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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什么了。顧蘇退回人群里,蹲到樹蔭底下,就像在乘涼一樣自然,付宗明自然而然的跟著蹲了過去。蠻阿正低頭擺弄著手里的紙鶴,突然察覺到顧蘇的氣息,立刻抬起頭來。隔了一整天才見到顧蘇,蠻阿十分高興,伸手去拉他,卻被拍開了。蠻阿一愣,又把手里的紙鶴展示給顧蘇看,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只了。顧蘇不以為然地將紙鶴撕碎了:“少碰這些垃圾?!彼焓忠恢溉巳壕奂牡胤?,“你干的?魂呢?”這兩句話說出來讓付宗明一頭霧水,有點驚慌,連忙伸手搖顧蘇:“你在跟誰說話?”問完的一瞬間就覺得自己像是弱智,還能有誰?“回去說?!鳖櫶K把付宗明拉起來,付宗明低頭看他拉著自己的手,突然抿緊了嘴唇,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也暫時容忍了他們周圍可能會存在的阿飄先生。直到付宗明和蠻阿并排坐在辦公室沙發上,他仰頭看著大高個,嚴肅的對顧蘇說:“你這可不行啊,這么大只過分了?!?/br>顧蘇對蠻阿揮揮手,蠻阿委委屈屈的站起來往外走。小蘇太壞了,他還餓著呢,昨天都沒人給他喂食,小蘇太壞了!餓鬼要出去了,付宗明松了口氣,眼見顧蘇要跟著出去,付宗明瞬間改變主意了,語氣誠懇真摯的邀請阿飄先生留下。顧蘇有些遲疑:“你不怕嗎?”“我怕?”付宗明提高了聲音,被戳了弱點的付老板表示,他可是鐵骨錚錚的七尺男兒,怎么能露怯?“我或許是有一點怕,但是我不可能這樣怕下去,我早晚要面對的不是嗎?”他盡量說得云淡風輕,這樣勵志的話語不管放在哪個場景都應該觸動人心吧!付宗明暗自瞟著顧蘇的反應,顧蘇沒看他,敷衍的點點頭,專心去對付蠻阿去了。好生氣哦,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付宗明覺得這個大個子一出現,自己在顧蘇心里本來就不高的地位又下降了。“小蘇……餓……了?!毙U阿蹲在地上,就差打滾了。顧蘇冷眼看著他,“昨天晚上那個新鮮的魂魄還沒吃飽嗎?”付宗明默默挪了挪屁股,想避開又覺得有意思,他還沒見過顧蘇和誰冷臉呢。雖然顧蘇和他一起的時候,見到的人也不多。“沒吃……沒吃……”蠻阿抱著膝蓋在地上打滾,小蘇壞透了,還誣賴他偷吃。“那他去哪了?”打滾的蠻阿停下來,想了很久,堅定地搖搖頭:“不知道……”顧蘇皺著眉,還是選擇相信他,“等著?!彼蛑蹲诿鲉柕?,“這有鐵盆之類的東西嗎?”他從兜里掏出幾張符,還有一個打火機:“用東西盛著比較好,免得紙灰飛得到處都是?!?/br>“沒關系,你早上不是也在角落灑了灰嗎?”付宗明走到桌子邊給他拿了煙灰缸,雖然他不抽煙,但是會客的時候總是會用上的。“那個不一樣,符紙灰還有咒的力量,蠻阿吃掉剩下的灰就只是灰了?!鳖櫶K點燃黃符,放到煙灰缸里,“湊活著吃吧?!?/br>平時顧蘇都是燃的特制的香,相對于來講,符紙就像是快餐,差了點什么,但是蠻阿還是很高興的用它填肚子。發覺付宗明在盯著他看,顧蘇回了個疑惑的眼神,付宗明哪里真有什么話要說,只是想看著顧蘇,看見他就心里高興罷了。他眉梢一挑,隨口扯道:“我在想……你是哪里掏出來的符,怎么那么多?!?/br>顧蘇愣了下,搖搖頭:“這我可不會告訴你?!彼钢郎系淖鶛C,問道,“可以借我打個電話嗎?”“你用,別客氣,這里的東西你都有使用權?!备蹲诿髯刈约旱奈恢蒙?,打開一份文件,低頭似乎在仔細看,耳朵卻時刻聽著顧蘇的動向。電話接通后,顧蘇背過身去,說道:“表哥……嗯,對……沒了?!?/br>顧蘇的聲音很小,似乎顧忌著不打擾付宗明工作。付宗明無奈放棄了偷聽,專心去處理自己的事情。“這事我去調查,你不用分心,好好工作?!彪娫捘穷^的原君策安慰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顧蘇走到蠻阿面前,小聲詢問昨晚的事情,蠻阿仔細想了想,咧嘴一笑。“嘿……嘿嘿……我和……的秘密……”“你要是不說,我就禁你的食?!鳖櫶K板著臉說道。蠻阿哼哧哼哧在地上晃了晃,消失在原地,躲了起來。這是真的不想說,顧蘇雖然有些郁悶,但是也沒辦法。他打心底認為蠻阿是屬于師兄的,他只不過是暫時頂替師兄照顧蠻阿幾天而已。顧蘇從來沒有打罵過他,頂了天的嚴厲懲罰不過是禁兩天食,蠻阿一點也不怕他,只怕師兄。顧蘇覺得還是應該回家里看看,但是他現在是有工作的人,還是應該先顧著老板,他便把話咽進肚子里,什么也不提。等周日假期,顧蘇認為付老板不用工作,在家待著很安全,便提出要回家去一趟,付宗明立刻比顧蘇還要積極的跑去換了鞋。“我收拾好了,走吧?!备蹲诿鲗︺对谠氐念櫶K打招呼,甚至把他的鞋擺放整齊讓他穿上。“……”顧蘇默默看了他一眼,算了,他能保護好他的。瓊姨擦拭著桌子向這邊看了一眼,笑得十分欣慰:多好,少爺也會照顧別人了。大眾的記憶很多時候于這個世界是微不足道的,盡管很多人都記得,甚至還會有人為之情緒激動,但不可否認的是,外界總是如同幽深的水潭,風浪過后,暗潮無論多么洶涌,面上仍然會是平靜無波。事情過去之后沒過幾天,小區里又恢復了冷清,還是那半路上遇見鄰居也懶得打聲招呼的冷淡模樣。偶爾有攀談幾句的也是些婦女,說著老公孩子家長里短。小區門口站了個女人,衣著干凈整潔,朝著里面張望,似乎是有事,卻也沒人搭理她。付宗明開著車就要從那女人面前過去了,顧蘇出聲叫他停了下來。那個女人他之前在樓道里見過,一臉氣急地從樓上下來,與他擦肩而過。之所以給顧蘇留下印象,是因為在她幾乎要錯身而過的時候,雖然是很氣憤的狀態,卻仍是勉強地對顧蘇笑了笑。顧蘇按了按鈕放下窗子:“你好,請問有事嗎?”女人也禮貌性笑了笑,原本就是個面容清秀有氣質的女人,笑起來又溫柔了幾分:“你好,我姓謝,我爸和我哥哥住在這個小區里,我有些事想找他們,但是保安說沒有業主的親口確認,不能隨便放人進去?!?/br>“那打個電話問一下吧,叫個人來接你?!鳖櫶K道。“是啊,我就是前兩天打不通電話了,這兩天都不停打電話,沒一個通了,趁著周末放假過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