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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br>那嬤嬤領命,帶著幾個丫鬟出了院子。蘇漾則被伍雪雁帶回房間。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地替他處理傷口,蘇漾朝她微微一笑,道:“謝謝jiejie?!?/br>那丫頭被嚇得手一顫碰著了傷口,蘇漾疼得嘶了一聲,她連忙跪地求饒:“公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蘇漾嘴角一抽,陶子煜的性子這么差?他裂開嘴嘻嘻地笑,蹲在她面前問:“哈哈你真好玩,公子是誰?奴婢又是誰?你為什么不敢了?”伍雪雁在一旁看著,見狀讓那丫頭退下,親自給他上藥。“你如今還記得些什么,可還記得爹娘是誰?可還記得你自己是誰?”蘇漾眨巴眨巴眼,抓著她的手把玩她的紫金鐲子,小聲嘟囔:“我腦袋疼,什么都想不起來?!?/br>伍雪雁皺眉看他,見他裂開嘴朝自己笑,那笑容太純粹,她一時間竟心生不忍。這孩子被他父親教壞了,打小便陰險狡詐,在五王爺面前裝得乖巧可人,私底下卻是一個混世魔王,尤其貪圖富貴,好逸惡勞,若不是有她這個母親時時約束,只怕早闖下了彌天大禍。蘇漾知道她動了惻隱之心,終究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哪能不心疼,于是便靠在她肩膀上輕聲哼哼:“腦袋好疼,我腦袋疼,怎么樣才能不這么疼……”這般幼稚的舉動卻讓伍雪雁紅了眼眶,到底是親生骨血,她這將門之女竟也有不忍的時候。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大夫沒到,戶部尚書陶云峰卻先來了,這人是陶子煜的親爹,旁邊跟著的女人,是他爹的新晉小妾孫瑩月。比起伍雪雁的端莊大方,這女人便顯得狐媚作態,有些小家子氣。不過陶云峰的妾室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各個都是這副模樣,一年換一個地寵,整個尚書府都知道不能長久,也就只有當事人拎不清,還自以為是尚書大人的胸口朱砂痣,志得意滿,滿心想著有朝一日取代正室。事實上,只要伍雪雁的親爹,當朝一品大將軍伍興德一天不死不退,誰也沒這個本事取代伍雪雁在尚書府的地位。孫瑩月倚著陶云峰的胳膊,捏著嗓子道:“大人你看,夫人信誓旦旦說,要親自把大公子綁了送去五王爺府贖罪,如今看來是舍不得了,看他們母子情深的模樣,妾身都覺得動容呢?!?/br>陶云峰拍了拍她的手,看向蘇漾,問:“煜兒這是怎么了,額頭受傷了?”這話是問伍雪雁的,她抬手理了理蘇漾凌亂的發絲,冷淡道:“方才讓人綁他,誰知道他想逃,不小心撞到墻傷了腦袋,好像……有些不記事,而且有點糊涂?!?/br>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蘇漾嬉笑著捻起伍雪雁頭上的朱釵,用力一甩,那朱釵劃過一道弧線,剛好落在孫瑩月的頭上,斜插在她發髻上。“啊——??!”孫瑩月頓時嚇得大喊大叫起來,也難怪她會怕,那玩意兒尖利得很,若是角度偏了一分,臉花了是小事,命都會丟。滿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笑了起來,陶云峰臉色難看地斥道:“還不退下,丟人!”等滿屋子的仆人都退下,陶云峰盯著蘇漾打量了片刻,沉吟道:“如果五王爺就這樣死在漠北,煜兒自然還是我的嫡長子,可如今五王爺非但活了下來,還平了北方戰亂,北部數十萬將士只聽他一人的,為了尚書府的安危,為今之計也只有……”伍雪雁握緊蘇漾的手,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煜兒敢毀約逃婚也有你慫恿的份,你怕五王爺回不來,想借此跟陛下投誠,誰知選錯了靠山,又想犧牲煜兒討好五王爺,陶云峰,你真是好算計?!?/br>陶云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飲了一口,問:“我錯了?我這樣做有什么錯?本官是戶部尚書,管著整個大銘的銀錢,每一步都須得精心規劃,不敢踏錯一步半步,否則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若不是當初娶了你,我陶云峰的嫡長子又怎會需要下嫁一個男人,我又哪用得著日日提心吊膽!說到底,這都是你的錯!”伍雪雁臉色發白,半晌苦笑道:“是,是我的錯,如今你要用我們母子換你的錦繡前程嗎?!?/br>陶云峰深吸了口氣,緩緩道:“等煜兒養好傷,就送去五王爺府上吧?!?/br>蘇漾心里咯噔一聲,他本以為伍雪雁是難搞的那一個,沒想到從小寵愛原主到大的爹才是,看來這府上隱藏的秘密不少啊。第19章陶云峰離開后,伍嬤嬤領著幾位大夫匆匆趕來,這幾人都是建州城內小有名氣的醫者,除了皇城內的太醫,就數這幾人最是德高望重。這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團團圍著蘇漾,把望聞問切幾種手段用了個遍,一會點頭一會搖頭一會捋胡須,一會又湊到一旁竊竊私語,蘇漾看得有趣,故意扯著他們的白胡子從中作亂,把一個不知世事的糊涂蛋演得活靈活現。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幾人商討出了結果,其中一個花胡子老頭對上座的伍雪雁拱了拱手,道:“夫人,以老朽等人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令公子的傷勢并無大礙,只消休息幾日便可無虞,至于忽然忘記親屬,性情變得天然純稚,這或許是撞到腦袋引起的后遺癥,這種情況古書上也有過相似的記載,不會有性命之憂,有的人過個三五日便能恢復正常,但是,有的人則是……”說到這里他猶豫了些,伍雪雁淡淡道:“先生但說無妨?!?/br>那人見狀便直言道:“有的人一輩子也難以恢復正常,夫人還是及早做好打算才是?!?/br>他剛說完,伍雪雁便是猛地一僵,暗自攥緊拳頭,面上卻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道:“也許這便是因果報應吧,他往日造的孽,如今全報應在自個兒頭上了?!?/br>伍嬤嬤連忙勸道:“夫人快別說氣話,咱們公子是福祿壽齊全的人,年少犯渾是常有的事,佛祖慈悲為懷,一定會寬恕則個?!彼洲D向那花胡子老頭,道:“梁大夫,您既然說這是病癥,總得拿出個醫治的法子,對癥的藥方總是有吧?!?/br>那梁大夫卻哀嘆道:“這病癥無藥可治,人的四肢內腑皆有命門,其中以頭部為重中之重,斷手斷足尚有性命,可這顆項上頭顱卻是損傷不得的,便是神醫再世也不敢貿然醫治,何況我等庸醫,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br>伍雪雁輕輕合上眼眸,擺了擺手,伍嬤嬤見狀連忙上前引著幾位大夫出去。待他們離開,蘇漾拉著伍雪雁的手,好奇地問:“他們是誰?他們為何要走?何為庸醫?他們叫你夫人,你叫夫人嗎?”儼然已經變成現實版的十萬個為什么,裝得非常歡快!伍雪雁定定地看著他,良久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