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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某個未知的地方,柳姝娘的心便疼痛難忍。 陸燕爾握了握她的手,眼眸晶亮地看著她:“這兩天,你夜出早歸,找到他了嗎?” “沒有?!绷飺u頭:“我找遍了王宮都沒找到他,我上次就在王宮見過他一次,但這次過來,他又沒在原來的地方了,不知道被李承頌困在哪里?” 柳姝娘難受地撫了撫額頭,死咬著嘴唇,才不至于軟弱地讓眼淚流出來。 上次? 不就是她假孕的那段時間嗎? 也就是說,柳姝娘沒有回蜀地,而是去了北漠,手腕上的傷也是…… 陸燕爾抬了抬眸子,伸手輕輕環住了柳姝娘微微聳動的肩膀,指了指天上的圓月: “姝娘jiejie,你一定會找到你的夫君,我的夫君也一定會找來,我們都會如這天上的月亮一樣……” 她頓了頓,輕笑:“闔家團圓!” 闔家團圓? 柳姝娘微微側眸,看向旁邊明顯比她稚嫩許多的臉龐,眸底含淚,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對,我們都會闔家團圓的!” 這夜,破敗的廟宇中,兩位姑娘相互偎依,懷著同樣的祈愿,即使深陷泥潭的心也終將赤誠。 ☆、第99章 第99章重新(微修) “對了,你先前在客棧遇到的那個男人是北漠的大王子李承胤,李承頌的親哥,反正蛇鼠一窩,都不是啥好人。你下次再遇到他,一定小心點?!绷锾嵝训?。 陸燕爾點頭:“我知道?!?/br> 北漠人大肆搜捕那日出現在王宮的刺客,她們住在破廟本身就不安全,也沒法子住客棧。柳姝娘便帶著陸燕爾去了一座老舊的小宅子,那是她夫君梁鴻的家,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桌椅上落滿了灰塵,像是很久沒住過人了。 陸燕爾蹙了蹙眉,隨口問了一句:“你夫君的阿姆去世了嗎?” “應該沒有?!绷镂⑽Q眉,說道,“我初到北漠時,曾經與這個北漠婆母生活過一段時日。她雖有病,但活個七八年卻沒問題,不會這般早就病逝?!?/br> 話是這樣說,可柳姝娘心中卻存了一絲疑惑。 梁鴻尚且生死不明,又無兄弟姐妹,他的阿姆拖著病體之軀能去哪里呢? 最危險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兩人打掃了一番,便在這里住下。 柳姝娘繼續打探梁鴻的下落,幾乎將王丹大小牢房但凡能關押人的地方都探尋了個遍,卻始終沒找到一個叫做梁鴻的人,柳姝娘擔心自己的夫君已經遇害,心里越發忐忑不安。 一次次滿懷希望,一次次卻失望。 陸燕爾看著她,想要安慰,卻是無從開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柳姝娘又一次滿懷希冀地出去找尋梁鴻,陸燕爾見家用消耗的差不多便身著北漠女子的打扮,挎了個摟籃,出門采購一些物資吃食。索性商鋪離的不遠,沒用多長時間便將所需的東西全部買完。 滿載而歸時,卻發現柳姝娘正在對面的酒肆里買醉,北漠女子民風開放,女子亦能同男子一樣旁若無人的喝酒豪飲,而不受人非議。柳姝娘本就長得俊俏,周遭亦是有不少北漠漢子上前搭訕,卻統統被她趕走。 看起來,柳姝娘的心情尤為低落。 陸燕爾蹙起眉頭,走進去,坐在柳姝娘對面的位置:“別喝了,我們回家?!?/br> “家?早就回不去了?!绷锾ы?,面色愴然地看著陸燕爾,低嘲道,“早在我私自離開苗寨后,我就回不去了??晌艺也坏剿?,我的新家也快沒了?!?/br> “要不我們回京城,你夫君既是被李承頌抓走,她肯定知道他的下落?!标懷酄枆旱土寺曇?,建議道。 可這不同等于將自己送上門去,任人拿捏嗎? “我不會去求她?!?/br> 柳姝娘搖頭,眸子里迸射出一抹怨色,“我不能再被她威逼利用!” 何況,她早已打探清楚,李承頌去京城時根本就沒有帶走梁鴻,他肯定還在北漠。 王丹找不到,就輾轉下一座城池。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陸燕爾自知柳姝娘性子執拗倔強,勸不動便不再勸,只安靜地陪著她。 一陣馬蹄聲忽然由不遠處傳來,片刻后,一群人已經策馬臨近了酒肆,坐在馬背上的男人正是那日客棧遇到的李承胤,神色冷漠,雙眸凌厲地掃了一眼酒肆里的人。 陸燕爾心里一緊,假裝淡定地端起桌上的酒杯,借著喝酒的動作,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眸眼。而柳姝娘則是背對著他的方向,東倒西歪地趴在桌上,好在李承胤真的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視線微作停頓,便移開,策馬離去。 柳姝娘抬起眸子,醉眼熏熏地看了一眼陸燕爾手中的酒杯:“你不能喝酒?!?/br> “我沒喝,是空的?!?/br> 陸燕爾抿了抿唇,揚了揚手里的空酒杯,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至于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剛才李承胤就在外面,我怕被他認出來?!?/br> “哦,那回去了?!绷飺u搖晃晃地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扶你?!标懷酄柹焓秩シ鏊?,卻被柳姝娘躲開,“不用,我還沒醉的走不動路?!?/br> 剛走出酒肆,柳姝娘便撐在墻邊嘔吐了起來,陸燕爾懷孕初期本就有害喜的反應,聞著這股子臭味,差點也跟著吐起來,趕緊捂著鼻子離柳姝娘遠了些。 等柳姝娘吐完了,兩人才慢慢地往回走。 恰在這時,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陸燕爾拽著柳姝娘加快腳步,可柳姝娘卻猛地瞪大了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馬背上的男人,瞬間成了雕塑,一張臉更是慘無血色。 陸燕爾拽不動柳姝娘,便順著她的視線瞧了過去,只見那男子長得異常英俊,身形高大,膚色并非普通北漠漢子那般黝黑,倒更像是大晉白面書生的那種白皙。 那男人下馬拐進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家首飾鋪,臾須片刻,男人便扶著一名身懷六甲的女人走了出來,女子身著不俗,腰間戴著象征著貴族身份的圖騰玉玨,容貌更是艷麗明媚,男人小聲同她說著什么,眉目一片溫柔。 然后,男人小心翼翼地扶著女人上了馬車,自己則騎著馬慢悠悠地跟在馬車旁,那般的繾綣溫情惹人生羨。 更是引得周邊不少人艷羨的目光。 “南苑郡馬可真是王丹不可多得的好男兒,疼郡主娘娘疼到心坎兒去了,郡主娘娘走哪兒都要親自來接送?!?/br> “是啊?,F下郡主娘娘又快臨盆了,若是生個大胖小子,這郡馬在南苑大王那兒的位置就穩了?!?/br> “一個破落子弟攀上了高枝兒,連帶著他那病懨懨的阿姆也跟著去王府享福了?!?/br> 柳姝娘死死地盯著男人遠去的方向,渾身發抖,滿眼皆是不可置信。 怎么會? 怎么可能? 他絕對不是梁鴻,不是。 看著柳姝娘悲愴的眼神,陸燕爾心里咯噔一下:“他就是梁鴻?” 柳姝娘卻像是沒聽見,直接拉過旁邊的一個婦人,用北漠語打聽道:“那個男人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南苑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