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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有許多蟲子圍著我的腦袋嗡嗡叫。我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是正確的,但我想,若是讓我再選一遍,我也還是會做出這個決定。我沒有家人,沒有牽掛,從流民通道醒來我的人生就是嶄新的、空白的,同時也是茫然和無措的,有時候還是挺羨慕點星和妙言他們的,有親人的羈絆和美好回憶,也有人生目標。不管是立志殺光人魚還是考上治療師,雖然E區的人居然有這么‘偉大’的志向讓這兩個目標聽起來都有些讓人發笑。而我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存在在這世上。也許正像許多流民們一樣,躺在那里,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什么追求、什么目標,都是遙不可及的夢。唯一讓我有活著動力的,也許就是這領中所掛之物了。那是一顆巴掌大小的海螺,樣子很普通,和沙灘上沖上來的那些海螺差不多,整體呈橢圓形拱起,褐色底紋上有一圈圈白色斑點。海螺腹部有一道狹長的口子向里延伸,以螺旋狀紋路收尾,繩子穿過螺口系著。醒來時我就掛著它,甚至還將它牢牢握在手心,直覺告訴我這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因此這些年我都把它隨身攜帶著。若是有機會,我也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親人和記憶,重新回到過去生活的軌跡。可惜……很快,天空的暗色褪去,這片天地將迎來黎明,而我們也將出發去進行‘外海巡邏’。我們甚至有幸被領去見了E區的領主,只可惜我站在后排,并未看清前面的人在做些什么,只從那些飄過來的只言片語推斷出領主對我們不是很滿意。不過那又能怎樣,該去的還是要去,質量不達標,從數量上補齊還是可行的。這支巡邏隊總計八只潛艇,A級異能者肯定是在主艇上的,剩下的潛艇里也都至少配備了兩名B級異能者。C級的異能者數量更是以往所無法相比的,足以看出上頭對這次出行的重視。隨著岸邊瞭望塔發來的信號,八艘艦艇瞬間沒入海水,向著遠處天地相接處駛去。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第四章【已修2.0】這是一個黑暗的空間,寂靜得可怕。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平緩而有力,然而卻感覺不到自己的軀體,就好像我的意識脫離了軀殼在一片虛無之中浮浮沉沉。“滴答”那是水的聲音。“滴答”這聲音來的突兀,也難辨方向。前方倏地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身體的知覺回歸。能感覺到這是一條狹窄的隧道,頂上很矮,必須弓著才能勉強向前走,猶如在管道中穿行,就連空氣都這么憋悶。盡管有那道光芒在遠處,目標很明顯,然而周身的黑暗卻依然如此濃重。腳下的路坑坑洼洼,因為看不清,我時不時就要被絆住,只能以一種十分緩慢的速度向前摸索。突然,近處又有東西亮了起來,是一條條冰綠色的紋路。我動動手指想觸摸它們,卻發現我的手移到哪里,它們也跟到哪里。直到左手無意間碰觸到了那些發著熒光的條紋,我這才發現——這是我的另一只手。面前的墻壁有東西簌簌掉落,變得光滑。然后,我看到墻壁里有雙眼睛,一雙黃橙橙的,屬于野獸的雙瞳。我一驚,向后退去,那雙眼睛卻似乎離我更近了,還變成了危險的豎瞳。怪物!我張嘴大喊,卻什么聲音都沒發得出。隧道里的空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稀薄了???好難受……我轉過身,飛速的跑起來,為了尋求氧氣,同時也想盡快甩掉那跟著我的怪物,卻發現每當我回頭的時候,它就出現在我的后側,不遠不近,帶著野獸玩弄獵物的嘲弄。跑了不知道多久,我大口喘起氣來,背后驀地一痛,是被怪物撓了一爪嗎?我不敢停下來,只覺得背后越來越疼,身上的汗多得像泡在水塘里。距離那道光芒越來越近,可我卻始終能聽聞那怪物在我身后粗重的喘息聲,甚至連它身上那股咸腥的海水味道都能聞到。終于,我跑進了那道光芒的里面,那只怪物被隔絕在狹小的通道里,陰狠地瞪著我。散發著光芒的是一道漩渦狀的印記,隱隱有些熟悉。我伸出左手觸摸那道印記,一股涼意順著指尖觸碰的地方傳來,手心逐漸出現微微的刺痛。我想縮回手,可這只手卻像被印記吸住一般,任憑我使出多大力氣也拔不下來。疼痛在加劇,身上的汗水冷卻下來,使那股寒意更加明顯,整個人都像落進了冰窟窿。左手一股鉆心刺痛傳來,我猛地睜開雙眼,神智瞬間清明。我抓著左手手腕蜷在地上,疼得冷汗撲簌簌往下掉,只能咬緊牙關挨著,根本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以及現在在哪兒,發生了什么事情。那股疼痛一直持續了很久,久到讓我覺得整個左臂都已經麻木了。一滴水啪地打在面前的地上,濺了我滿臉的冰涼,眼前這才重新有了焦點。我有些脫力,只能勉強把自己撐個面兒朝天躺著。這里似乎是一個天然的洞xue,非常潮濕,海水的咸腥味特別的濃重,洞xue頂上天然形成的石筍正在往下滴著水。再加上之前發生的事,也難怪我會做那種夢了。想到之前,我的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在那種情況下,我這樣一個普通人還能幸運的活下來,簡直跟在大街上被告知獲得了A區居住權一樣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等身體能動了,我便爬了起來,甚至只是這一個動作都讓我覺得頭暈目眩,最后不得不扶著巖壁才能維持站姿。這里的光線很差,唯一的發光物是墻角的一些熒光蘚類,兩邊的墻壁雖然凹凸不平卻很光滑,也許是經常被水流沖刷的原因。我從地上挖了一塊熒光蘚,借著這道光檢查左手,剛才的那陣刺痛正是從手心上傳來,然而我此時檢查卻什么也沒有發現。左手完好無缺,甚至,似乎好過頭了?我記得原來在左手食指這里曾經有一道突起的舊疤,應該是很明顯的,可現在那里卻光滑如初。也許是熒光蘚的亮度太暗,所以導致我看不清?算了,無所謂,沒了也挺好。甩甩手,我又摸向背后。其實比起手上,一直傳來隱痛的背后更讓我擔心,因為看不清身后的傷口長度,只能靠手摸索估計。當時潛艇上那幫人下手有夠狠,所以這一刀絕對很嚴重。也幸好沒有切到神經,不然我現在可能就是廢人了。本來整個隊伍行進的十分順利,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