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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道笑容,淺淺的極淡的微笑。 卻讓面前的紀雅怔住。 她聽著阮明顏唇邊的低聲話語,不由地的心下一窒,眼眶猝然紅了,她伸手捂住了嘴,好半響之后,才深吸了口氣,說道:“阮師妹,你怎么這么好!” “呂重華連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她不配!” —— 這場因呂重華勾結魔修陷害同門而起,牽連了整個宗門上下的風波,最終以呂重華被廢了修為逐出師門,師姐和其他在場人則是被罰往偏遠荒涼的宗門駐地看守百年不得回歸為結果而結束。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但是私下牽扯甚廣,遠不止如此簡單。 曲星河因此起了將呂家這個宗門毒瘤連根拔起鏟除的心思,不止是呂家其他幾家和呂家沆瀣一氣的世家也上了他的黑名單,這些古老腐朽昏了頭的世家也該是時候敲打整治一番了。他連同其他幾峰首座扶持了天權峰首座大弟子溫婉,與呂家爭奪對抗,一步步的蠶食打壓呂家在天權峰勢力。 除此之外,那些被血河門抓走的眾多女修,大多都是出自小門小派或是散修,但是其中有幾個身份非比尋常的,只怕是血河門抓的時候也未曾知道她們的身份。 蜀山劍派聯系了她們各自的家人宗門,不出意外,皆是震怒。 后來,阮明顏一劍殺了呂重華,一身殺氣無法掩藏,眼中瘋狂殺意令人心驚,見者無不驚駭。呂家因為呂重華的死震怒不已,更是因為曲星河對呂家的打壓,同阮明顏和天外峰首座一系結下死仇。 呂家連同其他幾大世家對阮明顏發難,不依不饒死咬不放欲將其置于死地,更是對當日血河門駐地所發生的屠戮血案發出質疑,咬定阮明顏心性入魔,要求將其冰封鎮壓,這些家族宗門為阮明顏鼎力支持,施壓呂家和蜀山劍派。 本就無意鎮壓阮明顏的蜀山劍派便以此為由,對死咬不放非要制裁阮明顏的呂家表示無奈,我們扛不住曲星河連同其他各峰首座以及那些受恩于阮明顏的家族世家的聯手壓力,要不然你們先去搞定他們,我們再來談冰封鎮壓阮明顏的事情? 明里暗里提醒他們,那些家族和宗門之所以會出手保阮明顏,純是因為你家孩子干的孽,以及誰讓你家孩子沒事去激怒遭逢大變心性不穩的阮明顏,罪魁禍首跑到受害人面前耀武揚威,這腦子是摔壞了嗎? 就差沒直說你家孩子死有余辜,自尋死路了。 呂家當場氣得吐血,據說前來質問掌門的呂家家主走的時候都是靠人攙扶的。 蜀山劍派雖保下了阮明顏,但是掌門私下對曲星河嘆氣說道:“明顏那孩子,你日后當要更加上心,遭此劫難大變,她心性不穩埋下隱患,于修行不利,長此以往更是影響深遠?!?/br> “殺心太重亦非好事,劍乃兇器,執劍者當心懷慈悲?!闭崎T有嘆一口氣,“一念成佛,一念成魔?!?/br> 頓了頓,他又道:“外面這些事情便不要讓她知道了,她年紀還小,不必背負那般多?!?/br> “你為人師,多加上心,關心徒弟,別老想著你那劍?!闭崎T說到這里更想嘆氣了,像是想起什么般,搖頭嘆道,“你深師弟也是不像樣?!?/br> 前面還好好聽著他的話的曲星河聽到這里頓時就不服氣了,“師兄你拿深師弟和我比?” 他滿臉嫌棄道,“你是在侮辱我嗎?” “……”掌門。 最終,掌門生硬的轉移話題道,“總之你多關心你徒弟?!?/br> 再后來就是曲星河和崔蘭葉一改之前對阮明顏的自由放縱,看她看的緊,就像是那些溺愛孩子的新手傻爸爸一樣,恨不得將她放在眼皮底下,時時刻刻掌握著她的行蹤。 生怕一眨眼沒看見,就出事了。 這么多年下來,一直都是如此,直到如今依舊。 但凡是阮明顏離開宗門遠行,崔蘭葉都要跟著,也就是上次去白鹿書院崔蘭葉沒跟著前去。 想到這里,阮明顏便不由地的微笑,其實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或者說非常好。 她抬眸目光看著前方窗外,庭院內的海棠開的嬌艷,錯落有致的綠植蔥郁旺盛,讓人感受到了無盡的生機和活力。 人們才說,消弭恐懼和不安的最好的辦法,是給她很多愛,很多很多的愛。 溫暖和愛,能夠消弭一切的恐懼不安和冰冷。 再次回憶起曾經那段冰冷讓人窒息恐懼的過往,阮明顏發現她可以平靜以待,不再像以前那般痛苦回避,但凡是浮現起一絲半點這些記憶便只有滿心的殺意以及仇恨。 她也終于理解了長青圣人的慈悲,他的劍明明是殺人的劍,卻充滿了慈悲。 但她同樣不后悔殺了呂重華。 殺她,是因為不想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那日,被廢了修為的呂重華跑來沖進了阮明顏的院落,她神色蒼白沒了修為,但是面對阮明顏卻依舊是那副盛氣凌人的高傲模樣,她對著阮明顏一字一句道:“你別得意,雖然我現在被廢了修為,但是我還能修煉?!?/br> “給我百年,幾百年……我重修金丹,結嬰,到時候你們都要死!”她眼睛死死盯著阮明顏,“無論是你,還是你師尊,你師兄,那些被你救下來的女修們,他們全都要死!”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當時正在庭院里澆花,神色平靜的阮明顏聽見她這句話,腦海里浮現起“劇透”里呂重華和血河門少主所做的事情,她放下了手中的水壺,然后轉過身對著她,面色依舊是冷靜的,她一言不發的抽出了袖中的長劍,一劍刺穿了面前呂重華的咽喉。 呂重華叫囂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眸,望著面前阮明顏。 然后筆直往下倒去。 阮明顏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靜平靜的,她收回了劍,然后慢條斯理地擦干凈了劍上的血跡,語氣平靜說道:“殺人,不過是一劍的事情?!?/br> 無論是“劇透”里那個陰狠狡詐殘忍血腥的血河門少主,還是詭計多端高傲狠辣踩著無數女修尸骨爬上權利巔峰的呂重華,到頭來都只不過是一劍的事情。 生死,如此簡單。 殺了呂重華之后,阮明顏拿起了被她放到一邊地上的水壺,繼續未完的澆花,等澆完了庭院的花草之后。 她才轉身出去了,徑直的朝著戒律堂走去。 那日,在戒律堂當值的是殷玄瞿。 殷玄瞿看著她踏進戒律堂,臉上表情一愣,正值那件事情發生不久,阮明顏突然前來戒律堂…… “阮師侄,你前來有事?”他問道。 阮明顏看著他,語氣冷靜說道:“我前來自首?!?/br> “?????”殷玄瞿。 殷玄瞿廢了好大的勁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語氣遲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