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別的意思?”“曉輝?!痹S長風示意謝曉輝住口,看向了賈鵬征,“老賈,他千真萬確就是曉輝。始終,我們都還有聯系?!?/br>“什么?”賈鵬征眼睛一挑,目光犀利。“如果你認為他不是,那你出示證據。你問我怎么證明他是,那你先想辦法證明他不是我想才合理?!?/br>“老許,我沒有跟你抬杠的意思。我也絲毫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不太相信,曉輝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橫空出現?!辟Z鵬征說著,看向了謝曉輝,“姑且不說你是不是真的謝曉輝。老許說你是,我就當做你是。我只想問問你,你一走就是這么多年,現在回來……”“現在回來干嘛是吧?”謝曉輝摸出了煙盒,他抽出一支點燃,“我要錢?!?/br>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說出了他們全都說不出口的話。赤裸又骯臟。賈鵬征只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要錢你當初又干嘛要離開這個富貴之家?”謝曉輝吐出一口煙,“我想你可以問問秦貽?!彼哪抗庠俅温涞搅四莻€男孩兒身上,“是叫秦貽,對吧?喂,你來告訴他們,那死老頭子都有什么惡心的癖好?!?/br>“你!”賈鵬征瞪圓了眼睛,“你……你想說什么?”“這家里不少什么丑聞吧?!敝x曉輝冷笑,“他活的很低級,我不介意說出他低級的趣味?!?/br>謝曉輝被狠狠的摑了一耳光,“他是你父親!孽子!”“嘖,承認我是他兒子了?”“你……”“他他媽是條公狗!”“說的什么混賬話!曉輝從不是個這么混賬的孩子!你哪兒有半點兒曉輝的樣子!”顯而易見,這場會面是尷尬且注定不歡而散的。誠如許長風所言,他們哪一個都不能證明謝曉輝不是謝曉輝,他們都沒可能輕易趕走他,于是,謝曉輝就這樣住進了嘉華莊園。謝曉輝問李默,你干嘛讓我挨一耳光,你為什么不制止他?李默淡然的回答:打你一耳光你又不會死。你也不相信我是吧。謝曉輝笑了笑。愛信不信,是我的,誰也拿不走。你說的是實話嗎?李默看著謝曉輝問。謝曉輝嘲諷的笑了笑,你以為你是誰?質問我?你還不夠格!面對這番模樣的謝曉輝,李默只回敬了他一句:謝曉輝,你記住。這個世界上,沒人可以命令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保鏢。你和我的關系是,你被我控制。除非,你想死。Chapter02謝曉輝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話對謝曉輝來說根本不適用。巨大的沖擊對這個十三歲的孩子而言,造成的是記憶的短暫空白。直到他的父親告訴他,有一顆子彈射入他的肩膀,而后進入他的肺部,他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躺在潔白的床上。也因此,他想到了那個男人。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卻能記起他對他的關懷。那聲槍響和其他槍響聽上去并沒有區別,只是除了耳鳴,還有痛感。他看到他擋住了他,可子彈仍舊穿過了他的身體,射入他的體內。他怎么樣了呢?謝曉輝很想問他的父親這個問題,卻沒有機會問出口。因為,他在他注視他的眼底,看到了某種他不熟悉也從未遭遇過的視線。那場綁架是突如其來發生的。他正在院子里畫畫,而后一個陌生人的男人出現了。他甚至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的手帕捂住了口鼻,再后來,一切都昏天黑地。怎么會這樣呢?園丁張伯伯不過只是去門口收一下新到的樹苗。他走前還問過他是不是要進屋。太陽快落山了,氣溫太低,不適合他繼續坐在那里。為什么不聽話呢?再醒來,謝曉輝的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面,那地面潮濕又骯臟,周圍的空氣里有種長期乏人問津的腐敗氣息。他不該醒過來,可他就是醒了,因為手腳被束縛嘴巴被堵住的恐懼,他在掙扎中不知碰到了什么。很大的聲響,令他獲得了光源,而與此同時到來的,就不那么美好了。他從生下來就沒被人那么對待過。一只只的腳踹向他的身體,他卻只能像一條蟲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后來,那個男人就出現了。他令謝曉輝記憶深刻。他揪住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下巴,眼神比他臉上的疤痕還要猙獰。他對他說:要恨就恨你爸。謝曉輝死盯著男人的臉,他是他認知上的壞人,而父親是他認知上的好人。他們怎么會產生糾葛呢?而這糾葛最終殃及到了自己身上。他在那個臭烘烘的房間里待了不知幾天。那房間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只破舊的日光燈。然而,不到他們拿些剩飯剩菜給他吃,就連那盞日光燈也是不散發光亮的。謝曉輝曾一度認為自己會死在這間“牢房”里,甚至能想象出老鼠成群的啃噬他尸體的模樣。那是一種深度恐懼,腐心蝕骨的。每每陷入到黑暗里,謝曉輝只能靠記憶去為生。他去回憶家中的庭院,回憶庭院里的花草樹木,回憶那間散發著香氣的花房。他也去回憶學校,回憶窗明幾凈的教室和小伙伴們的歡聲笑語。他也回憶父親,回憶他低沉溫暖的聲線,回憶他寬大厚實的手掌,回憶他們一起放風箏、釣魚、打高爾夫球……有人打破了牢籠,將他從回憶中剝離。他解開他身上粗重的麻繩,撕下他嘴上粘粘的膠布。他蹲下來問他是不是能走路。這一切都發生在那場小小的爆破后。那個男人把那扇門——厚重無望的鐵門,炸開了。謝曉輝想說話,卻像患了失語癥一般,內心很著急,可就是無法開口。男人不再等待,他背起了他。就是那個時候謝曉輝平生第一次聽到了槍響,消音器之下仍舊震撼耳膜。他也看到了血,成片的血。他不敢再睜眼,只會死死摟住男人的脖頸。他的后背很熱,他令他安心。男人穿一件黑色的夾克,他有很多把槍,槍套分布在各處。他動作敏捷,他行動利索,同時,他時時刻刻要去確認背上的他沒有受傷。那是個錯綜復雜的坑道,他們兜兜轉轉,可謝曉輝始終看不見光。只有白熾燈微弱的光線。后來,在他幾近麻木之時,他終于看到了他的父親,他是多么的焦急啊。他跳下他的背脊,他想跑向他。男人卻忽然阻攔了他的動作。“曉輝,別動!”這是他聽到的最后一句話。難以置信的疼痛將他擊垮了。父親就是從那之后開始改變的。他開始變得令人恐懼。謝曉輝最怕他注視他的視線。他知道,有什么將要發生了??伤瓱o法阻止。第一次被父親壓在床上,是謝曉輝十四歲的生日那天。他們父子二人吃了豐盛的晚餐,他也得到了他最渴望的禮物,可除此之外,他一并獲得了撕心裂肺的疼。他喊叫,父親就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他踢打,父親就將他的雙手用領帶系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