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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在謝志意監控之下的錢。而另一樣是他們的親生父親——舅父的秘書張素所留下的一些資料和筆記。親生父親。你看,他的家庭就是這么復雜。復雜并戲劇化,像個拙劣家不成功的俗爛故事——年輕的母親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懷著心愛男人的身孕被迫嫁給了不愛的男人,從此悲從中來。然而,丁易相信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他從母親那里聽到一切真相時的復雜心情,那一年他才十幾歲,卻已經堅定了為他可悲家族復仇的決心。顯然,母親并不懂得筆記的內容,只當它是愛人留下的遺物悉心珍藏。然而那份資料和筆記在丁易看來,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東西。他是個商人,無論他經營的是一家時尚品牌還是一家船廠,這對他來說并沒有根本上的區別。早前,對于丁易來說,收購一家破落的漁業公司并從天創集團獲得一點點利益只是為了讓他們去歸還所欠下沈家的那一部分,然而時至今日,在前景撲朔迷離、敵人曖昧不清的時刻,他想,既然摸不清主謀搞不明糾纏曉輝的敵人,那不如就將所有可疑分子全部摧毀。謝志意與許長風都是對的,他們知道保守而古老的行業不可遺棄、不可動搖,這是命門。但賈鵬征的反對,卻恰恰是他下手的好機會。他得到機會,就等同于自己得到機會。今天賈鵬征很豪爽的與丁易收購的那家漁業公司簽下合約,恍然不知被人挖了根基,一副甩掉大包袱的嘴臉在丁易的助理傳達來惟妙惟肖。他怎么能不多喝幾杯呢,喝幾杯慶祝一下,酒醒之后還有更多要著手準備的。我管你們哪一個是好人哪一個是壞人,吃到骨頭渣都不剩,好與壞都是,不留一絲后患。這樣做丁易是有快感的。他想,他母親一家當初又何嘗不是被人吃到骨渣都不剩?沈思言一手打拼,卻遭到謝志意冷酷的暗算,本就單薄的家門,空留個年邁病弱的祖母。謝志意唯一還算有人性的是,給老人置辦了一場體面的葬禮。然而,那他也不欠他的,他又何嘗不是體體面面的讓他下葬了?作為他唯一的“獨子”。獨子。丁易不禁冷笑。他給了他一場多好的美夢啊。他不是他的兒子,他是否是曉輝,都不是他的兒子。他是張素的兒子,是那個被謝志意偽造現場死在跨海大橋上的年輕男人的兒子。丁易看他的筆記,看他收集的資料,他能想象出那個年輕的男人是怎般的有著滿腔的抱負,怎般的輔佐著舅父,怎般的愛著他美麗溫柔的母親。他本該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與富足無關,與溫暖有關。而這一切,都讓謝志意輕而易舉的毀壞了。他年輕的父親死在一片漆黑的海上,他溫柔的母親一生活在精神折磨之中,他柔弱的弟弟更是……丁易始終看著秦貽,心思卻并不在他的身上,等到回神,才發現那男孩兒正定定的注視著鏡中自己的身影,他也在出神,看著他自己的臉孔出神。“喂,你自戀???看不夠是怎么地?”丁易特意抬高了音量。秦貽并不理會,還是繼續出神。嘩啦的水聲驟然響起,秦貽發現丁易赤裸的跨出了浴缸,他濕漉漉的腳踩在光亮的地板上,幾步就走近了他。秦貽只從鏡中觀察著靠過來的丁易,并不回頭。“這下總沒有酒味了吧?”丁易說罷,秦貽低頭看了看水池上方沒有擰上蓋子的漱口水,又看了看鏡中頭發還淌著水的男人。“你怎么了嗎?”丁易發現,秦貽的情緒很不好,且那似乎還無關于他的滿身酒氣。他現在該算得上清爽了,他卻還是看著他流露出憎惡。是的,憎惡,不單單是嫌惡。“你還是跟那個地下室待著的好,那樣我會覺得……你跟我一樣,都不過是普普通通吃飯睡覺的人?!鼻刭O自嘲的笑笑。“呵。這話有意思。我三頭六臂了嗎?看著不像個人?”“長相可看不出來?!鼻刭O終于轉過了身,他直視著丁易的眼睛,“是你那顆心,不像是人生rou長的?!?/br>“那又怎么樣呢?”丁易的手撫上了秦貽的脖頸。“那會讓我覺得,你跟謝志意是疊加在一起的?!鼻刭O勾勾嘴角,笑的放肆。“你說什么……?”丁易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我說,在我看來,你跟謝志意一樣的令人生畏,整天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br>“你……”“可你還不如他,至少他比你有情調一些,他會回答,‘我在想你’之類?!?/br>“你又欠揍了吧?”“這點你也不如他,至少他不會打我?!鼻刭O絲毫沒有流露出恐懼之態,掛在臉上的,只有嘲諷之意。丁易扳過了秦貽的臉,他仔細的端詳他,他實在不明白他怎么會被這個謝志意的小男寵迷惑。他這般刁難他,他卻不想跟他計較,他的拇指撫上他潮濕柔軟的唇,反復的摩挲著。秦貽一把打開了丁易的手,他想他有些懊惱,卻不知道這懊惱是對著誰去的。是丁易嗎?還是他自己?“你跟他也這么放肆?”“不行嗎?”秦貽瞪眼。“可以啊,那又不關我的事。不過你得搞明白,你現在易主了?!?/br>狠狠一耳光毫無防備的抽在了丁易的臉上,秦貽明明發怒了,可眼睛里卻滿溢著丁易不懂的濕潤,“你混蛋!我不是你們誰的玩物!我是個人!”丁易的臉火辣辣的疼,他一把扭住秦貽的胳膊,卻招來男孩兒另一只手的攻擊。結結實實又挨了一下。這可把丁易惹惱了。他三下兩下就制服了男孩兒,力道上的懸殊令秦貽毫無勝算。他以為肯定又要吃痛挨揍,卻不曾料到,男人只是束著他,一字一句的對他說:“你要是永遠跟那老混蛋沒完沒了,我就給你塞進他棺材里!你對他有什么意見對著他去,別在我身上找情兒!他是他,我是我,沒有所謂的‘你們’!”秦貽松了勁兒,在丁易松勁兒之前。似乎都有些尷尬,誰也不再說話。丁易扯過了毛巾,擦著半干不干的身體。秦貽看著他穿上了衣服,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開了盥洗室的門出去,徑直走向房門處。實木的梳子狠狠的砸到了丁易腦袋上,秦貽鼓著臉頰,雙目怒視著丁易。丁易搭在門把手上的指尖收了回來,下一刻就跟秦貽扭打在了一起。厚厚的長毛地毯被壓得慘不忍睹,秦貽打不過丁易就抓他。毫無章法,毫無姑息。“你到底發什么神經!”丁易惱極了。“我還想知道呢!我干嘛那么在意你的事!你愛如何就如何,活著死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怎么就總掛心你!你明明不當我是什么東西,除了想zuoai根本不會來找我,可我就是總想你的事,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安全!我就是會相信你那句讓我跟你走,我真的想要跟你走!可你當我是什么??!你跟那些只想在我身上找樂子的男人有什么區別?你還不如他們!假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