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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一路拉進度條快進,把劇情囫圇吞棗地裝進腦子里。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要找什么,直到進入影片中段,60分鐘左右,播放進度突然緩了下來。鏡頭轉過樹梢,對準白霧蒸騰的水潭,一個長發迤邐的纖瘦背影。只有對演員本人非常熟悉,才能一眼看出水池里的“女主角”已經換成了謝觀。洗澡的鏡頭只有四秒,范圍恰到好處地定格在他流暢而姣好的肩頸曲線上,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胸前,脊柱一帶淺淺地陷下去,呼應著肩胛處一對微突的蝴蝶骨,削瘦而不羸弱,宛然如振翅欲飛。下一幕更令人血脈賁張。他從池水里站起來,無遮無攔地出現在鏡頭前。原本齊胸的水只堪堪沒過雙臀,光裸的脊背和深陷的腰窩之下,尚有一線引人遐想的弧度,欲露不露地沒入晃動的水波之中。成熟男人和女人的身形相差甚遠,然而那時謝觀尚且年輕,加上化妝和打光的加成,看上去白皙纖細,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的風姿足可以假亂真,甚至比真正的女性rou體更令人目眩神迷。背景音樂又起,鏡頭里閃過寒光,從背后刺出的一劍破風而去,直指背心,“女主”翩若驚鴻,迅捷無倫地側身一讓,劍鋒貼著“她”的肩頭劃過。一擊未中的瞬間,“女主”向后疾退數步,四下里巨大水幕驟然拔地而起,遮住了“她”的身形。白霧未消,劍光先至。那一劍挾著疾風劃破屏障,透明水珠唰然四濺,刺客喉頭爆開一蓬冶艷血花。被激起的水波墜回潭中,水中人披著件濕淋淋的白色外衣,緩步上岸。人已經換成了白羽。霍明鈞沒再繼續看下去,他隨手關了視頻,在重新黑暗下來的安靜臥室里,陡然發現自己心跳很快,耳邊一陣熱血上涌的嗡鳴之聲。他看過謝觀有名有姓擔當角色的電視劇,甚至“有幸”觀摩過他拍三級片的現場,卻沒有任何一部像這一分鐘的替身戲,色情而無瑕,純潔又yin蕩,那是一個男人的冰肌玉骨,充滿勾魂攝魄的張力。不能再想下去了……霍明鈞強行屏蔽掉腦海中的旖旎畫面,重新躺回床上醞釀睡意。說來奇怪,他剛才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受了這么大刺激恐怕會更精神,沒想到竟然很快陷入了沉睡。只是他睡的……不太安穩。凌晨四點,他從混亂綺麗的夢境中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熱出了一身汗,不容忽視的生理需求正在搖旗吶喊。霍明鈞在惱怒、尷尬、混亂與夢中情緒尚未散盡的余韻里擁著被子呆坐了半晌,證實自己功能良好且續航持久,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認命下床,到浴室里處理了一下個人問題。他沖完澡穿好衣服,這下子徹底睡不著了,于是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走進了書房。這一天,霍明鈞在熹微晨光里被迫直面了自己無法逃避的欲望,而出現在他春夢中的罪魁禍首對此一無所知,仍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穩沉睡。第43章前兆9月,電影殺青。謝觀從Z省影視基地精疲力竭地回到B市,落地首都機場時感覺猶如劫后余生,再世為人,要不是同機還有那么多旅客看著,差點直接在原地躺下不走。從4月入組到9月電影殺青,謝觀整整五個月都在進行透支般的高強度工作。他拍的電影都是一場一場“磨”出來的,導演不是水貨,對演員各方面要求都非常嚴格。為了不掉鏈子,他一直保持著神經緊張的狀態,哪怕中間有幾次短暫的休息時間也不敢掉以輕心?,F在一切都結束了,緊繃的那根弦驟然一松,五個月積壓的疲憊立刻呈反撲之勢當頭壓下。“啊……”謝觀一頭栽進車里,“我不行了?!?/br>霍明鈞看他累成了條死狗,大發善心地把大腿貢獻出來給他枕,謝觀換了個舒服姿勢,渾身發飄,大腦放空,撒嬌一樣哼哼唧唧地道:“明鈞,累……”一雙手落在他的太陽xue上,用輕重適中的力道按揉著:“嗯,你辛苦了?!?/br>霍明鈞的嗓音里像是含著沉沉笑意,謝觀強撐開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撞進他深黑的眼底,立馬做賊心虛地飛快逃開。兩人現在的狀態,正是個不尷不尬,進退兩難的階段。謝觀和霍明鈞對彼此的那點心思都心知肚明,實際行動上早就越過了“友好”那條線,直奔“親密”而去,然而這層窗戶紙卻遲遲未被挑破,身殘志堅地糊在他倆友誼的窗戶框上,像個沒什么卵用卻又不能隨便割掉的闌尾。總覺得好像還缺點什么。謝觀是個非常善于自我反思的人,他在片場拍戲時思考了一下,覺得問題可能出在自己身上。——他是很喜歡霍明鈞,但沒喜歡到足夠“談情說愛”的程度。兩個身體健康、人格健全、思想成熟的男人,荷爾蒙燒得再旺,也不可能跟初中生談戀愛一樣,天雷勾動地火,愛情說來就來,稍微有點好感,就要開口表白拉小手。他們要顧慮得太多——而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謝觀和霍明鈞,都不是容易動心的人。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年紀里,一旦動心,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謝觀不得不慎重,他很難分清自己對霍明鈞的感情里有多大一部分是出于感激,就像他有時候忍不住會去胡思亂想,霍明鈞對他的關照,有多少是出于對十年前那段往事的移情。但這些顧慮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之間沒有真感情。謝觀確實喜歡他,是知交好友間的意氣相投、對待兄長般的尊敬依賴、純粹出于欣賞角度的喜愛,以及一點點熾熱明亮、難以掩蓋光芒的怦然心動。就像喜歡世界上一切美好事物一樣喜歡,想親近,想為之駐足,想伸手摸一摸……但唯獨沒有欲望。占有欲、控制欲、和不可說的欲望。情與欲很難說是截然分開的,謝姓文盲不懂什么叫“柏拉圖式戀愛”,他只知道從最原始質樸的本能出發,想撲倒心儀的人,發生點這樣那樣、不可描述的事,才是情至深處,水到渠成。可他并不想把霍明鈞……這樣那樣。謝觀由此認為他跟霍明鈞之間還差著一條小河溝那么深的鴻溝,得緩著來,不能著急,不能沖動,要讓時光慢慢地填平它。也許是霍明鈞的大腿枕著太舒服,還自帶按摩,謝觀想著想著就閉眼睡了過去,于夢中無意識地翻了個身,伸手抱住了霍明鈞的腰。霍明鈞掛著一臉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他抱著,手上動作不停。前面開車的司機戰戰兢兢地目視前方,壓根不敢往后視鏡里看,生怕長針眼。謝觀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