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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愛玉者詢問庭蕤手中是否還有同樣的美玉,不求有這么神異,只要有它的一半,不,甚至是十分之一的美麗就行。庭蕤想到掌心山海之中那漫山遍野,不計其數的美玉,沒直接回復,只是說如果有一定會告知他們,得到一片感激之聲。那青年人趁著沒人注意到他,灰溜溜地從人群之中鉆了出去,途中還被那個蛇族小獸人看見,一拉眼瞼,一吐舌頭,沖他做了個鬼臉。“……”那青年人羞憤得不行,簡直想要沖上去打他,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他mama警惕的眼神,再看這母子倆身邊站的那個做出保護姿態的男人,身量足有他兩個大,肌rou虬結,面目猙獰的,一看就不好惹。他也就只能認慫,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來,趕緊跑走了。等他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看到了那個長眉入鬢的中年人,頓時低下頭,無限委屈地喊了一聲:“叔,我搞砸了……”中年人沖他擺了擺手,安慰說:“沒關系,我們也沒想到庭蕤居然還藏著這么一手,不是你的錯?!?/br>咦?我們?青年人下意識抬頭一看,只看到一個身著淺色西裝的男人的背影。“叔,他是誰???”剛才急著撒嬌沒注意,這會兒一想起來,那人好像是跟他叔站在一起說話來著。剛才還好聲好氣,和藹可親的中年人瞬間變了臉色,板起臉說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兒!”青年人被嚇了一跳,他可從來沒有被他叔兇過,立刻喊到:“我不問了!”中年人又重新放緩了語調:“聽話,我這是為你好,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不要瞎問,記住了嗎?”“嗯?!?/br>青年人雖然這樣回答了,但是心中卻更加疑惑:那人到底是誰,能讓他叔這么諱莫如深?而此時應青也拉住了博晴光,逼問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明明說對庭蕤沒意思剛才又巴巴地湊上去替他說話?“什么怎么想的?”博晴光輕飄飄地回她。應青恍然之間覺得這對話怎么這么熟悉,然后想起來這不是跟前幾天她問博晴光對婚事看法時的對話一模一樣嗎?“哎呀!”她感覺這個兒子生出來就是為了氣她的。博晴光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袖子生氣,一轉頭對上那個身穿淺色西裝的男人投過來的視線,那人看他看過來,沖他點了點頭。博晴光低下頭,扶了扶眼鏡,緩緩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第39章第三十九顆櫻桃“怎么送了這么珍貴的禮物?”宴會結束之后,陸老爺子把庭蕤叫到書房,語氣嗔怪,臉上卻帶笑。他看到大兒子陸其森緊隨其后,也擠進了書房,卻也不靠近,只是像根木頭桿子似的戳在門口,眼神如有實質般直勾勾地釘在庭蕤身上,跟塊牛皮糖似的撕也撕不下來。陸老爺子嘴角抽了抽,朝陸其森飛去了幾把眼刀,結果對方渾然未覺。陸老爺子從小就拿他沒辦法,遂也不再管他,由他去。庭蕤知道陸老爺子并不是想要責怪他,只是這禮物實在讓他出乎意料,陸老爺子驚喜之下,卻又有些擔憂。擔憂庭蕤雖然出了風頭,卻也因此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從此一舉一動肯定備受關注。他只是一個鴿種,從某一方面來說,受關注并不是一件好事。又開始琢磨幕后之人搞這么一出到底懷有什么目的,花了那么大手筆,培育出如此珍貴的百日嬌來,難道就只是想讓庭蕤難堪?陸老爺子可不信。但是那挑事的青年人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陸老爺子派去的人也沒有找到他的蹤跡,只能無功而返。陸老爺子自從跟庭蕤進行了那一番談話之后就不再把他當做什么都不懂的年輕人,如今也是直接了當地說出了他的看法:“阿蕤,今天那人顯然只是個馬前卒,真正的幕后之人還藏得很深。他的目的我們也還沒有摸清,但是他在暗中已經謀劃了許久這是可以肯定的。你如果發現有什么不對的,一定要多加小心?!?/br>庭蕤聽了這番話,突然想到了周阿姨的事,他說:“有一件事情,確實非常奇怪……”他將“蜚聲”和使他過敏的魚rou的事情說了出來,陸老爺子果真見多識廣,也知道“蜚聲”的存在,聽完了他的訴說,皺起了眉頭。“你沒事吧?”陸其森一個箭步沖上來,捧著庭蕤的臉仔細打量了一番,看他面色紅潤,眼睛有神,并不像生病的樣子。陸老爺子的關心之語還沒出口,被他這么一來完全堵在了喉嚨里。他不禁有些疑惑,大兒子什么時候這么關心人了?之前他把腳崴了也沒見他這么緊張???他懷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咽回了肚子里。“沒有,我很好?!蓖マㄈ嗡蛄?,沒有錯過他眼中濃厚的擔憂。“……”陸其森還是不能放心。“蜚聲”這種東西他也是知道的,這種植物生命力頑強,十二區也有大片存活,卻從來沒有過不懂事的小孩子去摘來吃,即使他們十分饑餓。因為十二區的居民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這種植物表面上功效好像就只是延緩獸人的蛻變期,實際上若是仔細想想,獸人的蛻變期被強行抑制住,難道不會對身體有什么影響?長久阻攔住的洪水一旦決堤,帶來的危害更是不可估量。于是十二區人從小就被耳提面命,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輕易碰觸這東西,若是不聽,那自然就把他們打到聽話。十二區可是一直都奉行簡單粗暴的棍棒教育的。“我們去找醫生做一下檢查?!标懫渖W韵铝藳Q定,猛然間卻又想起了庭蕤對他說過的話,于是迅速放柔了聲音補救,“好不好?”庭蕤:“……”雖然還是有些獨斷,但終歸是學會征求他的意見了,這也勉強算是個進步吧……庭蕤正這樣想著,就聽見陸老爺子十分刻意地咳嗽了兩聲,他恍然發覺自己現在跟陸其森“深情對視”的動作是多么的曖昧。他若無其事地拿開了陸其森的手,看向陸老爺子。陸老爺子被那一句好像撒嬌似的“好不好”梗得不行,他寧愿認為陸其森被人換了芯子,也不愿相信這是素來冷硬的大兒子發出來的聲音。他強行把話題扭轉回來:“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了一個猜測,會不會今天針對你的那人和指使傭人給你下藥,想讓你過敏的,不是同一個人?”庭蕤也有這樣的想法。從黨錚送來請柬的那一刻,庭蕤就開始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