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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子也并沒有博得他一絲額外關注,姚雪笙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把過錯全推到了小少爺頭上。要不是他,爸爸怎么會對她們母女倆那么冷淡!小少爺打了個哆嗦,雪白的胳膊上一層小顆粒分外明顯。“啊啊啊?!卑装?,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他看向小東西,驚訝地發現小東西金色的眸子居然變成了墨色!李玲玲在小樹林里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羅婷婷的身影,而這時庭蕤已經借來了小東西的眼睛,開始從半個小時之前回溯。不出他所料,羅婷婷果然來過這里。庭蕤看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從身形打扮上可以判斷出她就是羅婷婷。羅婷婷在木制長椅上坐下,懷里抱著一摞厚厚的好像資料一樣的東西,坐下之后她就把它們都放在了腿上。她先是茫然地發了一會呆,目光放空,手指不自覺地在紙上輕輕滑動,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她又把目光投向了膝上的那一摞資料,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漸漸地有眼淚從她臉上滑了下來,她嘴里發出了小聲的嗚咽。慢慢地她好像承受不住了似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歇斯底里地一把抓住它們揚了滿地都是,片刻后又醒悟過來在地上摸索著一張一張撿了起來,抱著它們匆匆離去了。回溯結束,庭蕤慢慢合上了眼睛,沒有讓李玲玲看到他眼底閃爍的金色光芒。“庭蕤,保安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他們找到她了?!崩盍崃峥偹闼闪艘豢跉?,“我們回去吧?!?/br>“嗯?!蓖マù饝聛?,腳步卻落后了李玲玲幾步,他剛才在回溯中看到有一張紙正落在附近,而羅婷婷并沒有把它撿回。他撿起了那張紙,雪白的紙張上印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明明一大堆專業術語羅列其中,庭蕤卻一眼看到了并不出奇的一個詞語――“尼戈拉塔”。腦海中仿佛有一根弦被輕輕撥動,他聽見了自己心臟瘋狂鼓動的聲音。“庭蕤――?”李玲玲看他沒有出來,折回來找他,看到了那個正呆立著的少年,“怎么了?再不走我們都要……”遲到了……催促的話語卡在了喉嚨里,李玲玲看著那平時沉著穩重,她以為泰山崩于頂都會面不改色的少年,突然間就淚流滿面。兩人到的時候講座已經開始了。前排已經沒了空位,被博晴光的迷弟迷妹搶了個精光,庭蕤也不在意,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倒是李玲玲放心不下,頻頻回頭看他。禮堂的座位是階梯式的,后排視野最為廣闊,居高臨下,一切盡收眼底。庭蕤倚在靠背上,捂住了眼睛。看來年輕的身體也有一處不好,就是擁有過于發達的,經不起一點刺激的淚腺。塵封的記憶匣子一旦打開,所有的回憶都傾瀉而出,亂糟糟地裹成一團。毛線球一樣的謎團已經找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條線頭,只待抽絲剝繭,便可輕易尋到真相。陸其森。……陸其森。他默念著這個名字,心里五味雜陳。那個小時候對他很好的哥哥,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但又因為他重生而來,更早地接觸到的是這個冷硬漠然卻唯獨對他特殊的男人,那個記憶里落拓不羈的小少年好像又變成了更為陌生的存在。臺上的博晴光以一個閑適的姿態坐著,沒有一絲高高在上的官員架子,反倒如同一個平易近人的學長跟他們閑話家常。“A大坐落在海城瀧海之濱,三面迎海,被稱為瀧海之珠。因為常年被海風吹拂,建筑被改造成了獨特的孔洞結構,學生們會在檐下懸掛風鈴,每誕生一對情侶,風鈴就會多出一串,海風吹過,鈴聲就是他們愛情的見證?!?/br>大屏幕上放著A大的航拍視頻,博晴光指給他們看:“喏,這就是A大的風鈴廊橋,我從A大畢業的時候,上面已經掛了三萬七千一百二十串風鈴。年紀最大的那一串風鈴已經有四百多年的歷史,大概比你們爺爺奶奶年齡還要大?!?/br>博晴光深諳學生的心理,知道他們并不喜歡干巴巴的介紹學校的功績,于是另辟蹊徑,給他們講一些趣事,果然學生們都聽得津津有味,眼睛里閃著興味的光芒。他輕輕一笑:“說到海,我來給大家講一講我上學的時候發生的一件好玩的事?!?/br>“每年冬天,南下的寒流經過瀧海,近百里的海岸線都會冰凍起來,冰層大約有半米厚,能禁得上一個成年人在上面走動。那時候學校也會放長假,無所事事的小青年在宿舍里呆不住,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去瀧海鑿冰捕魚。在冰面上鑿一個洞,魚就會湊過來浮上水面呼吸,那時候撒下網去,一定會滿載而歸?!?/br>“大家都知道狼族的獸人喜歡在夜間行動對不對?我要說的就是一群狼族獸人,趁著夜色去鑿冰捕魚,結果白天人們鑿出來的冰洞還沒有凍住,只聽見撲通撲通的聲音,恰巧有八個洞,掉進去了八個人,一個小青年被救上來的時候,褲子都已經被魚咬掉了,屁股上都是齒印……”黑暗里傳來學生們的笑聲,庭蕤忽然感覺座椅有微微的振動,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鼻尖嗅聞到到了一股淡淡的松香,是熟悉的氣息。“阿蕤?!蹦侨溯p輕喚他,極低極沉,音符在舌尖上繾綣鉤纏,說不出的曖昧。“……”庭蕤沒有回應,陸其森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阿蕤――?”這次聲音帶上了明顯的試探,還有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庭蕤感覺自己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背一熱,是陸其森的手覆了上來。他的手很大,也很熱,可以緊緊地把庭蕤的手包覆其中,漸漸的,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么,他的手心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庭蕤感覺到了那抹濕意。他微微彈動手指,輕輕地掙了一下,那人立刻下意識地收攏手掌,將他的手緊緊攥在了手心里。庭蕤閉著眼睛,面上一派平靜,陸其森坐在他旁邊,小心翼翼地窺看他的臉色。他說要借這次機會來找庭蕤,陸其宥就給他支招:“要主動!臉皮要厚!要會說甜言蜜語!要死纏爛打!烈女……烈男怕纏郎懂不懂?!”陸其森思索了一會兒,沉重點頭:“懂?!?/br>“臉皮厚這一點你已經做到了?!标懫溴俄斨懫渖瓌C冽的目光,毫不畏懼,他自覺是在為他哥的終生大事打算呢,“至于要會說甜言蜜語這一點……”他心目中的大哥一向是口拙嘴笨,寡言少語的,靠他自己是絕對不行的,“你等等!我給你找點教程!”于是一大摞的愛情文藝片,一大摞的戀愛輔導書都擺在了陸其森面前。陸其宥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