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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更加不安,以至他兩次納悶地把目光投向那個大夫。怎麼了?是知道他曾經是個警察嗎?還是見過他?但是大夫沒有回應。去領制服時,陳燁卻剛巧聽見了門邊那個最年輕的大夫笑著對獄警說的一句話,“還有那邊那個,這三個,一周就得回我這兒,你信不信?”第一天,他是新犯人。囚室里也好,勞動時也好,一切帶著威嚇的接觸只能算做初步的試探。欲望在閃爍的眼神中被按捺,在對獄霸牢頭審慎的詢問和低聲私語中蠢蠢欲動。什麼性格。──這新來的看來很溫順。什麼案底。──事故,過失致人死亡,拒捕。十七年。──怎麼樣?有人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夠你們慢慢享受了吧?什麼背景。──沒有背景。到了第二天晚上,陳燁在牢房里和人干了第一架。對方只上了三個人──他們無疑是太草率了。因為剛一動手,形勢就讓囚室里另兩個觀望中的家夥傻了眼,誰都不再肯上來幫忙,縮在角落里看著陳燁把三個惡棍打了個落花流水。然後就是第三天工廠的角落里。三個惡棍糾集了一夥同伴。這場架打到驚動了獄警,終於收場。第四天下午,陳燁就那樣被喊出了工廠,跟著兩個獄警走進了廠房背後一間簡陋的監管室。(Tobetinued……)PS:繼續拜求票票和推薦,多謝!不知道是不是監獄寫得太快了……汗!禁情41上(監獄)41上“我看過你的材料了,”對面桌子邊,一個瘦長臉的管教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你以前是個警察啊……”陳燁聽見管教那異乎尋常拉長的音調微微一愣,他點頭,“是?!?/br>“哼,一個貪污受賄徇私枉法的敗類……”管教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我告訴你!”他忽然狠狠一抖手里的宗卷,“少把你那一套帶到這兒來!”陳燁垂下了視線。“──別以為你在這兒能得逞!”那管教說著,突然瞪圓了眼睛,像看見仇人似的,歪著脖子許久地瞪著陳燁。小房間里的空氣突然凝滯了。陳燁再次低下了頭。緊緊咬住了牙。你是犯人。他有權想當然地訓斥你。媽的!他在心里提醒著自己。“三天你打了兩架,不服從管教???!是不是!”管教忽然狠狠一拍桌子。陳燁低頭沒有開口。“我問你呢?是不是?!”“對不起,班長,我……”陳燁話音未落,對面突然乍起一聲暴喝:“我問你是不是?!你打架很厲害,覺得自己很牛是嗎──”咻咻逼近的氣喘聲里,陳燁突然聽見一種異樣的風聲,他本能地一抬頭──眼前猛然一花,一只手正向自己抓來,不等他偏頭躲開,另一邊,一只狹長的黑影突然從肩膀上斜著砸了下來!“我讓你不服從改造!打架!”然後是第二下!與此同時,他的腿上挨了劇烈地第一擊、第二擊……腿上挨了第三下時,陳燁猛地跪在了地上。失控痙攣中的肌rou和劇烈地疼痛讓陳燁瞬間眼里噙滿了淚水。他咬住牙終於沒讓自己叫出來。五年,從學校三年級第一次參加任務到離開刑警隊,陳燁沒有對人用過電擊。他看見過別人用,也看見過別人在電擊下蹦跳著嚎叫。卻從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嘗到它的滋味是在這個地方!但是身前身後的警棍并沒有停歇,又加上了拳腳。他能感覺出那熟悉的警靴踏在身上時皮革那粗硬的質感,一直到他漸漸失去知覺,滿臉汗水,淚水。許久之後,他感覺到有人把他的手扭到背後銬了起來。然後有人像提一只麻袋一樣,把他從地上拖起了一點。隨後一只手落到他臉上,捏著他的下頜,抬起了他的臉。“哼?!蹦莻€人看著陳燁長長的睫毛上掛的淚水,一聲冷笑,“是長的不錯,難怪秦大爺看上了?!?/br>那人慢條斯理地說著,站了起來,唱歌一樣哼出了下半句,“就是太難弄了──”於是幾只手同時抓著陳燁的胳膊,後背,脖頸,把他提了起來,又重新按在地上。陳燁艱難地喘息著,強大的痛楚早已抽走了肌rou中的力氣,讓他劇烈地顫抖著,渾身灼痛,意識一團混亂。就在那時,他面前正對著的那扇門突然“嘩啦”一下打開了。模糊的視線中,看見那幾個人藍色的麻布上衣、肩頭上的白色條紋,陳燁神志突然一醒!他艱難地認了出來。最前面,就是工廠里派活那個姓秦的。後邊跟著的三四個人里,邊上一個……是,是……陳燁再次劇烈地喘息出來,那是他監室里昨晚帶頭找碴兒的那一個!身上突然挨了重重一腳。身後的人當著那幾個犯人的面再次打他。隨後背後幾只手同時加重了力氣。陳燁被按得跪在地上。然後有人突然把他的頭猛地向前捺去。耳邊,那個慢條斯理地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老邢是你們監室的組長,要服從改造知道不知道?來吧,給你的組長道個欠……”陳燁使足全身的力氣不讓那兩只手把自己的頭按在地上。曾經,夜晚查車時,隊長讓他給那個議員開車,他覺得是對自己職責的侮辱。現在呢?他跪在地上,面前是幾個終身監禁的犯人。這侮辱比身上全部的痛楚還讓他瘋狂。那幾只手終於把他重新提了起來,像擺一只麻袋那樣把他立穩。他們推著他向前走了兩步。就在那時,對面人影一閃,姓邢地突然向前兩步對著陳燁下體飛起一腳──陳燁終於大叫了出來。他一頭歪倒在了地板上,手還拷在背上,他只能蜷縮起膝蓋抵擋著那可怕的痛楚……※※※※※※※※在這座監獄里,有四個沒人敢惹的老犯,分別被稱為四位“爺”。他們不但擔任犯人組長,而且任何事都不需要請示,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天地里自作主張。甚至吃飯也不用在大食堂和大夥兒一起吃囚飯──他們都有自己的小灶。至於濫用私刑,尋釁整人,那也就更是尋常了。第一號,是“馮爺”。馮大爺是荒漠這座城堡里真正的一號“財神”。他先靠關系承包了食堂和小賣部,然後又搭上外邊的關系利用監獄的生意日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