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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上廁所,一會兒也出來了,不至于大晚上去女廁被當變態。他抬腳往前走,就聽見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像是……手指甲從粗糙的木板上劃過的聲音。聲音是從女廁里傳出來的,隱隱約約聽得不是十分真切。保安走近了,側耳貼在門上去聽。女廁的門緊閉著,那個聲音逐漸清晰起來,刮劃的聲音中還夾雜著碰撞聲。他實在是猶豫不決,不敢貿然闖進去,要不……他去找個女孩進去看看?這一想法出現的同時,那個聲音陡然清晰起來,幾乎是貼著他耳邊這扇單薄門板響起,就像有人在門板后面,用尖銳的器具在正對著他耳朵的方向狠狠劃了一下。保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驚恐后退,隨即,他的心中不知從哪里涌起來一股力量,直接沖開緊閉的門進了女廁。所有隔間的門都是合上的,冷白的燈光映著冷白的瓷磚,竟顯出一點幽幽的藍。鮮紅的血液從一扇門后緩緩滲出來,聲音不斷從一扇門后傳出來。保安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敲門:“小姐,小姐?沒事吧?”廁所的門是往里開的,他貿然去撞,那么小的一個隔間,說不定還會對里面的人造成二次傷害。保安一邊叫人,一邊跑到旁邊的隔間,想要從上面看看內部情形,以便選擇更好的方法。他踩上馬桶,從上往下望時,卻看見他畢生難忘的一個畫面。女人坐在馬桶上,仰著頭,似乎是喘不過氣來,一只手將喉嚨抓得滿是血痕,另一只手向前伸直了,不斷抓撓著緊閉的門,她的包就掛在門上的掛鉤上,偶爾被那只手碰觸到,在門上輕輕晃動。她的雙眼通紅,眼淚在那張憋紅的面孔上肆意橫流,瞪著上方,與探頭過來的保安對視著……保安慘叫一聲,從隔板上滑落,沖出了隔間,撞上了前來支援的同事。幾個人用力將門鎖捅開,也被面前的一幕下了一跳,好在旁邊有同伴壯膽,又合力將人抬了出來,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里。送到醫院后不久,家屬也及時趕到,但孕婦還是因為大出血,一尸兩命。按說,胎兒都這么大了,很大幾率是可以保住的,醫生得到家屬同意剖腹取子,卻在打開腹腔后發現,那孩子竟然被臍帶勒住了脖子,在腹中窒息死亡。得知胎兒已經窒息身亡,孕婦的丈夫竟然抱頭痛哭,蹲在地上毫不顧形象,連連用手錘自己的頭,口中罵著自己該死,周圍的人拉都拉不住。醫生一邊勸阻,心里一邊納悶,孕婦之前的檢查都是在他們這里做的,根本沒有臍帶繞頸的跡象,上一次檢查是在兩個星期前,并預約了這周六上午做檢查,誰能想到竟然出現了這種意外。“我該死??!我該死!她明明告訴我她害怕,告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我卻以為她是撒嬌,想讓我陪陪她,連做產檢也是她一個人做的……早一天,早一天我陪她來都不會出事??!”男人痛哭著一股腦地將話說出來,“老婆……老婆!我才該死??!”醫生皺眉問道:“孕婦早就說過她感覺胎兒不對勁嗎?”男人漸漸找回理智,聽見醫生的疑問,木然了一張臉,說道:“是的。她有一天下班回來,說她很害怕。她午休睡覺的時候夢見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惡狠狠地對我老婆說,她要殺了這個孩子。我沒信,怎么敢信呢,一個噩夢而已,或許是她太擔心孩子了吧。她幾天沒提這個事情,直到我下班回去看見她在哭,她說她不敢午睡了,但真的很累,撐不住睡著了,那個女人立刻出現,離她非常近,甚至將手伸進她的肚子里,兇狠地喊著要掐死孩子……她在家里從來不做噩夢,我心想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讓她請假回家來,等我有空了再和她一起檢查,結果……我為什么不早一點重視這個事情!”他的情緒再次上來,用力地拿腦袋撞著墻,周圍的人看著這場面,聽到他說的話,話里的主角又剛去世,母子尸體都在呢,一時都有些毛骨悚然。特別是送人過來的幾個保安,面面相覷,迅速統一了意見早點離開。這事發生之后,那一樓的女廁時常在半夜傳出指甲抓撓門板的聲音,加班的女員工寧愿上樓或是下樓,也不敢在晚上去這間廁所了。了解了最近的事情,顧蘇坐不住了,他主動找到了付儼,要問清楚情況,付儼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遮掩,大方說了出來。顧蘇問得直接:“付叔叔,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嗎?需要我做點什么,請不用客氣?!?/br>付儼哦了一聲,說道:“出了一點意外,之前請的人道行不夠,沒有找到女鬼的藏匿之處,耽誤了時間?,F在已經請了原大師出手,原大師明日就會前去處理,你不用擔心,安心在家里養傷就好?!?/br>顧蘇心里有些擔心,一些事情不及時處理好,只會后患無窮,現在已經釀成慘案,不能再放任了:“原大師是原正啟大師吧,付叔叔,我能一起去看看嗎?”付儼遲疑片刻,笑著說道:“也沒什么不可以的,但是那需要下到電梯井下面去,你到時候就在上面等著,好嗎?”“原大師年事已高,下到那么高的地方,身體一定吃不消,我還是同他一起下去吧?!鳖櫶K說道。付儼笑容緩緩收斂,露出認真的表情:“小蘇,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下去。那下面……問題很大,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因為這個出了不少人命。有一個高人出手幫助我父親鎮住了大樓,那時候他還年輕,但本事很大。他是個不怎么出遠門的外地人,只是因為有要事才來到這里,我這輩子只見過他兩次,第二次,他是帶著你上門的?!?/br>顧蘇說不驚訝是假的,克制不住音調些微拔高:“你是說那高人是我師父?”付儼點點頭:“是你師父。上回我和你提起那下面挖出來的尸骨,你沒有什么反應,我便知道你師父并沒有和你提過這件事情。上次那件事情已經令我后怕,現在既然原大師可以解決,出于我的私心,我不想你再下去了?!?/br>他的話又讓顧蘇想起華莎所說的,他們都在阻止他下去,他本就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烈的人,他也知道有些事應當聽取人言,但一件明明被禁止的事情反復在面前提及,即便他本身就沒有多大興趣,也忍不住生起一點探究的心。到底那下面有什么?他應該如同華莎所說的那樣,完成閻王所交代的事情就離開,回到榕鎮,陪師兄一起給師父養老送終。但現在,他無法抑制心中冒出的各種念頭:那下面到底有什么?上次到底后面發生了什么事,付宗明的手又是怎么弄的?顧蘇回到房間,打開抽屜想取朱砂碟和符紙出來,畫符靜心寧神。但打開抽屜之后,映入眼中的第一樣物件,是一枚圓潤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