著頭吸引林伶的注意,說:“你們小兩口鬧別扭呢?!?/br> 阿姨懷疑他們是小兩口并不完全沒有道理,畢竟將近三十的人了。 “不是阿姨嘮叨,這小吵小鬧正常得很,但是不能不理人啊?!彼粷M地朝周之學丟了個眼神,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媳婦兒都把水遞到你嘴邊了,不喝是不是說不過去?還有啊,生病了要多說說話,多笑笑,你看看你進來到現在,笑過幾次?” 周之學:“……” 阿姨接著說:“媳婦兒是用來哄的,大男人讓著點人家,知不知道?” 幾分鐘過去,阿姨一個人說了許多。 林伶都快聽不下去了,要哄的是他,不是她。 周之學會過來已經讓她受寵若驚了。 他嘴上不反駁,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阿姨一直在指責他,他會生氣的吧。 林伶估計再不有所動作,阿姨可能會一直講下去。 “沒有的事,我們感情很好?!绷至嫘纳挥?,拿起水杯,按開按鈕,用衛生紙在吸管口擦了一下,再次遞到周之學嘴邊,目光懇切,說:“喝一口嘛?!?/br> “……” 要他大庭廣眾之下用吸管喝水? 周之學拒絕意味明顯,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林伶已經將吸管抵到他嘴唇上了,委屈巴巴地,“你嫌棄我……” 阿姨“哎呦”了一聲,“瞧瞧,瞧瞧,還真給我說準了,姑娘,找男人啊,可不能光看臉?!?/br> 話音剛落,周之學低頭含住了吸管。 他快速地喝了一口水,然后與兒童水杯拉開了很大一段距離。 阿姨的臉上蕩起了慈祥的笑容。 林伶把水杯收好,想起剛才周之學含住吸管,嘴巴嘟在一起,臉頰微微凹陷的樣子,頗感意外。 但笑意完全掩蓋不住。 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林伶才把所有的藥水輸完。 她跟著周之學上了車,白天的時候她還在車上思考要怎么制造下一次見面的機會,沒想到這么快又遇上了。 上車后,周之學問她:“你家在哪?” “啊……”林伶燒退得差不多了,也有空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她垂著頭,絞著手指。 這是她緊張或有所隱瞞時才會有的動作,周之學都清楚。 林伶攏了攏頭發,說:“不想回家……” “那回我家?” “……” 車子啟動,急診兩個大字越來越小直至消失,林伶沉默著選擇不說話。 雖然周之學沒等來她的回答,但是最后還是停在了他家小區的停車場。 停好后,周之學沒急著下車,像在等待。 這樣的架勢難免讓林伶胡亂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她捂著嘴咳了好幾聲,停車場內靜謐一片,除了黑暗就只剩車前燈閃閃發光。 林伶呼吸一滯,想到昨晚的事。 周之學不會是想…… 他難道是在報復她在醫院讓他用吸管喝水那事……? 她又等了幾秒,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