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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印象里的meimei還是那個跟在屁股后面打轉的小不點,一點點大,脆弱的不得了,不能捏也不能碰,摔一下就哭唧唧的喊他哥哥。 等蘇亂拿了鑰匙,慢吞吞的站起來的時候,齊遠才發現,meimei已經快要長到自己肩膀那么高了。 她用兩根手指捏著鑰匙,在齊遠面前晃了晃:“開這個,然后送我回家?!?/br> 齊遠不說話。 蘇亂以為他還是不愿意,想了想,又拽了拽他的衣角,用最人畜無害的表情說:“求你了,哥哥?!?/br> 然后那個眉眼間還有些化不去的戾氣,看起來不太好惹的青年,就這么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 按照劇情,齊子涵應該誤入了一條小巷,然后撞見了被人圍毆的陳程。 她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陳程誤會她因為害怕見死不救,雖然沒有記恨她,但也因此對她有些厭惡,但他不知道的是。 是齊子涵在第一時間報了警,還叫來了救護車。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守在他身邊的是自己對門的青梅白晴,陳程理所當然的以為是白晴救了他,對白晴心懷感激。 在之后,白晴和齊子涵會因為文藝晚會的事情有所爭執,白晴被人舉報失去了特困生名額,以為是齊子涵懷恨在心才搞掉了她的名額。 她向陳程哭訴這件事,陳程對齊子涵的觀感更差了,也正因為如此,在一次野外踏青中,他刻意的遺忘了齊子涵的存在,發現她沒到也沒有點名集合,更沒有又去找她。 直到第二天傳出了齊子涵溺水身亡的消息。 在多年之后,陳程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而且發現,贊助他接著上學的,就是毫不知情的齊家人。之所以這么做,都是因為齊子涵當年為他說的話。 但那個小姑娘,已經永遠的死在了冰冷的水里。 這也是陳程對齊子涵念念不忘多年的原因,知道真相之后,愧疚始終纏繞著他。 變成小鑰匙的系統小聲的對蘇亂說:“你得保證齊子涵還活著,而且她還是陳程的白月光,并且在他心里的分量不能減少?!?/br> “等到這段劇情過去,真正的齊子涵就回來了?!?/br> 諸多誤會造成的巧合,而且人還是他間接害死的,可想而知這個白月光的地位。只要陳程還有良心,齊子涵的地位幾乎是不可撼動的。 活人是永遠比不過死人的。 因為在記憶中,會被無限的美化。 蘇亂打了個哈欠:“好麻煩?!?/br> 系統又想哭唧唧了:“你聽進去了嗎QAQ” 蘇亂拆下它,隨手塞進口袋里。 然后更深的抱住了齊遠的腰,干脆將臉也埋進了對方的后背。 溫熱又安心,簡直太適合睡覺了,蘇亂已經開始有點兒困了,系統還在鍥而不舍的小聲提醒她別錯過了地點。 齊遠一顫,險些開了個s型出來。 他還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哪怕是在比賽的時候。 meimei坐在后面,乖乖的抱著自己的腰,緊張的他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子涵?”齊遠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并沒有人回答。 于是,他又問了一遍。 “……嗯?!?/br> 充滿了困倦的聲音悶悶的響了起來。 齊遠有點兒想笑,meimei像團小糯米,迷迷糊糊可可愛愛。 然后在下一個轉角,meimei突然松開了手,她用手指輕輕的推了推他的后背。 “就在這里?!?/br> 蘇亂說:“可以停下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愛你野爹的地雷,么么噠 我這里的一鍵感謝好像壞了QAQ ☆、學霸的白月光 第三章 陳程幾乎覺得自己會死在這里。 他的視線暗沉沉的壓下來,只看得見黑壓壓的一線墻壁,腥味逐漸在味蕾上蔓延,手指觸及到了一灘濕潤的液體——大概是血,他想。 剛剛還圍在自己身邊的那群小混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也許他們也怕擔上人命。痛感已經麻木了,陳程很想閉上眼睛,他已經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他覺得不會有人報警或者打了120求救電話。 所以陳程不敢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他怕自己真的這么死在這里了。 “……好像還有呼吸?!?/br> 隱隱約約的,他聽見了什么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停在了他面前,那個人大概是蹲下來了。 “你認識他嗎?好像是一個學校的?!?/br> 是一個很輕很慢的女聲。 齊遠皺著眉頭,他顯得不大高興,本來想提溜著meimei的衣領把她拽過來,但想了想,手還是遲疑了一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往后掰了一下。 “好像是我們學校的,” 齊遠有點兒印象,但他向來不記人,“你躲遠點,我來處理?!?/br> 他不想讓meimei待這里,甚至不想讓齊子涵看見這些。 meimei卻好像很無所謂,她蹲在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身邊,好像想去試試對方還沒有呼吸一樣,朝著脖頸的動脈探去了手指。 齊遠覺得正常女孩子現在應該尖叫了。 最起碼應該害怕。 就在齊遠打算出言制止她的時候,蘇亂探出的手指卻被攥住了。 血淋淋的手指,攥住了她伸出去的手指。 那個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的少年,勉強的睜開了眼睛。 一線極淺的黑。 很漂亮的黑,幾近于灰。 像是在霧里隱約瞥見的烏鴉翅膀。 他好像在看著她。 大概是在求救,蘇亂想。 攥住她的手幾乎費勁了他僅有的一點力氣,以至于他話都說不出,只能勉強的發出含糊的嘶聲,血腥味更加洶涌的在口腔里蔓延了開來。 齊遠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有恐怖片氛圍了! 但他倒不是害怕。 “子涵!” 齊遠總算拿出了哥哥的架勢。 他警告她:“你現在打電話給司機,讓他送你回家,馬上?!?/br> meimei又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齊遠補充道:“我會送他去醫院?!?/br> “我剛剛已經給司機發了短信,”蘇亂說:“他待會就來了?!?/br> 但她還是沒有抽回來被攥住的手指。 齊遠不太高興地盯著那里,meimei就像是小棉花糖,甜甜的軟軟的,可愛的像是飄在空中的云朵,她的手指應該是干干凈凈的,而不是沾上了半干的血污。 直到那個人因為脫力,攥不住蘇亂的手指,垂落下去,齊遠才覺得松了口氣。 但meimei站了起來,轉過來和他說:“司機會去醫院,你也去?!?/br> 齊遠蹙了蹙眉頭:“你一個人可以回去嗎?” 他倒不是不愿意救人。