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你說了他仍舊不會懂。情感障礙。丁易是典型的患者。將七分熟的煎蛋端上桌,葉希發現丁易一副神游太虛的模樣,他仍舊與鐘旭搭著話,然而思緒卻不知道飛往了哪里。丁易mama病了,所以住進了療養院。什么病呢?……妄想癥。鑒于他母親的精神問題,葉希一點兒不奇怪丁易有抑郁癥。然而這病癥令人放心不下。這樣的人從不傷害他人而是傷害自己,最嚴重的時候,就會于沖動之下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醫生給他開藥,他不吃,統統倒進垃圾桶。他說,我很好。病人都不會說自己有病。于是,當丁易主動提出想要接受治療,葉希與鐘旭都很驚詫,然而,卻恍惚看到些希望。只是,這希望在現在看來,分明是一場騙局。八點,葬禮準時開始。雖然沒有任何賓客,海師傅還是cao辦的一絲不茍。肅穆莊嚴的牧師朗讀著溫厚的語句,樂隊在細雨中奏出哀傷的音調,鮮花鋪滿了墓坑,墓碑上精細的雕刻著安葬者的名字與出生死亡年月。丁易不打傘,自始至終站在密集的細雨里。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衣服、鞋子,然而他卻半點不在乎。他的臉頰潮濕而慘白,眼神憂傷而深邃。始終,他都看著母親的棺木,仿佛一直這么看下去就會有什么奇跡發生。葉希將傘遮到了丁易的頭頂,他并不拒絕,也不在乎。看著那副失落的背影,鐘旭百感交集。冗長的儀式結束,棺木下到墓坑里,丁易終于有了動作。他纖細的手死死的按住了棺木,他請求他們再等一等。他有些失態了,他們卻誰都無法勸阻他。這是他們從沒見過的丁易的模樣,眼淚無聲的落下,他說:一會兒,就再一會兒……他是多么不想與她分離啊。他唯一的,母親。mama,我……丁易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然而深埋的感情沖破他的身體,令他瘋狂。悲傷的葬禮結束,葉希去了公司,鐘旭帶丁易回了家。他冷靜了下來,又恢復到往日的安靜與冷漠。鐘旭給他倒了杯咖啡,丁易就捧著咖啡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似乎它作為飲品的存在抵不上它給予他的熱度來的重要。鐘旭一直不試圖與丁易說話,他只是安靜的坐在他對面,靜默的給他以安慰。這是他唯一可以替他做的——在他身旁,就等同于給他鼓勵。良久,丁易放下了失去溫度的咖啡杯,苦澀的飲品冷冰冰的被置于餐桌之上。“你想說什么就說吧?!倍∫酌隽舜蚧饳C,點燃了指縫間夾著的香煙。他們有默契,于是他知道鐘旭想要對他說些什么。“今后……有什么打算?”“沒有?!?/br>“心情很差?”“很差?!?/br>“你自己可以度過這段日子嗎?”“我會回療養院?!倍∫淄鲁隽艘豢跓?。鐘旭深呼吸了一下,沉了沉才再度開口:“我知道你在說假話,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在說假話?!?/br>“呵?!倍∫仔α?,那笑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那還有什么好說的?你知道,我知道,可以了吧?凡事不需非要言明?!?/br>“丁易?!辩娦窨聪蛄硕∫椎难劬?,“你到底去了哪兒?去干嘛?你為什么撒謊?”丁易不作答。“說話?!?/br>“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又不是合伙做買賣,私生活也要向你報備?恐怕沒這個必要吧?”“既然覺得與我無關,又何苦撒謊騙我?”鐘旭看到丁易咬了咬嘴唇。“答不上來了?”“總之,去了哪兒,干了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走前就很清楚的告訴你了,我放棄所有的股權,我不再是你的合伙人。今后,各走各路?!?/br>“你……”鐘旭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你不接受是你的事,我的決定是我的事?!?/br>“你就那么不想活著嘛!”鐘旭猛地站了起來,“你就那么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嗎?”丁易不置可否。“丁易,你實在太會傷人心!”“我不值得任何人傷心?!?/br>“你再說這種話,我肯定要揍你?!?/br>“那來啊,倒是很久沒跟你打過拳了?!?/br>堅硬的拳頭楔在繡花枕頭上,丁易讓鐘旭無可奈何。他走開,進了書房,不一會兒拿了一疊資料出來。他將那些白花花的打印紙用力的摔在了丁易臉上。“你告訴我,你什么時候變成謝曉輝了!你什么時候變成富翁的獨生子了!”鋒利的紙邊劃破了丁易的臉頰,他拾起散落一桌的打印紙,清晰的看到了上面圖文并茂的報道。“你說話??!是真當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嗎?”丁易伸手抹了一把臉,傷口火辣辣的疼,手指沾染上了鮮紅的血珠。“你到底想干嘛?你去冒充別人想干嘛?你想要什么?你還沒有什么?”丁易將手中的煙蒂碾滅了,“你敢告訴第二個人照片上的人是我,我肯定殺了你?!?/br>鐘旭看到了丁易眼里真實的殺氣。“跟他有關對么?”丁易并不再開口。“他害你還不夠是嘛?他都讓你失去了什么你不在乎了?等他徹底取代你,你就滿意了對吧?你就可以坦然的消失了是吧?原來……你根本不想擺脫抑郁癥,你想死,死的徹底,死的任誰都無所察覺。呵,我怎么早沒想到!這多是你性格??!”然而,房間內只剩下了鐘旭一個人的對話。丁易只是坐在那里,出神的看著前方。【娑婆世界?上部End】下部Chapter01丁易謝曉輝醒過來是早上七點不到,李默還在閉目小憩。他掀開被子下了床,光著腳進了盥洗室。站到花灑下面,熱水瞬時間包裹住了他赤裸的身體。低頭看看,左肩與胸口處的疤痕猙獰而又丑陋。與這兩處明顯的傷痕相比,其他細密的小疤瘌就不那么醒目了。這一身的傷,使得謝曉輝從來都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絲毫沒法將自己曝露于別人的視線中。他不是浪蕩于世的幫派成員,這些傷痕也當然談不上令人驕傲。相同的人,成長于不同的環境,其結果必然也是不同的。這一點聽上去很空洞,然而切實體會到的謝曉輝深有所悟。就像他與丁易,流著相同的血,生有同一張面孔,面對面仿佛看到鏡中人。然而,他們的個性卻是南轅北轍。想到丁易,謝曉輝不禁皺緊了眉頭。就在昨晚,他們幾乎可以說是大吵了一架。這在這對雙生兄弟間,是從未發生過的情況。雖然那場爭執是無聲的,不正面相對的,然而文字語言卻仍舊讓他們同時發狂。謝曉輝堅持不讓丁易再進入嘉華莊園,再扮演“謝曉輝”。他絕不同意。且,如果一早他就能洞察到他不惜玉石俱焚的動機,從最開始他就會果斷的拒絕丁易作為他而回到這里。當那位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