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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哥,你終于回來了,這么長時間可想你了!”孫唯見了自家哥哥就小跑著過去,抱著孫旭粗壯的胳膊,一張小臉上盡是笑容。 孫旭剛剛出?;貋?,下船不久,還沒來得及給自己身上打理一番,船上條件并不太好,此時身上不太干凈,他被自己的meimei摟著胳膊,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了推孫唯的肩膀,聲音盡量放得柔和一些,“大哥身上不干凈,快松手?!?/br> 如今孫唯的吃用都是顧家提供的,自然是比來到顧家之前要穿戴的好,好好地衣裳,蹭臟了可惜。 孫唯不情不愿的,可還是聽話的松開了手,鼓了鼓嘴,雙眼忽然一亮,又繼續說道:“對了哥,我考上太學了,前一陣子已經開始去太學聽先生講課了!” 孫旭一怔,隨后臉上的笑容擴大起來,他欣慰的點點頭,“考上太學好,考上太學好啊,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br> 他們家一共就兩個孩子,一個孫旭,一個孫唯,一般來說,這個時代還是傾向于讓男子讀書,而非是女子。然而孫旭自小家貧,從十幾歲開始,他就已經在外幫人做工,沒有錢也沒有時間學習,至今會寫的字都是有限,等到孫唯快到十歲時,他已經靠給人做工賺了些小錢,又用這些小錢做了點兒小本買賣,開始租用出海商船的倉庫出海做生意了。手里有了些小錢的時候,自己是錯過了啟蒙的好時機,可當朝女子也可為官,跟有不少女子會跟著先生一同學習,孫旭又因為常年出海,見識、胸懷都比拘泥于一偶之地的人更為開闊,自然也就希望自己的meimei是個有些學識的人,而不是像他一樣,字都識不全。 孫唯能有個更好的前程,是孫旭所希望看到的。 商船是下午才成功回到碼頭的,一直到天色漸晚也沒能將商船上的貨物全都運送到倉庫,顧和以本來想著孫旭出??隙ㄊ且簧砥v,想讓他今日早些回去,好能休息休息,而孫旭覺得夜長夢多,這商船畢竟不是自家的,而是租賃而來,還是盡快將船上的貨物全都運送到倉庫之中,他才能夠完全放心。 顧和以便先回了顧宅,讓家中的廚子準備上豐盛的晚膳,好來犒勞孫旭一番。 孫旭此番回來,家中的倉庫終于充盈了起來,可以拿來更多種類的香料去研制合香,此外,日后供應大內與官府的香料也有了著落,顧和以便又能安心幾個月了。 顧和以想到和大內與官府的生意,覺得自己至少應該請陳順和衛凌吃頓飯,以表達自己的謝意,畢竟,當初顧家遭難,如果不是他們給了她機會,這兩筆最大的買賣早就不是他們顧家的了,如今孫旭已經順利出海歸來,請他們吃飯除了表達謝意,也是叫他們知曉,下半年的香料他們是可以照常供應上的。 當朝是每月的五號、十五和二十五休沐,孫旭六月初歸來,剛好能提前遞了信,詢問一下五號可有時間。 經過了半年多的時間,顧和以的字跡比以往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終于不像是蜘蛛爬一樣了,雖然算不得多好看,但也屬于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正常水平。 兩封信分別叫人送往了提督府和陳府。衛凌直接客氣地回絕了她的邀請,因為近日有外國使臣來京,他們禮部要忙的事情太多,實在沒有時間在酒樓吃酒談天。陳順晾了她兩天的時間,在她以為陳順肯定連回信都不會回的時候,竟然盼來了回信,信上只有一個“可”字。 陳大人還真是絕不多說一句廢話,不過這已經能給他們面子了,顧和以很知足。 思及陳大人身體的特殊性,顧和以特意叫人將自家香鋪中最好的香品備出了一份來,等到六月五的時候一并帶到酒樓,送給陳大人。 五號當天,孫旭在酒樓訂好的雅間里候著,而顧和以則是親自在酒樓門口等著陳順,一直也沒能見到那輛眼熟的馬車來到街上,也沒見著有轎子抬來,她不由得四處張望了半天。 “瞧什么呢?” 陳順那略顯陰柔的聲音忽然響起在身后,顧和以嚇了一跳,趕緊一個轉身,就見著陳順正負手在身后,淡淡地看著她。他身著一件不顯名貴的鴉青色暗紋長袍,長發一絲不茍地束起,身上帶著淡淡地香料味,額頭上微微滲出一些細汗來,顯然是自己走了一段路程過來的。 顧和以見狀,怔了怔,“和以還以為陳大人會坐馬車過來……” “馬車停在街口了,這清寧街上人多,車來車往多有不便?!标愴槻幌滩坏鼗亓怂痪?,似乎這根本就是生活中不值一提的小事兒而已。 這種態度倒是叫顧和以心中稍微有了點兒感慨。 之前她沒少在街上看到有達官貴人乘著馬車或者坐著轎子在街道上橫行,尤其是后門橋那邊兒,距離官員府邸很近,她身在鋪子中就更是時常見到。而陳大人怎么說也是正二品的大官兒,更別說他還是深受掌權者信任的人,竟然如此接地氣兒,知道清寧街上行人眾多,來了馬車定要躲閃一番,所以就自己下了馬車親自走著過來,怎么說呢……這叫她忽然覺得,陳大人還真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人。 于是她發自肺腑地說道:“陳大人忽然叫和以好生敬佩?!?/br> 陳順淡淡瞥了她一眼,說話的時候,嘴角自然上揚,叫人總是覺得他似乎在笑,“這等奉承的話,顧大小姐可真是說得越來越是熟練了?!?/br> “……” 顧和以真的很想照鏡子看看,自己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真的很不真誠嗎? 她小步跟在陳順的身旁,“陳大人,我可是很少這么真誠地夸贊別人的?!?/br> 剛說完這么句話,竟然有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顧和以的衣袖,口中不甚清晰地說道:“貴人行行好,圣節時我叫人騙去賭錢,可那賭局就是場騙局,我的家產全被他們騙去了,還欠下了不少銀錢,這兩日如果還不上銀錢,我這條小命就都保不住了!十兩銀子,就十兩銀子!貴人行行好吧!” 這人神情悲痛,瞧著情真意切的不似說謊,渾濁的雙眼中似乎還帶著些眼淚。 皇上的生辰就是圣節,當朝雖然不是皇上親自執政,可依然還是要過圣節的,六月二日就是皇上的生辰,與其他節日一樣,官方允許賭博三日。 正要抬腳進酒樓的陳順往回一瞥,瞥了一眼那男人,又瞥了一眼顧和以。 香料剛剛運送回京,倉庫那邊事情眾多,賀穆清倉庫、作坊、鋪子三邊導,自是沒什么時間來陪著顧和以,更何況顧和以除了生意上的事,和賀穆清的交集也比以前變少了些,這次也就沒有帶著賀穆清在身旁,是從安陪著她來了。 見著顧和以被人扯住了衣袖,從安趕忙上前,想要將顧和以的衣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