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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稀疏淡薄,終于消散于天地之間。沒有黑氣糾纏,祭天古符突然“咔咔”做聲,定睛一看,其縱貫古符地裂縫竟開始逐漸向內收攏,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看這情況,大約不過多久,祭天古符便能徹底復原。言枕詞心中疑惑重重。過去之中,他未曾見過如此景象,但驅除邪祟的雪海佛心與生了裂紋的幽陸至寶同時出現,卻使他很難不想起之前同樣龜裂的離禹塵劍。離禹塵劍裂紋密布,祭天古符同樣裂紋密布。離禹塵劍在雪海佛心的照耀下恢復原樣,祭天古符也要雪海佛心的照耀下逐漸恢復。離禹塵劍之事與魔道有關,祭天古符之事,是否也與魔道有關?這魔道并非界淵。若是界淵,他完全沒有必要繞了一大圈,又是將祭天古符寄存于他身上,又是讓他親眼看見這一幕。那這魔道,是否會是音流變成界淵的真正目的?黑色小劍……究竟為何?言枕詞心中疑問重重,沉吟道:“我觀此情景與當初離禹塵劍的問題極為相似——”他頓了頓,尋找一個貼切的形容,“纏繞兩者身上的,是否是同樣的東西?”原緗蝶眨眨眼:“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枕詞哥哥的直覺,枕詞哥哥說是,那就就一定是?!?/br>言枕詞又問:“黑霧是什么?黑霧凝神的小劍代表什么?”原緗蝶再眨眨眼:“枕詞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會知道?”過去和現在其實也沒有區別。還是連一個音節都不能相信他啊。言枕詞于心中感慨,感慨完了,冷不丁問:“那你哥哥知道嗎?”原緗蝶有點點吃驚言枕詞居然會提界淵,她思考片刻:“哥哥什么都知道,應該也知道黑霧和小劍代表什么吧?!?/br>言枕詞:“那他會告訴我嗎?”“哎呀,”原緗蝶忽然笑了起來,“會的吧,畢竟哥哥——”言枕詞:“怎么?”原緗蝶:“喜歡枕詞哥哥呢——”言枕詞頓時一怔,倉促之間,他老臉一紅,內心除了微微的尷尬之外,竟是更多的驚喜,好像悶了一口酒,微熱,微醺,微慌。天穹之下,情愛無聲。天穹之上,時間已至,湛藍的天空開始變化,月亮升空,群星出現,朱紅,粉藍,瑰紫,種種色澤暈染天空,將天空一分為二,一半烈陽高照,天色清淺,一半群星閃爍,月輝皎皎。周圍光線變化,原緗蝶抬頭看去,一聲小小驚呼,叫言枕詞:“枕詞哥哥,你看天空!”言枕詞循聲抬頭。日月同在,光暗交輝。群星脫出星河,浮上天幕,大大小小,洋洋灑灑,自天空降落地面。天上的星近了、更近了。那是銀色與乳白色的液體,又是絢爛多彩、五光十色的世界。一顆星是一滴水,一滴水藏一世界,世界之中,乾坤萬象,斑斕似夢,一顆顆一幕幕一滴滴一段段,水中的世界在變化,那些世界中的種種,有許許多多是未嘗出現于這個世界的。他們看見鐵色之物組成堡壘,看見四方之物疾馳大路,樓宇高聳于天,又看見許多未見之人,又看見許多未見之物。水珠落地,千夢消散,無盡液體在大地的凹陷處匯聚成池,只有零星一兩滴水珠裹著珠內世界,未曾匆匆消失。一滴幸運的水珠便在原緗蝶與言枕詞身前不遠。它于水面跳躍奔行,轉出珠中世界。世界之內,有一棟屋子,有一扇門,門前有人,人手拿花。門前的人敲了門,水珠剎時迸碎,那束被拿在主人手中的怒放花朵穿過世界之壁,紛紛掉落在原緗蝶與言枕詞身前。迸碎剎那,浮影還在,門打開了,拿著花的人愕然轉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似乎在問:我的花呢?而后一切消散。花朵隨水而淌,一路淌到原緗蝶與言枕詞的四周。兩人所在之地已成熱池,溫熱而蘊含泊泊生機的液體早將兩人淹沒。此液體乃是天柱中心最為精華的部分,可活死人rou白骨,于傳說之中,哪怕將一骨架放入此水之中,也能令枯骨再添血rou,魂魄重聚身軀。言枕詞身處其中,只感覺身上的疼痛與疲憊眨眼消褪,泊泊生機帶來源源之力,不住滋養他的血rou軀體,除抹去他的所有傷勢之外,余下之力更深入肢體血rou,一一滋養,使骨如堅石,血如流汞。熱水浸濕了衣服,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不止勾勒出美妙的身材,還使衣裳之下的肌膚光暈隱約可見。言枕詞只看了一眼就連忙轉頭,意圖回避。但眼睛挪向了遠方,心神卻仿佛落在原地,言枕詞也不知為何,神思突然恍惚,腦海中老是重現那驚鴻一瞥所見的畫面。原緗蝶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暗道反應真是青澀,嘴角不免翹起:“枕詞哥哥,你再往下就要滑到水里了?!?/br>言枕詞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不正常,心不在焉:“滑到水里也可以……”原緗蝶笑盈盈:“我有這么可怕嗎?”她的手指按于言枕詞的肩膀上,玩笑道,“枕詞哥哥別動,我來替你上藥?!?/br>言枕詞卻一陣驚嚇,心中頓虛,趕忙道:“不用,這水不知何物,就是最好的療傷之藥,我已經好了十之七八,你趕緊換身衣服吧,我也起來了!”哎呀呀,更好玩了——要不然,就索性繼續吧?本只是隨意玩笑的原緗蝶瞅了言枕詞一眼,伸出手來,手指落到了言枕詞的嘴上,輕輕一點。這好無力道的一點輕而易舉地封了言枕詞的聲音。言枕詞渾身莫名僵硬,特別緊張地僵僵看著原緗蝶。這一小反應引起了原緗蝶最終的興趣。原緗蝶突然翻身,將言枕詞壓下,將親吻印在對方嘴角。她道:“枕詞哥哥,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情好不好——”言枕詞嚇呆了,他連忙掙扎,可是身上之人盡管纖瘦卻有山岳之力,他氣急敗壞道:“原音流,別穿女裝做這種事,你給我滾下去!”原緗蝶笑了起來。她的聲音一開始還是甜美的女音,到了后來,卻變得男性的低音。他慢條斯理地弄散頭發,頭發落下那一剎那,柔和的眉眼發生細微變化,眼角更揚,鼻梁更挺,嘴唇更薄,輪廓更硬朗。一眨眼間,原緗蝶變成了原音流。原音流身著女裝,但其眉目秾麗,更無任何違和之處。他拖著聲音,聲音纏綿甜膩:“好師父,是不是換回這樣子了,就可以做這種事情了?”言枕詞:“這也——”他還是沒有說完。原音流嫻熟地低下頭,以吻封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