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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提早備下萬囤的糧產,趁著荒災救濟了不少難民也算好事一樁。幸而今上還算圣明……御賜了塊匾,倒是讓封家在天水鎮上博了個好名。只是如此一作為,雖是于錢財上虧了不少,但總歸一塊御匾也能讓封家安安穩穩鎮于天水百年無虞了?!?/br>“竟是如此?!惫旁礁袊@一聲,目光卻是柔和,“當真辛苦你了?!?/br>封擇現在最怕的便事男人投過來的深情雙眸,于是他只不作聲地偏開頭,轉了話頭,“現在既然任務完成了,我們……可是就要離開了?”古越沉了沉眼眸,“……尚還有些瑣碎要收收尾?!?/br>收尾?封擇正疑惑,卻聽門外有小廝急切的叩門聲傳進屋內,可不等屋內主人發話,那小廝便又急匆匆地出了聲,“將軍,外面四皇子殿下協同尚大人求見!”古越皺眉,“怎的這個時辰進府了?讓四皇子他們在前廳稍等片刻?!?/br>“稍等?本殿卻是等不及了?!币坏狼嗄昴凶拥纳ひ魪拈T外傳進來,那聲音似是冷笑了一聲,又頗為不客氣地踹了一腳大門,語氣不善,“古越,開門,本殿倒要問問你,昨日的洞房花燭你到底是怎么個過的!”屋內,古越與封擇交換一個眼神。“快些穿好,恐怕你冒了十二皇子身份與我拜堂的事情被人知道了?!睌n了攏封擇松垮在身上的衣衫,古越低了低頭,雖是皺著眉卻并無緊張之意,“我先出門看看?!?/br>封擇輕嗯了一聲。門扉大開,古越立在門口,門外楚憚臉色鐵青,尚昀便站在他的身后,垂著頭看不清面色。古越輕飄飄掃了他一眼,踏出屋門一步,將門順手帶上,卻被楚憚伸手阻住,“怎么,你這竟是一夜春宵便生了情,倒是維護起屋內那個冒牌貨了?”言語犀利間,楚憚嘴角冷笑化作深沉,直直望著古越,厲聲道,“吾弟為當朝十二皇子,身份尊榮!我將他交給你,你便是這般回應我的?!你倒是將我皇家尊嚴置于何地?!”古越大力掙脫他的阻礙,將門合上,眼神平靜無波,“楚憚,你問我將皇家尊嚴置于何地,那我且問你,你們皇家又將我將軍府的尊嚴放在哪里?只怕是從未看進眼罷?!狈髁朔饕滦?,冬日陽光落在他身上,映的身形愈發高大,“昨日迎親隊伍里發生的sao亂,你們不會不知,那我且問,這sao亂背后的主使人,可是已經抓到了?”他眼中含了譏誚,讓楚憚不由皺起眉頭,“昨日sao亂的主使人,不便只亂民鬧事……”話頭一頓,他倏爾想到在sao亂之中被掉的轎中人,能有這般細致的手段,必是早早便將迎親路線摸得一清二楚之人,而……那條迎親路線,除卻禮部負責的官員,便只有楚十二曾磨著自己問了個仔仔細細……他當時只以為弟弟是極為看重自己婚事,他又向來寵著楚十二,便讓他多少參與進了婚禮布置中……猛然對上古越的眼睛,大驚失色道,“不,不可能……”古越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并不否定他在自己心底的猜測。氣氛一度僵持,倒是尚昀突然站了出來,拱手對楚憚道,“殿下,將軍,不論那場sao亂到底是有預謀還是如何,但十二皇子在迎親途中失蹤卻絕非小事,而現在若想要查清一切因果,也只有請將軍屋內的那人出來……好好詢問一番了?!?/br>楚憚聞言,卻是轉回思緒,只陰沉著臉,憋悶道,“古越?!?/br>屹立在門口的男人卻同一座巍峨高山,寸毫不讓。楚憚無法,正要讓隨扈侍衛上前強行破門,卻見尚還貼著“囍”字的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一襲青衫的瘦削青年緩緩出現在門后,昳麗的相貌襯著他淺淡的眸色有種說不清的風流之色。楚憚看著門內之人,神色微怔,“……竟然是你?!?/br>“四殿下識得在下?”青年輕聲細慢。楚憚神色復雜,“且有一面之緣……”“在下竟是不知?!毕袷鞘軐櫲趔@,青年臉上勾起一個淺笑,微微訝異,卻極為春風拂面。楚憚被他一笑恍了神,卻聽身后一陣輕咳,這才正色厲聲道,“你知不知你已經犯了砍頭的大罪!”青年聞言皺眉,“殿下是指……昨日之事?!泵夹奈Ⅴ鹃g,他眼角下的小痣卻愈發生動了幾分,似乎因為楚憚一句話被嚇到了幾分,青年眼尾微微顫出兩抹桃紅,惑人心神間眸底卻是清澈到不可思議,言語之間也多無措與惶恐,“可在下昨日本只是好奇將軍迎親隊伍的壯景,誰料中途發生了sao亂,在下本只是一介商賈,手無縛雞之力,人潮洶涌下便被擠進了sao亂的人群里……后來我脖頸一痛便失去了知覺,再后來……”說到這里,青年紅了眼眶,“在下本是一介男兒,如今卻被誤作雙兒,硬是被人壓著拜堂成了親,還……還被……”說到這里他語氣微頓,臉色也是一白,“若是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又要如何看待我這不肖子孫!真真是……無言面見!”“對了,你是男子?!背勔不秀币幌?,大抵是確信了自己心頭之前漸漸清晰的“真相”,原是自家弟弟使了計策偷天換日,卻拉上了這般無辜的一個男子,他上早聽聞昨日古越與房中人已是行了房,又想到自己為了自家弟弟做的那些助興的準備……面上是浮出一片歉意,他竟是不敢再去看這個被自家親弟“坑害”的男子。畢竟木已成舟,便是之后將人放回去,想來昨日被“逼”著拜堂又洞房一事,卻也會成為這人心頭的一根刺。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楚憚一邊心中責備著自家弟弟的膽大包天,卻又聽背后尚昀嗤聲道,“殿下,怕是不可聽信此人一面之詞?!背劙櫭伎此?,尚昀卻繼續緩緩道,“封公子,別來無恙?”青年微愣了下,面上浮現一片疑惑,卻猛然睜大眼睛道,“你是……你……”眼前似乎閃過一個黑衣人嗜殺的場景,那雙在夜色中泛著妖異紅色的眸子與眼前陌生男人的陰沉雙目漸漸重合,“你是那日在畫舫上的灰衣男人!”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青年看向身邊的男人,眸中閃過隱蔽晦澀的擔憂神色。“呵?!鄙嘘垒p笑一聲,似是并不覺得被認出來又怎樣,只是言語諷刺道,“怎么,當初拿我們將軍失憶便同奴仆一般使喚于他,現在知曉了我家將軍的真實身份,這可不是又巴巴將自己送上來了?昨日之事,你只說自己無辜,我尚昀第一個不信!”說罷,他對楚憚迤邐,言辭懇切,“十二皇子自幼乖巧從禮,與我家將軍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他們的婚事在京城中誰人不知是姻緣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