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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死了,周武死了,手斷了,父親也徹底放棄了她。 她究竟是為何落到這副田地,是了,為了一個人,為了一個得不到的男人,為了一份得不到的愛情,硬生生將自己給毀了。 “我要見樓君炎!”嘶啞的聲音布滿悲戚,許是激起了景昭帝的一絲憐憫,便命人去傳樓君炎,然而樓君炎聽說是李承頌想見他一面,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沒想到這種時候你還對樓君炎念念不忘,你這樣的人竟也會為情所困,為一人而瘋魔,只可惜他對你從始至終都是無情??!”景昭帝開始覺得李承頌可憐,可憐的讓人可恨。 這五年,李承頌在宮中做著宮妃,絞盡腦汁魅惑君心,看似對樓君炎釋懷,其實只是將他埋在了心底最深處而已。 李承頌沒有說話,眼中的淚流淌的越發洶涌了。 自己都要死了,他都不能見她一面嗎? 她只想看看他啊。 “賜鴆酒?!本罢训墼俨豢蠢畛许炓谎?,拂袖出了地牢。 酒入喉,疼的刀刀割人命,五臟六腑皆絞在一起,但這種解脫的疼遠遠比不上這一年在牢中的折磨,李承頌視線模糊間,隱約看到了她與樓君炎初見的場景。 她騎著汗血寶馬馳/騁在草原上,一個該死的小孩擋在了她馬前,即將死于鐵蹄之下時,一個俊美清貴的男子從天而降,將受驚的孩子從馬蹄下救了下來。 他對著小孩笑,她竟不知道一個男人能笑得那般好看,估計天上的神仙也不過如此。 她開始期待著他能對她笑一笑,只對著她笑,她該多幸福啊。 可最后,終究只是她一個人的奢望! 李承頌死后,她的遺體連同李承胤的骨骸一同被運回到北漠安葬,而后景昭帝廢除北漠文字和貨幣,全面推行大晉的語言文字,流通大晉的貨幣,自此天下再無北漠。 而大晉的版圖也到達空前遼闊的地步。 北漠亡,三國鼎立的局面被打破,只大晉與西境二分治天下,但西境的疆域遠比不上大晉,四分之一都沒有,西境王見北漠被滅,再也不敢肆意挑釁大晉的邊疆,倒是安分了不少。 在征戰北漠中,顧辭建立了不朽軍功,一躍成為鎮國大將軍,手握重要兵力,朝堂甚至有言,文有樓君炎,武有顧辭,此二人在,可保大晉繁榮昌盛百年。 樓君炎自接任秦守正做了次輔后,近六年都未再升過一官半職,他始終穩居于次輔之位,而王宥也穩居于首輔之位。 這最后一步是最難的,即使陸燕爾不遺余力地敗家撒銀子,他依舊無法憑借這份加持的運勢再進一步。 這幾年陸燕爾遇水搭橋,逢山開路,出資大力搞興造,既改善百姓的出行狀況又當作支持樓君炎,讓他于朝堂之上屹立,但樓君炎始終止步于次輔之位,而陸燕爾不僅搞興造,更是大力資助那些讀不起書的寒門學子,尤以青云學堂為代表,曾經名不轉經不轉的學堂竟在這一屆出了狀元和探花郎,前三甲就占了兩名,景昭帝甚至親自御賜了牌匾,后又得知學堂背后的興辦者乃是一屆女流之輩,便對著諸臣說了句。 “此女尚能有此大無私的作為,爾等男兒自當羞愧啊?!?/br>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在昭元二十七年三月初四,也就是二十四節氣的驚蟄前后,耗時整整八年的流江水利終于完工,比原本預期的六年時間又延長了近兩年,負責督造的范仲幾乎將當地鄉紳地方官吏得罪了個遍,幸虧上頭有樓君炎頂著,那些彈劾范仲的折子才沒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和影響,而期間攻克的一道道技術難關更是無法想象,他也是第一人發現通過橋底養水蠣筑基以增強其穩固性。 可以說,范仲為了徹底解決流江水患,興建這道貫穿南北的水利工程幾乎熬干了心血,然而竣工不過月余,本該被世人歌功頌德的范仲卻深陷了一場風波。 范仲時任閔州知府,可閔州所有官吏連同當地百姓寫了萬名書將范仲給告到了京城,狀告范仲在修建堤壩的過程中不把勞工當人看,隨意奴役草菅人命,甚至偷工減料中飽私囊大發橫財,更仗著自己受朝堂倚重打壓同僚,景昭帝原本要對范仲大行封賞將他調回京城,結果竟出了這事。 修造的過程中死幾個勞工也不算什么大事,可這是千年水利工程卻偷工減料質量堪憂,如何敵得過歲月風雨的侵蝕,景昭帝不免動了真怒,何況,若只是少數官員狀告范仲可能是因其嫉妒陷害等原因,若是當地全部官吏一致認定范仲有問題,那他自身肯定存在嚴重讓人詬病的地方。 這次范仲的事直接越過了樓君炎呈到景昭帝跟前,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樓君炎穿上衣服就準備進宮面圣,范仲不太可能犯這么明顯而低級的錯誤,而他那個人做事有些刻板,得罪人倒是真的,可卻絕無可能在水利一事上出差錯。 “夫君,怎么了?”陸燕爾被樓君炎吵醒了,不滿地揉了揉惺忪的眸眼。 “范仲出事了,我去宮里一趟?!?/br> “怎么回事?”陸燕爾也是一驚,不是說范仲是大功臣么,怎么轉眼就出事了,“不過,現在已經是三更,宮門緊閉,你此時進宮不太好吧?” 樓君炎一愣,旋即又合衣躺了下來:“是我糊涂了,那就明天早上再去?!?/br> 范仲畢竟修建了這么浩大的水利工程,暫時并無性命之憂,還是等明天了解過具體情況才好應對。 不知為何,樓君炎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范仲出事應該是沖著他而來。 ☆、第124章 第124章波瀾 說到這里,范仲忽然頓了頓,眸光暗淡而自責,“但南水北調的過程中,修筑分水堤時,我曾病倒了一段時,便讓我最信任的下屬劉冰負責監工督造,直到被人揭發,我才回味過來只能是這里的工程出了問題……” 樓君炎眉頭深皺:“即使偷工減料,工程質量不過關,主要責任也在于劉冰,私吞銀兩,貪污工程款也是他,你頂多算是因病失職,情有可原。至于幾十條人命筑基之說,除了人證,根本就不可能拿出物證出來,就算堤壩下面真被埋了尸體,還能將堤壩毀了,將那些人的尸首挖出來定你的罪不成?而人證卻是可控的!” 范仲默然不語。 此事的關鍵點主要在于流江水利的工程質量方面,而出問題的是分水堤而非主堤的流江偃,尚有辦法補救重造,而于同僚不睦這些都是小事,想來問題不大,樓君炎便寬慰了一番范仲,抬腿朝牢房外走去。 范仲看著樓君炎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叫住他。 見樓君炎出了牢房,陸宗兼便上前問道:“范仲如何說的?” 樓君炎將所知情況悉數告知后,陸宗兼也松了口氣:“懲戒是免不了的,估計會遭貶謫,閔州知府是當不了了,但還不至于徹底丟了官位?!?/br> 范仲的案子茲事體大,早已成為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熱議話題,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