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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的。賀麟見狀微笑道:“陸大俠不要太過緊張,在下此次前來是沒有敵意的?!?/br>葉奕辰一言不發,依舊右手握在劍柄處,戒備地看著他。“賀大當家請坐,”溫子皓不著痕跡地擋在葉奕辰前面:“不知賀大當家夤夜到訪,有何賜教?!?/br>在響馬山寨時,這個賀麟的態度很好,就算他們殺了常樂,賀麟也不能肯定劫走鄉民這件事就是他們干的,雙方未撕破臉前,表面上還維持著良好關系。更何況在響馬山寨時,賀麟曾經給了葉奕辰一個紙條,指明這次行動的目的是官銀,給了他們一些線索,無論他出于何種目的,總算也幫到了他們。而且他來時已是深夜時分,若是對方心懷不軌,只要直接進了偷襲就好了,何必又要敲窗示警。但是已經見過了常樂那樣陰詭的招數之后,溫子浩對賀麟也心生警惕,更何況他現在不能隨便用內力,所以要更小心一些。賀麟一臉正色道:“溫大俠無需客氣,在下此次前來是道謝和——道歉的?!?/br>溫子皓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立刻銳利起來——道謝?道歉?他們在響馬寨的眼皮子底下把眾多鄉民救了出來,還殺了他們的二當家,這大當家的卻說是來道謝和道歉,明擺著來找茬的吧!“此話怎講?”溫子浩的語氣中帶出些冷漠的戒備。賀麟見溫子浩更加警戒起來,苦笑道:“溫大俠,在下今日只身一人前來,絕無任何陰謀詭計,也無半點埋伏,還請溫大俠聽我一言?!?/br>溫子浩見賀麟言辭懇切,終是把身上的外衫攏了攏,拉著葉奕辰坐下,說道:“賀大當家有話請直說吧?!?/br>“我本是雷霆山莊的弟子?!?/br>賀麟此話一出,溫子浩和葉奕辰均是心頭一震。溫子浩震驚是因為雷霆山莊本來是現在江湖中數得上的大門派,當今世上,除了少林派,和武林盟主所在的翎羽山莊之外,就數武當派和雷霆山莊了。而武當派聞名天下是因為其行事正直,歷史底蘊悠久,江湖上無人不對其心懷敬仰,要是單論起規模來說,卻完全不及最近十來年新崛起的勢力雷霆山莊。雷霆山莊的莊主歐陽易,據聞其人豪氣干云,在武林中廣招弟子,莊中弟子做事也膽識不凡,在江湖中所行之事均被稱賞不已。這賀麟如果原本是雷霆山莊的人,又怎么會委身到太行山當一個小小的山賊窩的山賊呢?葉奕辰聞言則眸光一閃,心思急轉。溫子皓可能并不了解,但是由于寒瀾教的右護法陳曦和松若長老陳晨與大郕王朝的如王爺關系緊密,所以葉奕辰知道,雷霆山莊的背后,其實是朝廷在支撐的。葉奕辰咬了咬牙,開口道:“證據?!?/br>賀麟和溫子浩均是一愣。葉奕辰又道:“你不想辦法證明,我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開河?”賀麟嘴邊的笑容更深了——這個年紀輕輕的天一門弟子,不只聰慧,而且對江湖上的事務可算得上是精通了,連他師兄都想不到的事情他卻一一算到。“陸大俠既然要查看信物,賀某也只好給你看看?!辟R麟從懷中拿出一塊鮮陽細膩的紅翡吊墜,吊墜上雕得是彌勒佛的圖案,不知賀麟怎么敲打按壓了一下,那一整塊吊墜突然上下錯開,分成兩塊。上下兩塊玉佩分開之后,是一面凸起,一面凹陷,上面密密地布著一些翡翠的天然紋理,看不出什么特色。賀麟從腰間取出一把貼身匕首,在指尖輕輕一劃,擠出一滴血滴在凸起的翡翠上,血液在翡翠紋理間滲透,不一會兒就布滿了翡翠的整個凸起面。賀麟取來一張白紙,用染了血的翡翠那面往紙上一按,紙上清晰地出現一個龍飛鳳舞的血字:“龍”。賀麟在印字時一直用余光看向溫、陸二人的臉色,只見溫子浩如他所料露出一副震驚的模樣,而陸云白——賀麟眼神一暗——陸云白居然是一副淡定的認同表情,仿佛他早就知道他拿出的憑證會是一個“龍”字,而不是“雷霆”二字或者歐陽易的名字。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陸云白很可能知道雷霆山莊的真正主人是誰。賀麟不動聲色的把吊墜收好,又把那張紙放在油燈上燒了,轉頭對天一門的一對師兄弟問道:“二位大俠現在是否可以相信我了?”溫子浩還面帶疑惑,葉奕辰卻道:“請大當家繼續說下去?!?/br>“幾年前,歐陽莊主派我潛進仙玄教。二位可能知道得不太清楚。這仙玄教,是近年在西南夷崛起的一個新門派,仙玄教教主能讓人看到仙跡,教主自稱是神仙轉世,只短短兩年就已收教眾近兩萬。歐陽莊主不放心這樣的門派,就派我潛入仙玄教中做眼線。后來我多方探查才發現,這仙玄教背后的居然是另有人控制的。仙玄教背后的人應是跟朝廷有關系。據我所查,這人很可能是朝廷中的某位王公大臣,而仙玄教則是為他特意設下的招攬江湖中奇人異士的組織。但這位朝堂中人到底是誰,在下卻一直沒有查出。兩年前,仙玄教的教主派我到這太行山當個山賊,我還以為教主懷疑了我的原本身份,又不能確定,才暫時把我遠遠支開,離開教中的重要位置。在太行山這里我一呆就是兩年,也只是盡力約束著手下不要鬧事,不欺壓鄉鄰,自給自足。三個月之前,教主突然又派來了個常樂來響馬寨做二當家,同時還會時不時派來尹陽來山寨這邊巡查。常樂從前我并沒見過,但是這個尹陽卻是仙玄教中的總管,教主的心腹。我心知教中可能要有大動作,果然幾天之后仙玄教的教主突然下令讓我多招人手,在太行山中不易引人注意的地方深挖洞xue,并且此事需秘密行事。我幾次想飛鴿傳書給歐陽莊主,可是已經身在常樂的監視之下。常樂此人陰險詭譎,為人又處處小心謹慎,我苦于他的監視,只得一邊派人強行擄走各村村民,按照仙玄教教主的安排在太行山中挖洞xue,一邊旁敲側擊的打探此事的用意。后來在我多方打聽之下,才于半個月前知道太行山下近日將有一批運往雁門關的官銀和糧草,而且日期也能與尹陽要求的日期對的上。我這才知道仙玄教原來是打這批官銀和糧草的主意。我心下大驚,太行山下的官道可以說是往雁門關的必經之路,只要有陸路運送的糧草必會從此處經過。而且這條重要的管道上,各地方均有大量的官兵把守,只有太行山附近,山勢延綿,最易藏人,周圍又只有幾個小縣城,沒有大批的兵力。我一把事情想透,頓時覺得冷汗從后背大把的冒出。仙玄教教主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