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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隨時救援著被妖魔圍攻城池的長青圣人才能夠有短暫的悠閑假期,停留在天運城。劍圣陸湛能夠前來天運城與長青圣人會面, 也正是因為如此。 阮明顏撐著傘,走在行人往來的街道上,感受一年之中獨有此時才會有的人氣和熱鬧。她看著大街上的人服裝各異, 有些穿著厚厚的襖服裘衣, 有些卻和她一樣穿著單薄的衣裳, 明明身處在同一片蒼穹之下同一個季節, 卻穿著截然不同的衣服。 雖說這是個全民修行的世界,但卻并非是所有人都可以修行,無論哪個世界都有普通平凡的人, 或者說普通平凡者才是大數。在這個遠古世界尚且不明朗,但是到了阮明顏那個紀元,修士的人數已經少于凡人。 阮明顏收了傘找了一間酒樓,要了二樓一個靠窗的座位,點了一壺溫酒,慢慢的品著。她極少喝酒,也不愛喝酒,只是在此時大雪紛飛之際,一壺溫酒足以溫暖全身。 她目光看著外面喧鬧的世界,行人往來,吆喝吵鬧,人世百態。在她看來這個世界是有些瘋狂的,人也是瘋狂的。妖魔肆虐亂世無常,誰也不知道能否再見到明日的太陽,也許這刻還活著下刻就死了,所以這個世界的人有著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及時享樂放縱的瘋狂,他們從來不去想以后,因為不知道會不會有以后。 這個世道的人是瘋狂的,也是迷茫的。 是膽怯的,也是大膽的。 她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個世界,但卻也認為只有這個世界才能諸圣齊出百家爭鳴。 亂世,總是出驚才絕艷的英雄人物。 阮明顏一邊品著酒,一邊漫無邊際的想著,屋檐外的幾片雪花飄落了進來,落在了欄桿上然后很快的便消融成水珠。 忽地樓外傳來一陣哭喊叫聲,“求求你,放過我女兒,抓我就好了,放過我女兒,我女兒才這么大!求你放過她!” 阮明顏聽見這道聲音微微蹙了眉,抬眸朝外看去。 只見樓外遠處一間餛飩鋪子的老板娘正跪在地上抓著幾個大漢的手求饒說道,“求你放過我女兒,她還這么小?!崩习迥镆贿吙奁贿呎f道。 被大漢抓著的年紀約十四五歲的俏麗少女,也掙扎道:“放開我,娘!” 一邊掙扎一邊朝著跪倒在地的老板娘求救叫道,“娘!” “嘿!別急,你們娘兩一個都跑不了?!蹦谴鬂h嘿笑了一聲說道。 四周聚集了不少看客,他們低頭交耳,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卻并未有一人對著這對慘遭橫禍的母女伸出援手。 阮明顏見狀眉頭蹙的更深了,但還不等她出手,便見一道青色的劍光直劈過去,將大漢身后的一座石墩瞬間給擊潰成一地亂石。 “?。。。?!”大漢和眾看客。 包括大漢在內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看著那無情慘烈碎了一地亂石的石墩,眼神驚恐。 大漢抓著少女的手不由地松了幾分,那少女得了機會立馬轉身就跑,跑上前去扶起跪倒在地的母親,“娘,娘!”她語氣驚慌焦急地叫道。 見少女跑了,大漢也回過神來,“誒,你怎么跑了???” 當即,他便要追上去將人給抓回來。 就在這時,一柄劍抵在了他咽喉。 那是一柄青色鋒利的寒劍,閃爍著寒芒的劍尖抵在了他脆弱的咽喉上,霎時這大漢便嚇得額角滴落豆大的汗珠,“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他抬起頭眼神慌亂的朝前看去,只見面前一位淺黃色長裙的身材高挑眉眼凌厲的女修手持著劍抵住他的咽喉,攔在他面前。 端坐在遠處酒樓二樓的阮明顏看著這一幕,頓時好奇的看向那女修,這是哪位? 而白鹿書院前的眾儒門修士已經認出了這位黃裳女修,紛紛驚呼出聲道。 黃裳女修目光冷然盯著面前大漢,“為何為難這對母女?” “不是我要為難她們,而是她們的丈夫、親爹欠我錢還不起,將她們母女倆賣給我抵債了?!贝鬂h一臉無辜神色說道,“還請仙子明察秋毫,非我之過?!?/br> 此言一出,頓時四周一陣嘈鬧。 “居然是這樣,太過分了!” “太可憐了?!?/br> …… …… “證據?!秉S裳女修對大漢的話不為所動,只是冷聲說道。 大漢聞言頓時傻眼了,“什么?證據?” “這要什么證據,我難不成還敢欺騙仙子你嗎?”大漢說道。 黃裳女修依舊不為所動,只是道:“若無證據證明你所說,那便不可信,欺辱女人孩子者該殺!” 說到最后那句話,她殺意頓現。 大漢頓時被她的話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轉頭叫道:“劉老三,你在的吧,我知道你在!” “快出來,快告訴仙子是你將你妻女賣給我抵債!”大漢轉過頭眼睛在人群中一陣搜尋,然后眼尖的看著某個正費力往人群外擠的男人,立馬手指向他,叫道:“是他,就是他!” “仙子那就是將妻女賣給我抵債的劉老三!”大漢對著黃裳女修說道。 那群原本站在劉老三身旁的看客們,聞言立馬躲開遠離,瞬間便空出一大塊地來,劉老三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成了眾矢之的的劉老三頓時渾身僵硬立在那里,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原本正抱頭在那痛哭的母女兩,也紛紛停下哭聲,轉頭看向她們的丈夫、親爹,“是你,是你!”老板娘咬牙恨聲道,然后放開懷中女兒撲了上去,抓住劉老三一陣狠抓扭打,“你個畜生,你怎么這么狠,這么沒良心,連妻子女兒都能出賣!” 劉老三臉上被她抓出幾道血痕,痛呼了一聲,然后一把將老板娘推到一邊地上,啐了一口道:“我賣了你們又怎么樣?我是一家之主,你們都是我的東西,發賣你們難道還不成了?” 那老板娘聞言當即便垂淚,哭泣道:“我當初、怎么嫁了你這么一個東西!” 大漢見狀連忙對著黃裳女修道:“我沒騙人吧,這可的確是劉老三這畜生干出來的事情,和我無關?!?/br> 黃裳女修看了他一眼,未說話,收回了劍。 見那要命的玩意離開了自己的脖子,大漢頓時松了口氣,連忙用手去擦了擦自己滿是冷汗的額頭。 黃裳女修收了劍,轉身大步朝前走去,她來到跌倒在地垂淚哭泣的老板娘身旁,淡淡問道:“他以你丈夫之身,女兒父親之名,將你們母女二人視為貨物隨意發賣?!?/br> 老板娘聞聲抬頭看向她,表情怔怔。 “你可愿意與他脫離夫妻身份,帶著女兒與他斷絕干系,從此互不相干,自主為生?”黃裳女修說道。 聽后,老板娘臉上神色驟然發狠,連忙道:“我愿意,我愿意!” 劉老三聞言卻是不干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