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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自己在做夢,腦海里循環往復著幾句話——我是誰,我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顧煊顯然沒有料到會被親弟弟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他蹙了蹙眉,似乎想說什么,終究還是住了口,大步走了出去。蘇漾直直望著他的背影,祈盼著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把自己從這個鬼畜博士手中解救出去,可是那人的腳步甚至沒有停頓,就這么把他扔在了這里。這一刻,蘇漾的心都涼了。然而顧子琰的心比他還涼。他喂養了這只小喪尸整整一個月,每天為他準備好吃的晶核,每天教他說話,每天細心照料,他這輩子第一次對別人這樣好過。可是這只小東西傻傻愣愣的,沒有半點回應也就罷了,他可以等他開竅,可是他無法忍受這只小東西用特殊的眼光看向別人,即便那人是他的親哥哥也不成!他無法理解這只小東西對兄長的好感源于何處,難道是左夏的感情影響到了他的夏夏?開什么玩笑,左夏有沒有真心喜歡過顧煊還不好說,但最后的背叛絕對是真的。這樣淺薄的喜歡,根本不足以在身體留下執念。顧子琰伸手捏住蘇漾的下顎,對上那雙讓他著迷的雙眸,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他問:“舍不得?”是有點舍不得,然而蘇漾并不敢說,因此只當做自己聽不懂,無辜望著對方,以為顧子琰會和往常一樣就此揭過。可是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顧子琰已然氣昏了頭,他捏著蘇漾下頜的手越發用力起來,語氣難得嚴厲地道:“你喜歡他?”這句話蘇漾應該是聽得懂的,因為顧子琰每天都圍繞著“喜歡”這個詞衍生出無數話題,和蘇漾進行各種羞恥聊天py,所以無從撒謊,只好呆呆地點了點頭。這顆小腦袋就這么輕輕點了兩下,顧子琰卻覺得有一把刀直接插進了自己胸口,他忍著疼,問道:“為什么?”因為他是我老攻啊,雖然蘇漾很想這么回答,可是看小叔子的情況有點不妙,他不敢刺激對方,只好用笨拙的語言,緩緩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br>不知道。若這句話由人類說出口難免顯得敷衍,因為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有些原因,可對于一只懵懵懂懂的喪尸寶寶而言,也確實不需要理由,就像他們為什么喜歡吃人類,沒有人能給出答案。有人曾經解剖過喪尸,發現他們的腹中有大量未能消化的生rou,他們并不能消化這種食物,可是卻仍舊瘋狂地獵食并且進食,就像一種本能。顧子琰只能將這種莫名其妙的好感歸結于本能直覺,或許是由于顧煊身上的雷系屬性能量符合小家伙的口味,也或許是顧煊今天穿的衣服的顏色更吸引他,總而言之,理由可能十分簡單,卻仍是叫他懊惱不已。他抱著蘇漾徑直上了解剖臺,把不聽話的小喪尸綁在臺上,四肢被那種藍色絲帶纏繞著,麻醉藥的藥性開始發作,蘇漾有心掙脫開,可在顧子琰的威壓下,他竟然無從使力。直到此時,他才終于醒悟,這個男人哪里是不會使用異能,他分明就是一名精神系異能者??!能輕松壓制十級,甚至超過十級的喪尸王,顧子琰的等級已經高到蘇漾不敢想象的地步。可是,為什么會有強于命運之子的人出現,這人該不會是這個世界的BUG吧。他正驚慌著,顧子琰已經將室內的屏障打開,隔絕了室外的窺探,緩緩解開了蘇漾的紐扣,白皙的胸膛便顯露出來。他身上的衣服都是顧子琰準備的,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全部都比蘇漾本身的尺碼要大一些,平時小喪尸歪著腦袋發呆時,順著側頸便可以看到他精致的鎖骨,還有鎖骨下方的大片春色。當然,這一點蘇漾并無察覺。顧子琰的氣息稍微加重一些,平時只能偷看的風光此時在面前展露無遺,他難免有些激動,好歹才穩住心緒。然而蘇漾卻嚇得臉都白了,他的手腕上松松垮垮地系著絲帶,便抬手無力地推搡顧子琰在他身上來回比量的手。這力氣實在太小,不要說喪尸,即便是沒有異能的人類也會比他的力氣大一些,拍在顧子琰的手背上,竟然有種輕輕撫摸的錯覺。顧子琰對這種情況十分滿意,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淡定地拿出那本不離身的黑色筆記本,十分認真地丈量蘇漾身體的尺寸,然后記錄在冊。筆尖在紙上劃動留下沙沙的聲響,這片空間里只有他們二人,因為放下了屏障的關系,屋子里很暗,只有解剖臺上的燈亮著。真是奇怪,明明早已沒有了呼吸,蘇漾卻產生了即將窒息的錯覺。顧子琰緩緩俯下身,湊到蘇漾耳邊曖昧地道:“喂了你這么久,既沒有長高,也沒有長胖,那些晶核都被你吃到哪里去了?嗯?”顧子琰平日里的嗓音聽起來溫和居多,看上去會顯得很好相處,當然,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假象,但是此時他湊在蘇漾耳邊的低語,性感且帶有淡淡的蠱惑意味,竟讓人感覺色氣滿滿。如果蘇漾現在是個人類,恐怕耳根都要紅透了,可他現在只覺得驚慌,因為顧子琰笑著對他道:“不如把你的身體解剖開,仔細找找,看那些晶核都被藏在哪里好不好?”蘇漾差點嚇哭,那雙明亮的黑眸盈著一層朦朧的水光,幽幽地閃爍著紅色光芒,給人一種黑色的寶石泣出血色眼淚的錯覺,美到極致。他用這樣的眼睛看著顧子琰,然后伸出小爪子扯著顧子琰的衣袖,分明是在祈求。顧子琰卻沒有輕易放過他,反而似模似樣地從拿出手術刀,鋒利的刃口在蘇漾的肌膚上緩緩劃過,冰冷的觸感讓這只小喪尸身體發顫,那雙好看的眼眸也緊緊閉了起來。過了片刻,他小聲地道:“夏夏乖,子琰不要……”這是第一次沒有強迫,也沒有利益誘惑的情況下,他主動開口說了話,還叫了他的名字,顧子琰生生怔住了。良久,他輕嘆口氣,這是在和誰置氣呢,這只小東西除了吃和睡,腦子里根本就什么都裝不下,他這般作為懲罰的其實還是他自己。他將那幾根絲帶解去,把這瑟瑟發抖的小喪尸摟在懷里,輕聲哄道:“我和你鬧著玩的,我怎么會傷害你呢?!?/br>蘇漾的胸膛上還殘留著刀刃劃過的冰冷觸覺,心想,信誰也不會信你這個瘋子。顧子琰卻捧著他的臉蛋,對著他的眼睛輕聲地道:“夏夏是子琰的,對不對?!?/br>小喪尸余驚未退,只知道胡亂地點頭。明知道他并不懂這是什么意思,顧子琰還是感覺到了滿足,他吻了吻蘇漾的鬢角,道:“所以夏夏的眼睛里不可以裝著別人,只能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