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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你大?!绷种具_跟周之學說:“我這閨女十二月的,月份小?!?/br> 林伶默默聽著他們一問一答,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毫無存在感。 她咳嗽一聲,說:“老爸,你什么時候也給我安排份工作唄,我也想賺錢?!?/br> 林志達嗤笑一聲,“你?你得了吧,別把辦公室搞得烏煙瘴氣我就求佛拜神嘍?!?/br> “……” 閑聊間,林志達喊的其他人陸陸續續到來,林伶一個女孩子家家在這里格格不入,跟一幫大老爺們也沒什么話題可聊。 幾分鐘過去,林伶去了趟衛生間,等她回來的時候,看見欄桿邊站了個人。 欄桿外,正好是別墅區的人工湖,夜晚涼風習習,湖面上波紋陣陣,泛起一圈圈漣漪。 林伶看清是周之學,邁步朝他走了過去。 發現他在抽煙。 “怎么不進去?” 林伶走近,在他身側站立,雙手撐在欄桿上,假裝看風景。 周之學熄滅了煙,淡淡道:“出來透透氣?!?/br> “哦?!绷至孀詠硎斓煤?,“我出來背單詞?!?/br> “……” 林伶解釋道:“我爸想讓我考你們學校的研究生,師兄,你給我介紹個導師怎么樣?” 周之學轉頭望她,少女眼神天真,表情卻十分狡猾,像個無惡不作的小精靈。 他必須要承認,在自己的圈子里,從未有過像林伶這樣靈動的女生。 她們多多少少都會被生活的重擔壓低志氣,再強顏歡笑對所有人說沒關系。 至于林伶,似乎根本不會經歷這些,她一出生便站在了許多人終點的位置。 然而。 林伶嬌俏一笑,懶懶道:“你不會以為我故意找你搭訕的吧?想多了,我才沒有?!?/br> 她當即打開手機里某個學習英語的app,這個app還是她出國為了和老外對話,特意下的。 笨拙地打開頁面,她開始背四級單詞。 “abandon,abandon,放棄,拋棄……” 像是急于證明這真的是一場偶遇。 “……” 林伶聽見一聲輕笑,她撓了撓耳朵,心想他既然笑了,那應該可以得寸進尺一點。 她把屏幕往下劃了幾下,突然湊近他,指著一個單詞問:“這個怎么讀?” 周之學低頭望去,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單詞。 “旁邊有音標?!彼f。 林伶無辜地看著他:“我要是會音標,問你干什么……” “……” 大概是高估了她,但周之學一貫不會打擊別人的上進心,他用很純正的英語念出來:“argue?!?/br> “什么?”林伶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疑惑,讓周之學懷疑他是不是讀錯了。 于是他又再念了一遍。 “你說……”林伶還是很不解,她的小表情很豐富,真摯地看著他的眼睛,重復了一遍:“fuck you?” “…………” 這都什么跟什么。 那一瞬間,周之學忍住強烈的念頭——千萬不能動手。 她是個女的! 林伶說完也有點后悔,小手指不安分地絞著,明面上還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觀察周之學的表情,害怕尺度太大,那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崩了。 還沒等她看出個所以然,就有人出來喊周之學回去談事。 周之學應好,走之前拍拍她的頭,就像諸葛亮對阿斗那樣。 一句話沒留。 但那眼神,好像在說:干什么不好,非要學英語,別掙扎了。 周之學轉過身準備回去,走了幾步,依稀聽見后面有人在打電話。 他沒有故意偷聽,實在是那聲音太抓耳。 “跟你說,我完蛋了!” “我今天第一次主動跟人搭訕,好像用力過猛了?。?!” 周之學腳步放緩。 電話那頭應該是問了一句“你說了什么?” “哦?!绷至嫠查g像個xiele氣的皮球。 “我說,我想上他?!?/br> “……” 周之學回到客廳的時候,來喊他的那個人好奇地看著他:“嘿,你干什么去了?笑成這樣?” 周之學下意識地摸摸嘴角,突然一下沒繃住,笑得更歡了。 笑夠了之后,他恢復一貫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讓對方一頭霧水。 “沒什么,復習了幾個單詞?!?/br> 作者有話要說: 插播一則男主視角^_^后面會越來越好的~ 男主是動心的!他只是顧慮比較多~ 感謝在2020-05-07 21:09:56~2020-05-08 18:12: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半島鐵盒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8 章 夢醒。 周之學翻身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凌晨三點多。 醒了之后,周之學的睡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他靠在床上,暗想自己真的是老年人作息。 說起這事,他想起以前有一次,看見林伶給他在微信上的備注是“老賤人?!?/br> 周之學勒令她改掉,并以刨根問底的架勢,非要她說說為什么好好的把“老公”改成“老賤人?!?/br> 林伶在他的逼迫下,迫不得已地招了,不過她很無辜,軟軟道:“呀,我本來是想改成老男人的,手滑打錯字了?!?/br> “……” 鬼才信。 可能周之學自己都不知道,他回憶起這些點點滴滴的時候,是最放松的時候。 在她面前,他才可以卸下一身防備和偽裝。 周之學不可避免地想到白天,林伶抱住他的腿,讓他不要賣腎,問他累不累的場景。 看起來荒誕可笑,但細想讓人心疼。 她總是會做出一些,讓他想不到的事情。 但所有奇怪的舉動背后。 是她愛他。 當年結婚的前一天,林志達特意找他單獨談談,他沒有很直白的告訴周之學,你一定要對我女兒好不然就怎樣怎樣,諸如此類。 他只說了一段話:“有的男人,二十歲才意識到對父母的責任,三十歲意識到對子女的責任,四十歲意識到對社會的責任,但給他再多個十年,他都可能意識不到對婚姻的責任、對妻子的責任?!?/br> 周之學以前覺得,自己肯定不會成為這樣的男人,他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對什么都很認真,在婚姻里,他也一定會一如既往的認真。 可是他認真了十年,最后淪為林伶口中的“渣男?!?/br> 重活一世。 捫心自問,他是不想重來的。 尤其是高中時期和大學,他奮力拼搏了三年,沒有留下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