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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夾雜了一絲古龍水的淺香,因為眼睛看不到,其他的感官便被放大了,他覺得傅洲摟著自己腰的那只手格外地……炙熱。“傅先生,你要不要、要不要先放開我再說?”黑暗中寂靜了片刻,他聽到傅洲淡聲道:“把那個社團退了?!?/br>蘇漾默了默,想到自己每晚回來洗漱的動靜很大,很有可能會打擾到總裁大人休息,但是他一次都沒提起過,可見一直隱忍著,自己怎么能得寸進尺呢!而且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進劇組了,到時候學業都難以兼顧,何況頻繁的社團活動,退了也好,便點頭應道:“好,這個月結束就遞交退社申請書,不過要先跟副社長報備一聲?!?/br>傅洲一愣,確認地問他:“你是認真的?”他準備好的威逼利誘一個都還沒用上呢,這就完了?蘇漾點頭道:“傅先生不喜歡,我當然要退?!?/br>傅洲心頭驟然發熱。他忍耐這么久,就為了尋這小子一個錯處好借題發揮,卻原來這件事再簡單不過,僅僅一句話便可以解決,是他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他差點忘了,這小孩喜歡自己,甚至還找男人來讓他吃醋!但是自己后來的舉動傷到了對方,這才導致了他對自己一日比一日疏遠。可惜,他們已經回不去從前了。其實他私心里并不想回到從前,那種虛假的恩愛經不起風浪,一陣颶風便輕易摧折。雖然這個年紀的少年性情多變,但比起從前的蘇姚,他更喜歡眼前這一個,雖然有時會讓人哭笑不得,有時舉止又很怪異,但是只要在他的身邊,便會覺得心神安寧。他瞥了一眼少年背著的吉他,道:“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吧?!?/br>“現在?”蘇漾矜持道:“會不會吵到隔壁鄰居,要不等明天吧,明天是周六?!倍伎炝璩苛税∥?,擾亂社會治安是不對的!傅洲朝他微微一笑,“你以為這棟樓里有別的居民嗎?”蘇漾:“=口=??!”難道上次抓他過來的黑衣男人住滿了整棟樓????!第9章蘇漾真誠道:“傅先生,你真有錢!”傅洲失笑出聲,轉身把燈打開,道:“本來就是傅氏開發的樓盤,給自己留了一棟備用而已?!?/br>燈光有些刺眼,蘇漾抬手遮住眼睛,小聲試探道:“那你在這里安排了多少人,像上次帶我過來的大塊頭,不會每一層都有吧?”傅洲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淡笑道:“怎么,有心理陰影了?只有上下幾層有人,圖個心安而已,別想太多?!?/br>蘇漾乖巧點頭,心里卻越發沒底了,正經生意人為什么要請這么多保鏢?簡直非常不正常好么!但這種話終究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他一邊小口啜飲茶水,一邊悄悄打量傅洲,男人穿著寬松的居家服,發絲服順地貼著鬢角,眉眼中都是溫和的笑意,不論怎么看都是一個純良無害的人。雖然一開始是被脅迫留下的,但人家也只是口頭威脅,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生病的時候還給自己買藥熬姜湯……好吧雖然異常難喝,但畢竟是為了他好,實在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到這里,他果斷把之前的猜忌拋諸腦后,從包里把吉他拿了出來,坐在沙發上調試了一下,問:“傅先生有想聽的歌沒有?”“你隨意就好,我不懂這些?!?/br>傅洲淡定地在他對面坐下,看著蘇漾認真的模樣頗有些忍俊不禁,他其實并不喜歡聽流行樂曲,只是來了興致想逗一逗蘇漾,看他在那種業余的社團究竟學了幾首歌。蘇漾卻是正兒八經地沉思了片刻,然后緩緩撥動琴弦,輕快的帶著春天氣息的節奏從他指尖流淌而出:那天下午陽光正好街角的垂柳抽了新芽鳥雀嘰嘰喳喳地鬧你出現在楊柳樹下嗒、嗒、嗒——你走進這間咖啡屋可可的香濃蛋糕的松軟你只點了一杯黑咖啡我最不喜歡的黑咖啡香甘醇酸苦不知你喜歡哪一味嗒、嗒、嗒、嗒、嗒——多看了一眼心跳失了節奏我垂頭掩飾失措你眼中的我有多狼狽嗒、嗒、嗒、嗒、嗒——那天下午陽光正好丘比特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那天下午陽光正好我的眼里恰好裝進了一個你那天下午陽光正好我眼中的你恰到好處的完美嗒、嗒、嗒、嗒、嗒——夕陽落下鳥雀回巢留下半杯黑咖啡你沒有加糖正如我忍受不了喝咖啡的苦陽光正好也只是因為,陽光正好這首歌的調子從頭至尾都是節奏鮮明,歡快活潑的,配上蘇漾青澀沙啞的嗓音,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他垂眸低唱的姿態仿佛在漫不經心訴說一個故事,一個發生在春天里的愛情故事。羞澀的男孩在咖啡屋遇到了心儀之人,只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等到夕陽西下,那人離開,留下半杯喝剩的咖啡。一個浪漫的邂逅,牽動了一顆不安的心。一個愛苦,一個喜甜,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愛好,誰說不是上天的捉弄呢?恰好相遇,恰好心動,卻唯獨欠缺了緣分,你我本不相配。最終也只好嘆一句,只是因為“陽光正好”。這個故事的結局無疑是遺憾的,可是蘇漾從頭至尾都是以一種歡快的曲調歌唱的,仿佛經歷過傷痛后回顧往事,無論那一段曾經是好是壞,都是珍貴的回憶。曲調的明快和歌詞的淡淡遺憾交織在一起,顯得矛盾又情感微妙,讓人分不清楚故事里的主人公究竟是放下了,還是銘記著那個喜歡黑咖啡的客人,始終難以忘懷,糾結而又朦朧的情感叫人更加在意。沒錯蘇漾是故意的,既然他想聽自己唱歌,當然不能放棄刷好感度的機會。當初蘇姚跟傅洲就是在一間小小的咖啡屋相遇的,羞澀的大男孩服務員,和一位只點了一杯黑咖啡的成熟男人,本該很美好的回憶,卻因為后來的一切變得亂七八糟。他要喚醒傅洲的這段記憶,順便感嘆一下有緣無分,但又不能把感情表現得太明顯,那樣就太掉價了。何況男人么,得到得太容易就不會珍惜,表現得若即若離,似是而非,反而會更叫人牽腸掛肚。清冽悅耳的嗓音漸漸沉淀下來,在這個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寂寥,卻掀起一陣陣的淺淡漣漪。蘇漾緩緩抬起眼睛,問:“好聽嗎?”傅洲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良久才輕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