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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本宮就不趟這趟渾水了,告辭!” 言罷,轉身便朝外走去。 “殿下,如果臣不是請你幫忙,而是希望與你達成同盟,尋求互利共贏的局面,做一筆一本萬利的生意呢?” 太子腳步一頓:“本宮是東宮太子,何需與樓大人合作?何況,近日父皇對你諸多不滿,樓大人怕是自身都難保,拿什么跟本宮談條件?” “臣以……” 樓君炎抬眸看了一眼杜青峰,杜青峰意會正準備離開,太子卻說:“無礙!比起樓大人,本宮更信任青峰?!?/br> 樓君炎笑了笑:”臣便以王宥跟殿下談條件,王宥是一個對權利極具掌控欲的人,殿下可知朝堂近半的官員依舊盡皆掌握于他手。以往,或許有部分官員是受到他的威逼而與他統一陣營,而今幾年卻是很多官員主動向他靠攏。難道殿下也如世人一樣,天真的以為王宥會從佞臣變成一個為國為民的忠臣? 百姓對好官壞官的定義很簡單,只要在其位的人為百姓做幾件改善民生的事,他們就會覺得這是個好官,甚至會慢慢遺忘他曾經所做過的惡,若是當官的是個魚rou鄉里橫行霸道便是個壞了胚子的爛官。而像王宥這般身居首輔之位,卻以一副偽善的面孔暗中行惡,收買人心,恐怕等到太子繼承大統,整個朝政盡皆掌控于他手,更是以忠君的名義來干涉你,太子如何能與他抗衡? 恐怕到時,君不是君,臣不是臣!” 太子凝眉,冷道:“所有人對王宥的轉變都看在眼里,尤其是父皇更是對他大為改觀,樓大人此言未免有失偏頗!” 樓君炎便將范仲如何被陷害,流江水利如何出的問題,以及韓向諾一家何至于被斬首示眾,分析給太子聽,有些事有證據,有些事證據不足,根本無法指證王宥,尤其經過李家案子之后,再無能徹底推翻王宥的把握時,不可能輕舉妄動。 太子聽后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所謂的小忙是指何事,說來聽聽,本宮思量過后再給你答復!” “殿下,請移步?!?/br> 樓君炎將太子引至桌案邊,伸指蘸了些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最后一字落尾,太子臉色登然大變,“你!” 樓君炎寫的正是,“比干剖心,鬼神同泣!” “你想做什么?”太子倏地起身,旋即又似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樓君炎,本宮竟小瞧了你去,你早就知道……卻故意……” 太子并未將那日狩獵的事告訴任何人,杜青峰自然不知情,聽得一頭霧水時,太子忽然揮手讓他出去。 杜青峰雖不知是何故,為何前面關于王宥的事聽得,后面的事卻聽不得,但他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太子,卻是依言走了出去。 “你早就知道那片山谷的村莊住著些什么人,是你故意讓那名小女孩引本宮進去,發現沈家余孽的事情?!碧臃薹薜?,“樓君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算計本宮?” 樓君炎瞇眸:”可殿下卻并未將此事捅出去,殿下也認為沈家謀受了天大的冤屈,對嗎?” “胡說!沈家已經蓋棺定論,他們是逆臣!”太子此言明顯底氣不足。 樓君炎默了默,鳳眸流轉的微光明暗不一,聲音低啞而沉重:“可我想同殿下聯手,重提沈家一事!” 太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低吼:“你瘋了!瘋子!” 重提沈家事,勢必要提及當年生埋于風嶺口的五萬無辜將士,被拱手讓西境軍射殺的整整五萬士兵。 如果沈家是冤枉的,那這無故慘死的五萬士兵又是出自誰人的手筆? 樓君炎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幽遠的天際:“我沒瘋,但人這一生,總要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孤勇和魄力,尤其是……未來君臨天下的新帝!”藏拙并非一味的懦弱無能。 太子如墜冰窖,只覺手腳一片冰涼,可看著眼前樓君炎直如青松的背影,莫名的熱血頓生。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問道:“沈家一事是王宥做的?” 樓君炎回道:“是!”卻也不全是。 接著,太子又與樓君炎談了半個時辰,聽樓君炎說起關于沈家舊案的一些案宗證據,信心倍增,并驚訝樓君炎對沈家的事竟是了如指掌,這沒有幾年時間的查訪,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太子玩笑道:“樓大人,你不怕本宮走出去就把你給賣了?” 樓君炎挑眉:“彼此彼此,你若賣了臣,臣反賣了殿下便是,殿下總歸要比臣值錢的多?!?/br> “哈哈哈,你們樓家果真是生意人,半點不吃虧!” “承蒙夸贊!”樓君炎笑道,隨即又將拿到太子跟前,將畫作的背面呈現給太子,“世人都道兩幅清明山河圖是一模一樣,卻不知兩幅畫實則有所差別,尤其是這畫的背面大有玄機?!?/br> 太子饒有興趣地問:“有何玄機?” 樓君炎點燃一根蠟燭,將燭火的光芒映襯在畫作背面,后面竟有字跡顯現。 “這后面是姬懷生所著的,殿下所看到的是為君篇,而珍藏于皇宮中的則是為臣篇,合起來才是完整的江山志?!?/br> “妙??!這姬懷生真乃神人也,他所寫的為君篇完全不是本宮平日所學的為君之道,倒是夠新鮮,只是不知實踐效果如何?”太子道。 “不如太子將此畫拿回去,慢慢思索?” 太子愣了愣,說:“這一幅,你先替本宮保管著,待到他日合適的時機,你再交與本宮!”就這樣拿回去,外人若揣摩此畫的來歷,勢必要扯到他與樓君炎的關系上,惹人猜忌非議。又若是父皇硬要占為己有,豈不是一眼都看不成了。 “如此也好,臣就先替殿下保管著?!睒蔷讖澠鸫浇?,心情甚是愉悅。 兩人相談甚歡,太子同杜青峰悄然離去后,卻不知樓君炎對著他遠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如釋負重的笑容。 “總算是忽悠成一半了!” 而當太子踏出這座私宅后,他們便沒有任何私交。 景昭帝自繼位以來,從未遵循祖制去過泰山封禪,因為他的皇位伴隨著血腥與殺戮,甚至屠戮過皇族至親兄弟,自知不能褻瀆天地神靈,深感自己不配,便一直沒去泰山之巔接受老天的洗禮。 可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在位二十七年,在他的執政之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兵強馬壯,對外甚少有敗績,更是吞并了北漠讓大晉的疆域空前擴大。大肆興建水利工程,南水北調,徹底解決了困擾近百年之久的流江水患,造福無數子孫后代。雖然,流江水利的修建中出現了一些小問題,但會很快完成,屆時完美無瑕的流江水利將是他最值得驕傲的功績。 彼時的景昭帝已經有了去泰山封禪的資格,能夠坦然享受這無上的榮光,誰也無法拿他的過去說事,功過是非,對與錯,他所做對的事情已經足夠遮掩曾經的污點。 泰山封禪是今年的頭等大事,是景昭帝第一次封禪泰山,顯得尤為隆重,內閣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