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剛好十只，能湊個整數了?！?/br>
十口：“……你他媽能正經一點嗎？”

豈料白雨并不是不能接受：“……如果我留在這里的話，需要做些什么嗎？”

十口：“……你該不會真的想留在他這里吧？”

白雨低頭：“可是我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啊啊啊我并不是不讓你待在這里的意思?！笔谂掳子暾`會自己的意思，他只是覺得段舒珩不靠譜而已，“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其實可以去我家，比這里好?！笔谡f完還用眼神挑釁段舒珩。

段舒珩：“……”

“我家離這里也不遠，而且有可以讓你睡覺的空房間?！笔诘?，“他這里就只有三樓能讓人休息，而且房間只有一間……不行不行的?！?/br>
白雨似乎哪樣都能接受：“……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笔陂_心道，“而且我那里很多啊，你要是喜歡，可以看很多很多?！?/br>
白雨之前最喜歡的就是十口的，但現在聽到，卻是神色哀傷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十口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你?！?/br>
“嗯？什么問題？”

“你寫的故事，都是真的嗎？”想起裴森榆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白雨覺得心很堵，“是不是妖怪跟人，不管過程如何，到最后一定會決裂？”

“……”

這個問題難倒十口了，他給不出標準的答案：“……我的故事都是虛構的，肯定不是真的。但人跟妖嘛，我覺得不一定就只有極端，你看我跟段舒珩，我們兩個不是相處地挺好的，還能做朋友嗎？”

白雨難過的時候，整張臉都寫著難過。

他的眉毛像在說難過，鼻子像在說難過，眼睛里就只有難過。

讓人看了心疼。

“我寫奇怪的故事，并不是因為我見識了這些奇怪的妖怪跟人?！笔谙虬子杲忉?，“我只是在附和人類對妖怪的理解審美而已。在大眾眼里，妖怪總是代表著邪惡不善，我是在迎合普通人喜好的基礎上，寫出了這么些故事。其實只要我愿意，每個故事都可以有好的結局，我寫成悲劇只是因為我在悲劇上停筆了，如果我能寫下去，再黑暗的故事都能夠圓回來，都能有一個好的結局?！闭嫦嗍呛竺孢@一大段話純屬胡扯，是十口為了安慰白雨才臨時編湊出來的。

“但是……”白雨頓了頓，他似乎不好意思將心里的話說出來。

“沒關系，你說吧?！?/br>
這次白雨是看向段舒珩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吃人的欲望?！?/br>
這句話倒是嚇著十口了，也虧得他定力好，臉色都白了，腳步卻一步都沒動。

“我看到一個小孩的時候，很想吃了他?！卑子甑谋砬橛行┩纯鄴暝?，“我知道我不能吃了那個孩子，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尤其是在聞到他血的味道以后，我的牙齒會自動發生變化?！?/br>
段舒珩皺起了眉，他看向白雨的眼神并沒有之前那么單純了：“你以前吃過人嗎？”

“……沒有?！?/br>
“一個都沒有嗎？”

“從來沒有?！卑子曷牭贸鰜矶问骁袷窃趹岩勺约?，“我有人形也不過才半年多的時間而已?！?/br>
“其實妖怪也不是天生就非得吃人而已?！笨窗子甑臉幼硬⒉皇窃谌鲋e，段舒珩才道，“你會想吃人，只不過是你餓了而已?！?/br>
“……我每天都有吃東西的?！?/br>
“人類的食物是好吃，但跟妖怪真正想吃的終究不一樣?！倍问骁竦?，“我這里有適合妖怪的食物，你想來嘗試一下嗎？”

一旁聽著的十口咽了咽口水，他心里有忐忑但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點??？”

“因為太血腥了，你絕對接受不了?！倍问骁裰豢粗子?，“如果你想嘗試一下的話就跟著我進去吧?！?/br>
白雨站了起來。

十口也想跟去，但是被段舒珩推開：“不行，你別跟過來?！?/br>
“你不知道你越不讓我看我就越好奇嗎？”

“這點你還真的不能看?！倍问骁竦?，“有點職業素質啊，千萬別偷偷進來，不然你會后悔終生的?！?/br>
“……”

段舒珩領著白雨去了里面，在放置著許多食材的空地后面，有一個門關得緊緊的房間。

“那里面就是我平時吃飯的地方?！?/br>
“看上去有些嚇人?！?/br>
“你不是人?！倍问骁褫p笑，用鑰匙開了鎖，讓白雨進去了。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很濃很濃的腥味，白雨才進去就能聞出來，這是動物內臟的味道——可對人類是腥臭的味道對于他而言，卻是意外的好聞誘惑。

肚子餓了。

白雨瞬間就覺得自己饑腸轆轆，想把散發著這些味道的東西都咽下肚去。

“你會覺得這股腥味不好聞嗎？”

“我覺得這股味道很好聞?！?/br>
“那這就是你需要的味道?！倍问骁翊蜷_冰箱，將一塊生rou跟一袋動物內臟拿了出來，還問白雨，“需要來點喝的嗎？”

“這里有什么喝的？”

“你覺得這里除了血以外還會有其他能喝的嗎？”段舒珩拿出一個灌滿了紅色液體的玻璃瓶，倒了一小杯給白雨，“忘了這是雞血還是鴨血了，不過挺新鮮的，就我而言，我覺得比人血的味道要好?！?/br>
白雨望著眼前的生rou內臟跟血，突然覺得要將它們吃下去，也成了一個挑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更

第23章第23章

“不想吃嗎？”段舒珩見白雨遲遲都沒有動作，問他。

“我很餓?！卑子甑氖州p微地顫抖著，慢慢地解開了裝著生rou跟內臟的袋子。里面的血水失去了袋子的束縛，立刻流了出來，一部分滴在了白色的瓷磚上，刺眼十分。段舒珩說得對，這些食物很新鮮，氣味都很重，也的確是白雨一直在渴望的東西?？筛嵘茉谝黄鹕罹昧说乃?，還是沾染了不少“人”的習慣，下意識地覺得要吃下這些東西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放輕松點，不過是些普通的食物罷了?！倍问骁窨吹贸鰜戆子昴窍袷菍懺诹四樕系牟荒芙邮?，寬慰他，“人類也不是吃這樣的東西嗎，只是他們吃熟的，我們吃生的?！?/br>
好像有些聽不到段舒珩的說話聲了。

白雨眼里能容納下的，就只有這些顏色形狀惡心，但泛著可口鮮美香氣的生rou內臟。

手失去了控制，晃著自動抬了起來，握住了一塊很大的紅色內臟。

“這是豬心?！?/br>
也是段舒珩的聲音再次讓他找回了清醒。

手掌心里那滑滑膩膩的觸感讓他惡心，可吞食的欲望讓他緊握著這一塊看上去惡心十分的東西沒有放開。

張開嘴時，豬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