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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母親與你,母親縱是不再寵我,也不會離我而去……但是你——你可知我有多少手段,我見過多少手段?我對你有多溫柔,就有多恨你。我想折辱你,不將你看得太高,不將你看得與世人都不同,我是否就不會這般痛苦?——我生不如死想折辱你,卻只能做到這一步……我竟是一件真正過分的事都不敢在你身上做,逾郎……”他的膝蓋在厚毯上碰到一片無人收拾的金紅花鈿。此處最初,曾是先帝剛得到他母親時,為容妃所建的換衣室。擺設明鏡,使得她換衣后攬鏡自顧,前后上下四方交相映出鏡中麗影。后來卻成了yin行暴虐之地。在和妃死后,花鈿委地無人收拾。蕭尚醴閉上眼眸,息了淚水,無聲將那花鈿貼在額頭,覆去傷痕,因薄薄一層細汗,竟貼住了。燈火暈光之下,人如玉,花鈿如一片金霞,閃閃爍爍。他眸子投向樂逾,面上幾許痛楚之色,還要再試最后一次。他如昔日見到父皇的妃嬪那般,爬到樂逾腿間,俯下身子,舌尖舔過紅腫馬眼上的濃精,掃進被玉針凌虐過的小孔內吸吮。待淚水滴落,才抬起雙眸,坐在樂逾胯間,竟還伸出一只手,握住那粗大陽具,柔膩掌心撫慰,又將那巨物……貼在自己臀縫間。只要是他,即使樂逾心志能夠抵擋,那孽根也不能抵擋。才被捅過前面的小孔,貼上他就硬了。蕭尚醴只剩最后一點籌碼,雙臀輕輕磨蹭樂逾粗大的陽物,道:“逾郎,留下。只要你答應,你對我做什么都可以?!?/br>第75章樂逾眼中只有他的面孔,卻道:“無論你對我做什么,見你傷心哭泣,我即使動怒對你起殺念,也不忍心。但在這件事上,我不能哄你?!?/br>蕭尚醴心里一片空,他漸漸如常,道:“逾郎,你既然對我不能真動怒,我就不怕了?!彼鹕淼溃骸耙鬅o效對我說,他制出新的‘忘憂’,可以讓人忘卻前塵。你早就知道我會在你身上用,是不是?”樂逾背后箭傷崩裂,簡要道:“你要對我用?”蕭尚醴自嘲道:“我還沒想好,但我不想再求你,也不想再擔心了。有垂拱司護衛,藺如儂為何能進宮?因為我一直擔心蓬萊島來救你,故而放松戒備,要把擅闖宮禁者全部絞殺,以儆效尤。沒想到來救你的竟不是蓬萊島?!?/br>若無樂逾的示意,辜薪池與林宣為何閉島不出,田彌彌與聶飛鸞又為何忽然任何動向都沒有了?蕭尚醴道:“你在等什么,我還猜不到。但只要你……忘記所有前事,身邊只有我,縱是誰來,也不能把你和我分開?!?/br>之后兩日,蕭尚醴居于勤政殿。心頭兩個聲音爭執,在第三日入夜時分塵埃落定。宮人侍女為他披衣,又備好水沐浴。蕭尚醴道:“傳話給殷無效,寡人準了?!?/br>次日蕭尚醴不到,溫泉殿中,五個宮人抬來一只木盆。樂逾道:“殷大夫,久違?!币鬅o效見樂逾看那木盆,唇角含笑,道:“樂島主別擔心,一點也不疼?!?/br>木盆中盛滿香油,微微溫熱,樂逾道:“樂某記得‘忘憂’是一種藥,難不成還要下油鍋?”殷無效道:“島主未免太愛玩笑,‘忘憂’自然一種藥——可要把前程盡忘,還得借助一些手段才好。若是用藥湯,水釋不出這樣烈的藥性,思來想去,唯有用油了?!彼告傅纴?,伸出手將藥油沾了一沾,又是柔婉笑道:“在下在幾個人身上試過,若是直接藥浴,效果不佳。于是還專門創了一種手法,名為‘灌頂’,請樂島主指正?!?/br>所謂灌頂,便是將服藥后的人浸在池中,取藥油在火上燙熱,再裝入滴壺,自額頭不斷滴下。油溫發散得快,動彈不得的人如被燙傷,其實只是額頭微微燙紅,藥性自頭頂滲入。溫泉浴池是白玉鑿成,樂逾服下“忘憂”,跨入池中,耳畔水聲不絕。第一滴藥油落下,他竟皺住眉,不能集中精神。藥油斷續滴落,那炙熱攪亂他的思緒。要掙扎卻無法掙扎,額頭被藥油淹沒……灌頂足有一個時辰,宮人分批加熱藥油。突然外間傳報,竟是天子駕臨。蕭尚醴也不知自己為何要來,不想看卻仍然來了。他一步步走入殿內,見那人雙眉緊皺,沒有除下衣衫,閉目仰躺在池中,四個宮人手捧滴壺跪在池邊。蕭尚醴動唇卻不發聲,道:“逾郎……”喚不醒他,待他醒來也不會再是原本的他了!殷無效輕嘆,勸道:“陛下,‘灌頂’切忌中途停止,否則后果不堪設想?!笔捝絮访鏌o血色,道:“繼續——”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嘲諷道:事已至此,你再叫他時,他還認得你一句“逾郎”嗎?他不是后悔,竟是已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那人若忘了他,還會是原來那個愛他的人?一步錯,步步錯,一根弦拉扯崩斷,蕭尚醴才發覺,我為得到他,竟親手扼殺了他?到頭來,竟是我一點點逼死他?這悲慟使他茫然,一滴淚水也流不出來。入夜時分,一個男人即將醒來,他不知宮人兩次去勤政殿通報。第三次上船再去通報時,鳳舟已經駕臨。也不知鳳舟上的人獨自看著島上燈火,不能近前,也不能后退。不能再恨他,只能恨自己。蕭尚醴心中道,他真的前事盡忘,還是他?……他愛美人,但愛的都是自持的美人,我如今失魂落魄,他可還會喜歡?百轉千回,面上卻平靜無波。終于上島,走入盟鷗館。那男人才醒,耳聽一陣宮人紛亂,之后再無聲響,他抬頭就見一個美人。額上似乎有傷,以錦帶遮掩,可容貌美艷,甫一入內,便滿室生輝。蕭尚醴直直看向他,宮人下仆都被遣散,他親手端起湯匙與藥碗,手腕輕輕顫動。那人也目不轉睛看他,一開口就能定他生死。蕭尚醴與他對視,那男人打量他,竟大笑道:“看你年紀,該不會是我兒子?也對,你生得這樣美,你母親一定更加貌美?!?/br>蕭尚醴道:“你真不記得了……”他勉強道:“你只比我大十歲?!睒酚饪醋约汉诎捉浑s的發色,道:“我居然尚不及不惑之年?!?/br>他是為我華發早生。蕭尚醴道:“寡人是楚王之子,周天子之孫,寡人的母親是太后?!睒酚鈶虻溃骸氨菹?。我與陛下是什么關系?”蕭尚醴眼眸低垂,道:“你姓樂,樂氏先祖是周天子的從龍功臣,受封滄浪侯。到了大楚,也是大楚的滄浪侯?!獦非渑c寡人,早已熟識,天長日久,在宮中……猶如夫妻一般。半月前北漢磨劍堂勾結劍花小筑南下,你,與宗師弟子一戰,身受重傷,內力也被封住,沒想到今夜醒來,竟連我都不記得了?!?/br>樂逾看他容顏,果然是傾國傾城,道:“陛下這樣的容貌,我為你舍生忘死也是應該。只是我什么也不記得,美人僅憑口說,要如何取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