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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沒看見什么?” “沒看見我在網吧,也沒看見我試卷?” 周順源嘿嘿笑道:“你不揭發我,我少挨爸媽訓,不然……我就把你也來打游戲這事說出去?!?/br> 周之學直接忽略掉他最后一句話,拿起書包打算一個人回去,臨走前提醒他:“你應該知道伯父伯母每年為了你的學習花了多少錢,好自為之吧?!?/br> “那我他媽真不是學習的料啊,我要有你那腦子,我至于這么墮落么我?!敝茼樤磫问植嫜?,小小的身板瘦得像猴,垮著一件黑色短袖,帽子都帶歪了。 他被周之學說得話挑起了火,想當年,他跟周之學也是不分上下的,雖說比他低一個年級,但常常被長輩拿出來比較,說他們倆是老周家的希望,將來一定都很優秀。 誰知道周之學一直優秀下去了,他周順源跟踩了狗屎一樣,學習成績一路下滑,他爸爸急得頭發都白了,兩百一節的家教也請過,卻沒有效果。 周順源對這個哥是又愛又恨,嘴上威脅說要把人家來網吧打游戲的事說出去,其實他自己都不相信周之學是來打游戲的,說是來查資料的更可信。 此時望著周之學大步流星越走越遠,周順源暗罵一聲,背上書包跟了上去。 小城夜晚照明全靠月亮,網吧離家差不多三百米的距離,周順源三步并兩步跟了上去,一把攬住周之學的肩膀,握拳在他胸口錘了一下,說道:“哥,你不會是專門來逮我的吧?” 周之學撥開他的手,“你想多了?!?/br> “嗐,還不承認,我真是從小被你管到大,改天我去火星你都能把我抓回來?!?/br> 路過小賣部,周之學買了兩瓶水,扔了一瓶給周順源,說:“以后不會管了?!?/br> 周順源當他是氣話,灌著冰水,舒服得哈了一口氣,兩人步子很快,幾分鐘的功夫,已經走到了居民樓。 這一片的樓房可以用破敗來形容,深灰色的外殼,墻壁上長滿了爬山虎,空地被一樓的住戶用籬笆圈住,圈養家禽,一到夏天,糞便的味道揮之不去。 自從周之學父母出事之后,他便被大伯接過來一起住,他重生的時候,回到了高二,已經在這里住上一年了。 樓道里更不干凈,垃圾橫生沒人處理,路過四樓,還殘留著過年時放的煙花鞭炮。 周順源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他身后,猛地想起了什么:“跟你說,你不在家這段時間,李寒她媽來過一次?!?/br> “來干什么?” “還不就是為了謝謝你,說李寒現在愿意配合治療,以后也不麻煩你照顧了?!?/br> “嗯?!?/br> 周順源見他沒有繼續談的欲望,壓下一肚子好奇,沒有再問。 到了501門口,周順源掏出鑰匙開門,家里面黑漆漆一片,周父周母應該睡了。 “我跟我媽說去同學家做作業,讓他們別等了?!?/br> 周之學和周順源住一個房間,床是類似學生宿舍的上下鋪,周之學睡在下鋪,他的假期比在學校還要累,于是迅速地沖了個澡,準備早點睡覺。 “嘿,我媽怎么又把我床單換了,有必要么,這學期都兩次了,我cao,賊他媽粉嫩?!?/br> 周之學閉眼躺在床上,靜靜地聽周順源習以為常的抱怨。 他翻了個身。 狹窄的單人床,洗到發白的被單,床頂吊著一個小風扇,吱呀吱呀地轉,掩蓋了蚊子的嗡嗡聲。 這一夜,周之學睡得異常踏實,他很慶幸,再活一次,可以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 第二天一早,周順源還在打著哈欠,就聽見楊麗霞破鑼嗓子大吼一聲,“起床了起床了,一個個長這么大都不懂事,早飯還得我給買?!?/br> “噯?”楊麗霞匆匆一瞥發現沒見著周之學人,問周順源:“你哥跑哪去了?” “媽!我說了不吃早飯,你煩不煩!” 被楊麗霞這么一吼,周順源再大的瞌睡也被趕跑了,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殺馬特發型,還不忘往床下張望一眼,嘀咕道:“噯我哥呢?” “別管了別管了?!睏铥愊及櫭嫉溃骸澳憬o我下來,包子冷了不好吃了?!?/br> 周順源半死不活地起了床,臉都懶得洗,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開始吃早飯。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周之學才從門外進來。 他對著周文道喊了聲大伯,對著楊麗霞喊了聲大伯母。 周文道讓他過來吃早飯,楊麗霞沒應聲,忙不迭把一個茶葉蛋丟到周順源碗里,嘴里劈里啪啦地說著:“喲,這一大早的跑哪去了?這么大人了出去也不說一聲,回頭還得麻煩我跟你大伯報警找人?!?/br> 周之學沒接她的話,走到餐桌邊坐下,周順源將碗里的茶葉蛋給周之學,說:“我都吃兩蛋了,這個給哥?!?/br> 楊麗霞一記白眼掃過。 周順源吐吐舌,當沒看見。 “對不起伯母,是我沒注意到,下次不會了?!?/br> 楊麗霞鼻子出氣,冷哼道:“下次?你還敢有下次?這些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嫌沒夠是吧,少讓我和你大伯cao心,我就謝天謝地了?!?/br> 總是這樣,不管說什么話,她都能找到理由挖苦嘲諷。 周之學配合地點點頭,說:“確實沒有下次了?!?/br> 周文道放下筷子,問道:“阿學,這次確實是你不對,出去了一定要打聲招呼,你大伯母沒說錯?!?/br> 周之學淡淡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沉默良久,最終從書包里拿出兩沓現金。 事出突然,桌上三人俱是一震。 “大伯,伯母?!敝苤畬W將兩萬塊錢推到他們手邊,“我算過了,除去我的學費,我爸媽的撫恤金應該還剩下不少,這里再加上兩萬,算是你們兩年來,對我的照顧?!?/br>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用兩萬塊錢就把我們打發了?” 周之學輕嗤,一時沒控制?。骸澳阌X得自己很貴嗎?” “周之學!”周文道猛地一拍桌,“你這是要做什么?打算和我們斷絕關系?我們家委屈你了?把錢收回去?!?/br> 周之學神色自若,“大伯,不可否認,我的出現確實給你們一家三口帶來了很多麻煩,所以我也一直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也請你們捫心自問想一想,當初你們收留我,是因為那點微薄的親情,還是因為我爸媽的撫恤金?這是其一?!?/br> “其二,你們對外一直聲稱對待我就像親兒子一樣,但是事實上,你們甚至都不把我當成是一個人?!?/br> 只是一個給你們家做家務,給你們兒子補習,生氣時還要擔任出氣筒的。 工具人。 周文道被噎得說不出話。 周之學回憶起,當時真正十八歲的自己,有多么痛苦。 他曾經無數次告訴自己,身為一個男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