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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在舌尖顫抖,帶來一陣陣繾綣的味道,仿佛讓他的心都顫抖起來,他真的……只是想與安安一起到老而已。他再也受不了,安安在他眼前死去。一次又一次,為了各式各樣的人,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拋下他,獨自赴死,一次又一次,留下他在絕望與毀滅之間徘徊。他真的再也受不了了。“你怎么不吃?”葉韶安抬起頭來,目光中帶出幾分疑惑,問道。“我哪里敢吃?”謝勛哲夸張地笑了起來,“我沒吃呢,你吃的就跟打仗一樣,我再吃兩口,你還不得跟我打起來?”“……”葉韶安沉默了一下,將一個盤子推到謝勛哲眼前,認真道:“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菜了,所以我一口都沒有吃?!?/br>謝勛哲看著葉韶安推過來的糖醋排骨,微微笑了一下,他掩飾住自己心中波濤洶涌的情緒,只點了點頭,有些沙啞道:“真是謝謝安安了?!?/br>安安還記得他喜歡吃什么,真是又乖又貼心。他的安安,一直都是這么又乖又貼心的性子,所以才總會被那些人利用,總會被那些人騙進一條死路,這世間的人千千萬萬,高達幾十億人,怎么就只有安安,是那個所謂的救世主呢?【系統,】葉韶安在腦海里喚道,【這個謝哲勛是穿越者還是重生者?】良久,系統001道,【謝哲勛既不是穿越者也不是重生者?!?/br>這可就奇了怪了。葉韶安沉默地吃菜,腦海里飛速運轉,不是穿越,不是重生,那是什么?這謝勛哲看起來,真的非常不對勁啊。一頓飯吃了近一個小時,吃過飯后,謝勛哲強制拉著葉韶安去散步,這時候已經近八點鐘了,校園處處都是散步的人群,其中以情侶居多,偶爾遇到一兩個面熟的與謝勛哲打招呼,卻也十分一致地遺忘了葉韶安。謝勛哲似乎看出了葉韶安情緒不高,他七拐八拐,帶著葉韶安來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看起來有些敗落,但是并沒有人,謝勛哲微微一笑,“你啊,什么時候才能把這個不喜歡接觸人的壞毛病改改?”葉韶安微微抿唇,不大高興地看著他。謝勛哲立馬軟了下來,舉手投降道:“好好好,不喜歡接觸就不接觸,好好好,是我不該把你拖出來散步,這邊沒有幾個人,陪我走兩圈成不?”葉韶安定定地看著他,謝勛哲好話說盡,葉韶安才不甘不愿地點了點頭,勉強道:“兩圈,就兩圈?!?/br>那副認真的小模樣讓謝勛哲忍不住微笑起來,他目光柔和地看著葉韶安,點了點頭,柔聲道:“兩圈,就兩圈,多一步都不讓你走,行嗎?”葉韶安勉強點了點頭,與謝勛哲一起走了起來。謝勛哲忍不住靠近了葉韶安。他們兩個肩并著肩,走在月色之下,這邊樹木大多長得歪七扭八,再加上常年無人打理,所以顯得格外荒涼敗落,但是當與葉韶安一起走在這里的時候,沒有任何其他的人,只有他們兩個,肩并肩,月光為他們伴行,讓這一切都顯得格外純粹與美好。這曾是謝勛哲最為期待的場景。他忍不住側過頭看向身邊的青年,長身玉立,容顏俊秀,只是有些蒼白,眉宇間帶了幾分郁氣,但依然顯得那么可愛,他還在他身邊,一想到這個事實,謝勛哲就忍不住感謝上蒼,他的安安,還在他的身邊。他們認識得太早,他幾乎是看著他的安安從那么小的一個孩子長成這般長身玉立的青年模樣,從一個小小的少年,長成他最喜歡的模樣,他的安安。乖巧可愛又貼心,即使不喜歡,但仍然會為了陪他而散步,這讓他怎么可能放下他?謝勛哲遵循承諾,就帶著葉韶安從這邊走了兩圈,然后兩個人一起回來宿舍,回到宿舍時其他兩個舍友都在,謝勛哲進門時,兩個舍友非常熱烈地跟他打招呼,等葉韶安進去的時候,兩個舍友臉色一僵,笑容也都隱了下去,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場面一度非常尷尬,謝勛哲微微一笑,看向葉韶安,目光之中有些擔憂也有些安撫,他刻意放大了一些聲音,笑道:“明天早飯想要吃什么?”“都可以?!比~韶安淡淡答道,他注意到了謝勛哲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謝勛哲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道,“那我看著買吧?!?/br>葉韶安點了點頭,宿舍里安靜極了,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只有謝勛哲偶爾會來看看葉韶安,為他遞一杯水送一點零食。很快就到了熄燈的時間。葉韶安同幾個舍友爬上了床,不一會兒,宿舍里就響起規律的呼吸聲。謝勛哲的床鋪與葉韶安相連,半夜,他從床上爬起來,呼吸急促而不安,他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指尖,直至咬出血來才找到一些甚至,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目光深沉而偏執,他冷靜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拿下葉韶安床簾上的夾子,然后將床簾拉開,近乎貪婪地看著葉韶安的睡顏,幸好,他還在。他的安安還在。他又做夢了,又夢見他的安安死了。這一次,是葬身火海。第58章黎明曙光他又一次夢到了他的死亡。謝勛哲急促地呼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葉韶安,耳朵也是時刻注意著葉韶安的動靜,直到葉韶安平穩的呼吸聲傳至他的耳膜,他的呼吸才漸漸平緩起來,謝勛哲捂著自己的胸口,拒絕去回憶夢中的場景,但是夢中的場景依然接連不斷地糾纏著他,一閉上眼睛,他依然可以回想起火海淹沒葉韶安的時候,葉韶安對自己的微笑,他說:“活下去?!?/br>溫柔的、乖巧的、可愛的安安,為什么總有人想要害死他!謝勛哲的手指無意識地捏成拳,他幾乎可以聽得見骨骼發出的脆響,卻感受不到一點疼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算上今天,應該是第一百零六次。他在夢中,目睹了無數次葉韶安的死亡,死法千奇百怪,卻都是為別人而死,有的時候是為了一個人,有的時候是為了一群人,有的時候是為了一個部落,有的時候是為了一個種族,還有的時候是為了一個國家,甚至有的時候是為了全世界,他的安安就像一個救世主,一刻不停地在赴死。從十歲第一次做夢夢到安安的死,到現在二十歲,已經有十年了,謝勛哲抹了一把臉,以前不過一年才有那么一兩次,而最近卻越加頻繁。謝勛哲甚至有一種恐懼,如果現在他不把他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