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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畢竟服用了抑制劑身體抵抗力下降,加上天氣糟糕,難免的?!?/br>“明天會好的?!?/br>莫生零看著夜空,銀色的星辰璀璨,映襯黑暗,非常美。“你睡吧。我來守夜,反正也睡不著?!彼f。二人一時無話,安靜得只剩柴木在火中的劈啪聲。星空廣闊,森林無邊,他們被隔絕在這兒的野地,聽風卷過發梢不留痕跡,仿佛在海上被遺棄的孤島,空落沉默。“左夭晴,你能力消失是怎么······”莫生零一直盯著火光,問完話才昂頭來看,卻發現居然左夭晴就站在他對面,眼神深幽,以至于他有些不舒服了。左夭晴卻拉過他的手,先是放到自己額頭,再滑至臉頰,似乎是在借他的手感受涼意。無論哪里的溫度,都依舊guntang。“想知道?”左夭晴輕笑,火焰在他的瞳孔里雀躍,“要報酬的?!?/br>說罷,左夭晴攬過莫生零,手順背的脊椎探下去,注視他微微睜大的瞳孔,嘴唇封住他的口,舌頭長驅直入,舌尖挑過上頜,舔舐□□,勾住對方的舌翻卷,尋舌根往里。口里發出細微唔唔的掙扎,莫生零怕了,他第一次體驗這種想逃的感覺。他用盡全力推開對方,肩膀,脖子,甚至是臉,可是年齡的差距和手臂的酸痛讓一切徒勞無功,糾纏之間,唾液溢出,順嘴邊滴流,呼吸難過得他幾近窒息。正無措,左夭晴的動作卻暫且停住了。一個黑影偏側,給了左夭晴后頸一記漂亮的手刀。“久等?!?/br>卡羅琳沒好氣地揪住自家昏厥的兒子的衣領,往外將他扒離了莫生零的身體。莫生零雙膝發軟,直愣愣地跪坐在地。☆、十三列車停站嗡鳴。女人提著行李下了短板,一手按住頭上寬邊帽,匆忙避過人潮,視線搖擺不定,終于固定在一點——黑發的孩子望著她,輕輕頷首。“真是·····”倉野香不禁松口氣,向他走近,喃喃,“卡羅琳居然讓你來接我,那女人到底怎么想的?!?/br>莫生零沒吭聲,兩人錯身,兩手相碰。倉野香的手中一沉,腦中便知所謂。莫生零不大的拳心終于松開,足足十分鐘,他掌握不好力道,捏得發麻。鮮紅的血色,冰冷的尸體,灰白的相片,雨后濕軟黑褐的土壤。教堂的鐘聲敲響,十字架投下細瘦的影。人們身著黑色禮服,眼眶發紅。牧師朗聲念過悼詞,壓下眾人真假難辨的啜泣。他闔眼,仿佛漫天紅櫻,飄零作禮。下一幕。身邊的伙伴們一個個地倒下,被敵人擊墜。他能從四面的鏡子里,從各個角度方位,窺見軟弱無力,茫然無措的自己。鎂光燈閃作一片,成千上萬幽深空洞的鏡頭對準他。喉嚨和心臟,分不清哪個痛得更厲害些。“特濃咖啡或酒,你隨意?!?/br>“你過還是那么糟蹋?!?/br>左夭晴是被肆無忌憚的說話聲吵醒的,他勉強起身,燒是退了,可頭仍在發熱,也就這么晃晃悠悠地下了樓梯。幸好醒來了,否則指不定回放多少遍。他邊想邊低頭瞥了來客一眼,是倉野香,少見的女性醫學和化學制藥的專家,以出類拔萃的成就貢獻,律師般的性格聞名業界,簡而言之,和老媽非常談得來。“讓那孩子去送死,也虧你做得出?!笨Х鹊拇枷銤夂?,飄蕩在整個客廳,“你撿回他,還養了那么久,又是何必?”左夭晴腳下頓住了,面色僵固,身體則分作兩層,外熱冷內。“早晚是要用的?!笨_琳打火機接連響了兩回,終于竄出火苗,將她嘴上叼得煙點著。她胸口微微起伏,仰天吐氣,“反正,類似的事也不稀奇?!?/br>樓梯口傳來一聲巨響,左夭晴的拳頭打在墻上。卡羅琳卻頭也不回,平平淡淡問了句:“醒了啊?!?/br>左夭晴目光陰沉,嘴唇蠕動,沉默半響,才問:“莫生零是普通人,還是個小孩,他根本手無縛雞之力,你居然把他交出去?”“為何不行?!?/br>他的臉色白了又青,最終沖進房間,搗鼓了一陣子又風一般地下樓沖出屋子去,憤憤甩手關門,發出震天響。“連自己孩子都騙,演壞人真過癮唷?!眰}野香吹著咖啡沫子,望向卡羅琳道,“不過我沒料到,朱利爾斯反應這么大——看來是真對那天使的死難以自拔?!?/br>“還天使呢,再天使也難逃一死,我倒覺得他的死未必是壞事?!?/br>“干嘛棒打鴛鴦,活像惡婆婆?!?/br>“兩個脆弱的人在一起能干什么,只會互相理解寬恕,不斷逃避痛苦,完全是拖累對方,往懸崖里墜?!笨_琳蹙眉,嘴巴吐出一團煙圈,聳了雙肩,“我從沒看好過他們,但那天使在過分對的時間出現了,恰好是左夭晴內心渴求的投映。不能讓人向前走的感情,即便是愛,也叫不得好?!?/br>“所以你覺得死亡作為他們的終結并不可悲?”“如果說是愛情,那當然悲傷,但單論左夭晴以后的人生,我還做不了定論?!?/br>被抓住手臂時,老實講,莫生零沒有太多吃驚,乖乖順著那些人走了。不過手上的力道大得可以,不出所料應該已經青紅。避開人群和城鎮的街道的房子很古舊,光線暗,空氣潮濕。他踩樓梯時,鐵架嘎吱嘎吱響,門的電子鎖銹跡斑斑,藍屏左上角碎了一塊。莫生零打量簡陋的小屋,無論是他面前站立的,還是現在背對的——這些人一定是有意隱藏,畢竟漆黑之中僅從輪廓無法辨認五官如何。“說,卡羅琳的結界入口在哪?”為首的男人問。莫生零不說話,一雙眼單單瞅著他,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神宛如微亮的星火。男人比了個手勢,壓著他胳膊的兩人便一用力,讓他折彎膝蓋,跪趴在地,手臂反扣身后,使不上力。男人拉開抽屜,取出一管黃色液體,在莫生零晃蕩。“激素會讓你聽話的?!?/br>液體注入了圓柱器皿,一股濃烈的香味充斥了不大的空間。那香味太香,反倒讓莫生零止不住反胃。半晌,見無效果,男人忍不住抓住莫生零后腦的發,將他半身向上提了起來。“真是奇妙?。?!”他夸張地驚呼,像打量新奇物種湊近了,“你竟然阻隔了精神素對你的滲透???”他的面部表情扭曲起來,轉身翻箱倒柜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注射器,興奮地按住莫生零的肩。一瞬間,莫生零脊背寒毛根根豎立,他拼命想反抗,卻動彈不得,瞳孔微微睜大,注目那針管對準他的動脈,刺破了皮膚。他心臟像停滯了跳動,甚至不知自己下意識喊了“放開!”,身體掙扎,骨頭又被折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