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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陳復要退學?所有的疑問,都在高茹看見病房里那個沉默的男人的時候解開了。那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無疑,外表和氣質都是萬里挑一,身上只穿著背心和短褲還是很吸引人的目光,他看著陳復的眼神,愧疚中又帶著不耐煩。一瞬間,她甚至能夠模擬想象出陳復為了他要死要活的樣子。病床上蒼白的陳復,和時空中的另一個她重疊起來,她看著,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們兩個,好像都始終逃不過“背叛”兩個字。陳復醒過來已經是中午了。床頭上有一個保溫盒,壓著一個紙條,陳復抽出來一看,是高茹臨時有事去處理了,囑咐他把骨頭湯喝掉。骨頭湯做的很入味兒,一打開保溫盒香氣瞬間飄散在整個病房里。陳復一口一口,認真的把湯喝掉了,就留了一些不能吃的骨頭渣在碗里,他吃飯吃的慢條斯理,可是食量卻很驚人。一保溫盒的菜,他大部分都吃光了。高茹下午來看他,看見他吃的還不少,心里頓時很欣慰,又亂手亂腳的幫陳復整理東西,問了下醫生,說他再住一兩天就能夠出院了。高茹聽說他能夠出院了還挺高興的,陳復的反應倒是很平淡。她再一次走出病房的時候,陳復在后面叫住了她。他問她:“你能夠帶我走嗎?”“現在嗎?去哪里?”“我出院之后,你能帶我離開G市嗎?”“那么你愿意跟我走嗎?”高茹又轉身去陳復身邊坐下,直視他漫不經心的眼睛,“我的公司在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個很富有的城市,你跟我走了,可能就不愿意回來了,”她頓了頓,“或者說,你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那個男人了。你們將分隔兩地,人生至此各不相干,就像我和你父親那樣?!?/br>病房里陷入一陣沉默。良久,陳復問:“你要帶我去哪里?”高茹嘆一口氣:“美國?!?/br>“很遠嗎?”“是的?!?/br>“多遠?”“美國與中國大約在地球直徑的兩端,要去美國,我們起碼要坐十二個小時的飛機?!?/br>“哦,”陳復的目光又轉到天花板上,“我還沒坐過飛機呢?!?/br>語氣中帶著一點說不出來的冷淡,讓高茹不禁有些難受。“你愿意跟我走嗎?去了那里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家教教你英文,你還年輕,你會很快的適應那里的環境,我會手把手教你管理公司,等我死去,我的全部遺產都將由你來繼承,你將會合法的擁有一大筆財產,去繼續我沒有的精彩人生?!?/br>“兒子,”高茹的聲音有些哽咽,“這是mama現在能夠給你的全部東西了?!?/br>陳復的手掌向下扣在床上,這個動作看著其實一點力氣都沒有,他蒼白的指節彎了彎,眼神看著墻壁,緩緩地合上了眼。“在出院之前,我再想想?!彼f。其實兩個人心底早就有答案了。陳復出院的那天,付良京還是沒有來。公司才剛發展擴張起來,他不來才是正常的。就當初陳復忙的四腳不著地的樣子,他怎么可能還有閑工夫來醫院里看看他。陳復住院的時候也沒有什么衣服,就身上穿的一件還是他進醫院里的時候身上穿的,剩下的全部都是高茹給他添置的。兩人其實并沒有享受過幾年的母子之樂,高茹像是要把那些年的遺憾全部彌補回來的一樣對陳復竭盡所能的好,甚至多年沒踏足廚房的她最近還在學著做菜。對此陳復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只不過也不拒絕吃她做的菜。陳復跟著高茹在一個酒店里住了兩天,兩個病人在G市里好好的玩了將近一星期,期間高茹氣色好了不少。第六天,陳復的簽證和護照辦下來,高茹也訂好了回美國的機票。那天,陳復又失眠了。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換姿勢,電視也是開著的,聲音開得不大不小,整個房間里也挺熱鬧。可他還是睡不著,在床上掙扎了很長時間,他還是起來了。換了身衣服就出了酒店。坐出租車回到了他那個住了兩年的小區里。好多人家都關燈睡覺了,陳復還是有些忐忑的進了電梯里,按下了樓層。他想,都快走了,道個別應該可以吧?可是敲了半天的門,還是沒有人給他開門。沒聽見嗎?睡著了?他突然想起來門口還藏著一把備用鑰匙,懷著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把那把鑰匙找了出來,他顫抖著手開了門。門咔噠一聲開了。屋里漆黑一片,陳復摸索著開了燈。強烈的燈光照亮屋子里的一切,陳復突然懼怕一樣的后退了半步。那攤被他制造出來的血跡也沒人收拾,不過男人和女人的衣物沒有了,房間里發出來一股怪味兒,那是前幾天他吃零食、酒味、男女交`合所有味道摻雜起來,讓整個房間都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這里的一切,都告訴陳復,付良京打他住院的那天,就沒有來過這里。一瞬間,陳復恍惚間覺得,那不是房間里散發出來的味道,那是自己靈魂腐爛在這里的,散發出的強烈的腐臭。曾經愛人的心情有多開心,過往有多美好,現在的背叛就有多痛。痛到刻骨銘心,終生難忘。這房間里一切的痕跡,都血淋淋的提醒著陳復,都在嘲諷陳復:瞧啊,你就是個傻`逼。陳復捂著臉,癱倒在地上,終于痛哭出聲。沒了付良京,他真的一無所有了。【今天有事,還是早發一會。內個如果你們真的很想be的話,我會修改修改,在番外中寫出來,正文中反正是不可能了,因為正文的結局早就定下來了……所以,我看你們的意見,如果是真的很想be的話,我會再多寫幾篇番外,滿足你們(壞笑),不過呢,正文是不可能了】第二十章早晨八點,機場。高茹身穿一條黑色連體長裙,臉上戴著一副墨鏡也沒能遮住她臉上的雀躍之色,身邊的陳復一身休閑白色運動裝,面色蒼白,他神色始終淡淡的,偶爾提醒一下興奮的高茹,讓她注意一下形象。高茹此時一點也不像一個得了癌癥的人,因為陳復她的臉色最近是前所未有的紅潤,看著都像是年輕了不少歲,她東瞧瞧西看看,給陳復說這個說那個,比陳復這個第一次坐飛機的人還要激動。管家和保姆也在一旁跟著,對陳復異常友善。登機的時候,明知道不會有人,陳復還是回頭看了一眼。上一次他去T市,回頭往故鄉看的那一眼是在和故鄉訣別,這一次,他回頭往外看,是在給他深愛著的那個人訣別。這兩個城市分別埋藏了他的親情和愛情,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