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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邀請,他被允許和陳琛一起在假期學游泳,課程學費300元,學時總共15節課。陳琛在此期間共計丟了兩條泳褲,三個泳帽,一副眼鏡,還有不計其數的耳塞和鼻塞,零零碎碎的花費加起來,足夠再支持一個同齡的小朋友學會游泳。當他被尚青拎著耳朵教訓之后,也曾發表過同樣的言論。而彼時陳琛甚至沒有去過北方,更遑論什么北方大澡堂。可見羨慕大澡堂是假,羨慕人們可以偷懶不自帶洗漱用品是真。陳琛是為了不麻煩自己,可以忍受人頭攢動中大喇喇遛鳥的那種人,甚至某次當他咬著牙躺上“砧板”,被大爺們像是剁餃子餡兒一樣翻來覆去按摩搓灰的時候,還曾因為強忍著沒有咧嘴,而獲得了澡堂資深客戶的一致好評。于是這個當下,當關其復和斯劍與陳琛擦肩而過,愉快地鉆進水池,并且發出了一聲喟嘆時,陳琛咬牙切齒決定臉也不要了,橫豎自己身上也沒有別人不存在的零件,被看就被看。誰也不能阻擋他泡溫泉!他裹一裹浴巾,以破釜沉舟的勇氣險些就要踏入消毒池了,被身后唐宵征一把拽住了胳膊,“干嘛去?”“我,我泡溫泉呀!”陳琛癟著嘴,“來都來了,我想下去……”陳琛自己不在乎,可唐宵征私心里有些在意,于是加重力氣扯著陳琛,回了自己的更衣柜前,“老是丟東落西的,沒了我,你怎么過啊……”他嘆著氣說這句話,聲音縹緲的沒落到實處,從背包里扯出一條泳褲丟給他,背對陳琛坐下來在等。“呀,謝謝你!”陳琛大喜過望,一邊往身上穿,一邊眨眨眼突然明白過來,“你這話,你搶我媽的臺詞兒了?!?/br>唐宵征沒有說話,所以拿好了東西,陳琛合上柜門,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踏實,拽著唐宵征的胳膊,“你又不會離開我,對吧?”兩人同時踏入消毒水池的時候,陳琛被冰的打了個哆嗦,他隱約聽到唐宵征輕聲應和,好像并不多么肯定。“來來來,這里!”關其復就露著一顆腦袋,他遠遠地沖陳琛揮手。然后陳琛走近了,站在池邊扔了浴巾,噗通跳進水里,濺起巨大的水花,白浪層疊漸進推至眼前,關其復掙扎著露出嘴巴,他嘟嘟囔囔揉了揉眼睛,“沒搞錯吧……”關其復相信自己視力很好,他看見落水前赤條條的陳琛,身上穿著腰間帶紅的一條泳褲,尺碼貼合長短正好,可他幾分鐘前才在唐宵征柜子里見過同款,那時唐宵征不甚在意地扯出來看一眼,說是有些小了。“水淺少撲騰!”這是隨后入了水的唐宵征,幾步走過來坐在陳琛身邊,摁著腦袋藏起陳琛赤裸的脊背,他眼看西風,盡是嫌棄,“你那幾條肋骨,就好好藏著吧,別到處跟人展示?!?/br>他話音不高,語氣也平靜的可以,但似有若無看一眼關其復,卻像是帶著幾分警示。陳琛被溫水淹沒了脖子,他覺得胸口發緊,心跳變得有些洶涌,“別,別壓我了,喘不上氣?!?/br>他掙扎著露出一小片胸膛,猜測自己大概悶的紅了臉。像是故作遮掩,他借著浮力伸直雙腿,圓潤的腳趾像是水生的貝類浸潤的皎珠,微微浮出水面,他自娛自樂抬起又落下,折騰的自己氣喘。人人都說陳琛簡單,快樂就是大笑,開心就是大哭,甚至陳琛自己都有了某種錯覺,好像自己是某種渾身透明的蝦子,肚里藏著什么東西能叫人看的一清二楚。但這一刻陳琛掛著傻笑,其實心跳如擂鼓,慌的不行。一顆剛剛送過來的溫泉蛋入了水,就被他一腳水波彈不知踹去了何方,探頭探腦打量的間隙,還伸手指著那顆蛋,笑嘻嘻對著關其復求援,“我的溫泉蛋在你的海域沉沒,請求打撈!”陳琛有了一點點微弱的成就感,他覺得自己好像成了個合格的演員。因為沒人能夠發現,側身掩映的水下,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他正牢牢牽著唐宵征的手,即使這人掙扎也絕對不放開。第二十八章——斯劍的擔憂斯劍囫圇吞了一顆溫泉蛋,抹著嘴站起身披了浴巾,擺手走出去的時候丟了一句,“我先走了,有點頭暈?!?/br>關其復扒著池壁浮上來,甩甩滿腦袋淋漓的水痕,猶豫著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很顯然,雖然身處于眼下安靜平和的溫泉水池,但他并不十分愜意,“誒,要不等我一下,我也差不多了!”斯劍停了腳步回頭看他一眼,撇撇下巴帶著幾分不耐,“要走快點兒?!?/br>斯劍總是不愿意承認自己敏感,他覺得這顯得軟弱又怯懦。可比起姓名里自帶的俠義之風,他本人又明顯不總是那么粗獷,這就有些讓人心煩了。斯劍極不情愿地,余光一掃,又看到正襟危坐的唐宵征,嘖一聲調轉方向,走的更快。“學長你慢點!”關其復出了水,帶著淅淅瀝瀝的動靜由遠及近追了過來,渾身蒸騰的熱氣撲到斯劍后背,就是抵擋不住的荷爾蒙的沖擊。雖然斯劍平日大概很喜歡這樣的刺激,但不巧此時他正煩躁,掄肘往后一甩,直直窩進關其復的胸口,“滾開!”他頭也不回踩著消毒水池大步消失,看不到身后關其復捂著心口蹲在了地上,當然,他也完全沒有心思去關心。清潔大媽推著拖把遠遠走過來,莫名其妙看了眼蜷成個蝦子的關其復,“小伙子,咋了?”關其復艱難伸出手來擺了擺,一時岔著氣兒沒能發出聲音。鐵皮柜門打開極快地甩在壁上,發出刺耳的一陣聲響,斯劍抽出衣服套好,近乎有種惡狠狠的氣力,“媽的,這個傻逼!”斯劍知道自己喜歡唐宵征,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因,因為懶,也因為自認沒有必要。可是方才,那碧波之下緊緊牽住的一雙手不經意地闖入眼簾,他突然就明白過來。他自嘲地笑笑,眼里帶著十分的正經,他想果然唐宵征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然也入不了自己這只一丘之貉的眼。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這人都衣冠楚楚很有分寸,看著是讀書人溫文爾雅的樣貌,可透過那一身刻薄冷淡的偽裝,內里其實也是個霸道野蠻的自私貨色。他覺得唐宵征就像一只非洲獅,悠哉悠哉盤踞在自己的領地,踱步緩慢身姿嫻雅倒有些慈眉善目的意思,好像滿口獠牙的作用也就是曬著太陽打哈欠的時候能稍稍震懾一下敵人,而每日唯一的工作就是四處撒尿界定領地的范圍。可若是有人因此忘了這大貓還有利爪和獠牙甚至堪比發動機的身體,那他就不可避免要面對十二分的猙獰。關其復便是那個冒冒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